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也不是對著我的要害部位開，否則我在車上就死了。”

曾健慢慢踱步：“說他當時是想追查論壇當中是誰發(fā)布的懸賞獎金買武進學人頭的帖子，但是沒想到我們兩方對上了。雖然他現(xiàn)在在我們白津警方的控制范圍內(nèi)，但他覺得周圍很快就有人會要了他的命。不管用什么手段。”

“不會的。”魏秋歲說，“如果他不放心，我親自守著他?！?/br>
“他不是不放心，只是一種心理狀態(tài)?！痹『莺莩榱丝跓煟拔液土侮犝J識那么多年，他一直都是相當膽大心細的一個人，能做到讓他覺得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這論壇里的人真不簡單?！?/br>
曾健抽完最后一口，拍拍魏秋歲的肩膀：“我一會回去，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反正倆都要聽，你自己做好準備先聽哪一個吧?！?/br>
……

距離清明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白津似乎已經(jīng)正式進入春天了。

雖然說春雨貴如油，但余非還是覺得被這雨下得無比煩躁。連續(xù)下到第三天的雨，他覺得自己再補出門，就要發(fā)霉了。

昨天他收到了一個快遞，快遞之中是幾件衣服。他覺得這衣服眼熟，尺碼也確實是自己的運動服，他四來想去奇怪，便照著快遞單上的電話打了過去。

“您好?！彼f，“是這樣的，我收到了幾件衣服，上面也沒有署名，這是您寄給我的嗎，您是？”

“我是劉友霖的姑姑。”對方說，“之前在理劉友霖的遺物，看見了這幾件衣服。碼的很整齊，署名了‘余老師的衣服’。我打電話去他的學校，才知道了余老師是您?！?/br>
余非愣了愣：“您是他親戚……”

于是余非就在劉友霖的姑姑那邊，得到了劉友霖墓地的地址。

他忽然覺得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已經(jīng)快到清明，劉友霖的案件過后，他的尸體火化自己都沒來得及去看上一眼。

而偏偏這個時候，像是冥冥之中的某些安排，他在得知事情真相后，又回到了這里。

余非舉著一把黑傘，站在劉友霖的墓前。他的墓碑非常的新，上面黑白的照片是永遠定格的十七歲的他。

他彎下腰，把一束白花放在他的墓前，順勢單膝跪了下來。

“兇手伏法了，你和你的小伙伴們?nèi)掠兄?，都會覺得開心吧。”余非無奈地笑著，“你投胎了嗎，下輩子投胎投個好人家吧，起碼感受一下成年人的世界。不過人生啊，誰不都是多活一天就賺到了，你賺得少，我也只是稍微賺得多了一些?！?/br>
他手指團成拳頭，對著墓碑上的輕輕一磕，像是在擊拳一樣的動作：“保佑我和魏秋歲，能找到真相吧?！?/br>
雨水順著墓碑落下來，淺色的石頭被染成了深色。余非又在雨中和他待了一會，才拍拍身上的雨水起身。

他走到墓園門口，看見了魏秋歲的X5停著。魏秋歲撐著一把長柄傘，從他走出墓園開始，就抬眼看著他。

“……”余非慢慢走近他，在他不遠處的地方道，“之前誰說不定位我的?！?/br>
“打你電話打不通，就看了一眼?！蔽呵餁q說。

“嗯。”四下沒人，余非湊近他抱住他的腰，側(cè)了側(cè)頭親了魏秋歲的嘴唇。

魏秋歲摟住他，貼著他的唇道：“上車吧，我想告訴你件事?！?/br>
71.【七十一】

雨一直在下,魏秋歲等余非的時候,身上已經(jīng)淋濕了大半，頭發(fā)有些潮濕,混著他身上常年有的清冽氣味,倒是很像雨后青草的清香。

余非趴在他的肩頭,撫摸著他潮濕的后背,深深嗅了一口。

“怎么了？”魏秋歲低聲在他耳邊道，“上車吧。”

“不想動。”余非說,“想和你待著,就這么待著?！?/br>
魏秋歲把他抱緊了一些：“你是不是知道我想說什么?！?/br>
“大概率地感覺不是什么好事兒。”余非說,“打了幾通電話我沒接就跑過來找我,這不像你平時干的事兒。”

魏秋歲嘆息了一聲：“你有沒有想過,只是因為這個消息我過于迫不及待？”

“啊？”余非從他身上起來,盯著他的眼睛：“你中一百萬了？”

“……”魏秋歲把他頭摁著又摁回了肩膀上,“那就讓你失望了?！?/br>
“那是什么？”余非被摁著腦袋微微掙扎了一下，不動了，“難道……我進入你們刑警隊了？”

魏秋歲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把摁在他頭上的手松開了。

“我靠?！庇喾邱R上彈起來，驚喜道，“真的？！”

“嗯?！蔽呵餁q點點頭，“暫時當個輔警?！?/br>
“輔警啊?！庇喾堑拿碱^頓時聳了下來，“也是啊,真正進入公安系統(tǒng)各項都很嚴格?！?/br>
“你也只是名義上的輔警,進了局子之后就跟著我?！蔽呵餁q說,“前期的工資低是低了些，但……有我在?！?/br>
“警察的工作是真的辛苦又危險，我也不知道這么不經(jīng)過你允許做了這個決定對不對?！蔽呵餁q輕聲說，“或許一開始我就……”

余非已經(jīng)興奮地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拼命點頭道：“我不怕?！?/br>
“……”魏秋歲嘆了口氣。

“我是真的不怕。”余非昂著頭道，“你不記得了？我第一次和你說過我想和你一樣，當個警察的時候，那時候我怎么說的，現(xiàn)在我依然會這么說?！?/br>
很多人不理解余非當年的做法，一直覺得他是一時沖動。

余非在和魏秋歲剛剛認識的那段時間，在得知魏秋歲是一名警校生時，都有種對于強者的崇拜。這種崇拜一開始并不夾雜愛慕，僅僅是因為對方在吸引著自己。

“想要成為和他一樣優(yōu)秀的人”的想法，自從那時候就根深蒂固了。

年少的時候，因為這樣的想法成型，余非把每一次進步的考試成績都會發(fā)送給魏秋歲看，后來他再也沒有去過網(wǎng)吧和游戲機廳，他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考警校這件事情上面后，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曾經(jīng)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