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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擔(dān)心……看你剛才上課的時候一直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感到困擾呀?”岑星回憶了一會兒。他剛才一整節(jié)課都在努力跟上老師的思路,失敗告終。臨下課時愁眉苦臉,好像是在哀嘆立體幾何簡直比三角函數(shù)困難一萬倍。明明以前平面幾何學(xué)得還不錯,沒想到多加了一個維度,難度竟也跟著立方了。若是告訴老師自己魂不守舍只因為滿腦子都是學(xué)習(xí),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信。見他神情凝重,姚老師以為他默認(rèn),淺淺地嘆了口氣,伸手在他肩側(cè)輕輕拍了拍。“和喜歡的人一起學(xué)習(xí)共同進(jìn)步,是很好的事情。會有那些謠言,不是你們的錯。”這還是默認(rèn)了他倆在談戀愛。岑星想要解釋,奈何手機(jī)不在身邊,一時間也找不到紙筆,打手語老師又看不懂,只能不停地?fù)u頭擺手。姚老師皺著眉頭努力解讀,最終得出了一個錯誤結(jié)論:“你要是真的不放在心上,那當(dāng)然最好了。我知道霍行之肯定不在乎,那孩子一直很自我,無所謂別人怎么評價他。你要是心里介意,跟他在這方面交流不順暢,有什么心事想法,都可以來跟我說?!?/br>岑星感動又痛苦,對著老師不停比劃。“放心,”姚老師說,“上次是教導(dǎo)主任非要通知家長。這種事,我不會跟你家里人說的。”岑星懵了一會兒。原本并沒有這種擔(dān)憂,可聽見姚老師的話,還是不由自主松了口氣。姚老師見狀,只當(dāng)是兩人已經(jīng)達(dá)成了共識,露出慈祥笑容。“那些流言蜚語,終究只是一時的。好的成績好的大學(xué),才是會影響你一輩子的,”她說,“你最近進(jìn)步很大,繼續(xù)保持,期中考也不可以松懈,知道嗎?”岑星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好,你昨天交上來的作業(yè)有個問題,”姚老師說著站起身來,在桌上翻找了起來,“我現(xiàn)在給你講一下吧?!?/br>等岑星從辦公室出來又回到教室,才后知后覺,自己光顧著聽題忘了解釋和霍行之的關(guān)系。面對面交流不是他的長項,好在還有別的法子。岑星打算寫一張紙條,夾在作業(yè)里,明天一起交上去。對于背后那些流言蜚語,他心里討厭,可也知道自己無能為力,會刻意的不去關(guān)注。相較之下,他更不希望姚老師對他有所誤會。那是關(guān)心他的人,他很在乎。岑星坐在自己的座位,打開草稿本找了頁干凈的,開始斟字酌句。才剛寫了一個開頭,身側(cè)突然出現(xiàn)一道人影。“‘老師您好,關(guān)于您和我聊到的關(guān)于我和霍行之的事,其實(shí)我們倆是’……”自己剛才寫下的句子突然被人用整個教室都可以聽見的音量念了出來。岑星慌忙間趕緊合攏了本子。他抬起頭,斜后方站著一個男性Alpha。當(dāng)了兩個月同學(xué),對方面容熟悉,可因為沒有任何私交,一時間與名字對不上號。正直午休,大多數(shù)人不是休息就是在寫作業(yè),少數(shù)聊天的聲音也壓得很低,窸窸窣窣的。因為那個Alpha的話語,整個教室徹底陷入了安靜,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往他倆所在的方向看。“你和霍行之的那些事情,連老師都知道啦?”那Alpha說道。岑星愣了愣,接著趕緊搖頭。很明顯的,這個人不懷好意。他此刻的神情語氣,隱約透著幾分得意。“你不會是真的懷孕了吧?”他說。“胡說什么呢!”岑星斜前方傳來一個女生帶著憤怒的聲音,“惡不惡心啊你。小肚雞腸,是不是因為上次的處分想報復(fù)?”是余思思在為他打抱不平。岑星慌亂中終于回過神來。這個人,好像就是那個舉報了他們的施文。“我報復(fù)什么啊,”施文笑道,“孩子又不是我的?!?/br>岑星站起身來,急得眼眶泛紅,慌亂下甚至張開了嘴想要反駁他的胡言亂語。那當(dāng)然是徒勞的。余思思?xì)鈽O了:“下流!”周圍有不少人竊竊私語,有人起哄也有人勸阻。就在此時,教室門被推開了。大家紛紛看過去,來的竟是話題中的另一個主角。霍行之捧著一盒酸酸乳,一邊往里走一邊吸。走到講臺附近時他意識到自己正成為視線焦點(diǎn),露出了茫然的神色,松開吸管后遲疑了片刻,沖著臺下?lián)]了揮手。余思思猛地站了起來,用力指向他:“你!”霍行之往后退了半步:“我?”“岑星被人欺負(fù)你管不管?!”余思思大聲問他。霍行之這才向岑星所在的位置看過去,接著立刻沉下了臉。“你想干嘛?”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看著施文的。“怎么啦,和你老婆多聊兩句你都吃醋???”施文說。霍行之無語:“……他不是我老婆?!?/br>“哦,”施文低頭看了岑星一眼,“**啊?!?/br>岑星的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了。“你他媽胡說八道什么,”霍行之雖不知前因后果,也看出了施文明顯是仗著岑星沒法開口反駁在故意羞辱他,“你看我不爽沖我來啊,搞他干什么?管他屁事?”他說著已經(jīng)走到了施文跟前,兩人之間氣氛劍拔弩張。施文招惹岑星,確實(shí)是抱著柿子挑軟的捏的心態(tài)。眼見霍行之暴怒,表面上還在強(qiáng)撐著,心里已經(jīng)虛了。他抬起手,原本是想推開霍行之然后甩一句狠話便走出教室,沒想到慌張間角度力道都偏了些,不小心自下而上抽在了就站在他身邊的岑星的臉上。“啪”一聲脆響,霍行之一驚,岑星捂住了臉。“你怎么……”余思思一句話還沒說完,硬生生被打斷了。霍行之一拳打在了施文的正臉上。第30章這家長好不配合虞惟笙在看到來電提示的時候心里不由得緊張了一下。工作日孩子學(xué)校突然打來電話,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什么好事。虞惟笙作為一個單身青年,過早的體會了不該屬于他的育兒焦慮。在按下接聽到主動問好的短短幾秒鐘里,他腦中飛快地閃過各種猜測。岑星肯定不會再次作弊,更不可能主動欺負(fù)其他同學(xué)。完全想不出他這樣的乖孩子能惹出什么事兒,難道是上體育課時不小心摔倒受傷了?作為臨時家長的虞惟笙不由得緊張起來。所幸,他最擔(dān)心的事情沒有發(fā)生。但電話那頭的中年男性Alpha告知了他一個比上次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岑星在學(xué)校里和人打架,并且把人打傷了。虞惟笙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后問道:“您確定嗎?我是岑星的家長,您是不是……”打錯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