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這一次有沒有覺得好像有點怕死？”余非笑起來。

魏秋歲沒有回答他，他一把摟過余非的肩膀，把他帶到懷里，緊緊抓著沒有放開，就這么一路摟著回到酒店。

……

翌日一早。

魏秋歲和余非本來計劃著今天回白津，但發(fā)生這么大一件幾乎可以上全國新聞的重大新聞，他不光回不了白津，可能還要耽擱上好幾天。

于是，曾健夜里接到魏秋歲電話后，決定親自來接人。

等曾健來的同時，魏秋歲帶著余非去了黑溪的市局。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案子，市局的氣氛比較緊張。這種緊張在兩位當(dāng)事人踏入市局的那一刻起更甚，前臺的值班妹子看見他倆，走過來道：“局長和各位領(lǐng)導(dǎo)說讓二位在會議室等待一下，稍后會作安排?！?/br>
“好的，謝謝。”魏秋歲淡淡點了下頭，對余非道，“走吧?！?/br>
70.【七十】

吳唯,淮縣人，34歲，無業(yè)。

余非看著眼前這個人,一臉看不出情緒坐在前方的桌邊。

余非也無話,只是這么斜斜坐著，一只腳對著他,一只腳隨意靠著,顯出不在意的態(tài)度。

而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此刻的心情多么難以敘述。

過了一會,魏秋歲進拉門進來。

“爭取了十分鐘的審訊時間,你有什么話就問吧?！蔽呵餁q說著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兩人一坐,尤其是多了一個才交過手的人，吳唯的態(tài)度顯然有些變化,他似笑非笑打量了一下他們：“想問什么？”

“長話短說?！蔽呵餁q手中握著一本本冊，“你昨天說過的那起白津二中的案件,我需要你交代清楚?！?/br>
吳唯看著他，過了一會緩緩開口：“警官，說話講求證據(jù)，什么白津二中？”

魏秋歲最煩躁的事情還是出現(xiàn)了。

這種在情急之下說出罪行,但到了所里,有了時間緩沖,開始拒不承認罪行的人，并且沒有足夠的證據(jù)支撐，再讓他們開口就比較困難。

對于他們兩來說,劉友霖和白津二中的案子是所有案子的開端,如果沒有這起事件，他們不會陷入到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的許多事件之中,

甚至根本不會再有接觸的機會。

魏秋歲站起來，余非看見他踱步到吳唯的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

“如果沒有直接證據(jù)，我會在這里和你廢話嗎？洪曉易指縫中的血跡，和你們留在殺人現(xiàn)場的刀，每一樣都可以作為指認你的直接證據(jù)，還要我再找找嗎？”

吳唯抬眼，和他大大方方對視：“那么現(xiàn)在是要把我送回白津嗎？”

魏秋歲盯了他一會，忽然轉(zhuǎn)身又回到了座位，長腿一翹，手擱在椅子的雙扶手上：“我想先和你聊聊?！?/br>
“聊什么?！眳俏ㄕf。

“聊聊關(guān)于你們的網(wǎng)站。”魏秋歲說，“主動交代可以減免刑法，你考慮一下。”

吳唯沒有說話，只是手撐著額角，頭微微揚起看著天。

“你也是‘這群人’吧?！蔽呵餁q開口。

余非沒想到魏秋歲會忽然提起這句話，微微有些呆愣。但他的目光始終在吳唯的身上游移，他感覺到魏秋歲說完這句話后，吳唯的表情不如從前那么自然。

“你出生在淮縣，家里都靠種地為生，你小學(xué)文化水平，十來歲就出門打工，為的是給你母親看病。”魏秋歲把腳放下，換了一個姿勢，“你母親被發(fā)行患有肌萎縮性側(cè)索硬化癥，之后便常年臥床?！?/br>
吳唯忽然惡狠狠地轉(zhuǎn)眼看他：“閉嘴?！?/br>
魏秋歲沒有閉嘴，反而又站了起來：“你為了給你母親看病，待過工廠，做過雜工，后來送快遞，直到你母親在六年前去世，她死于窒息，對嗎？”

吳唯銬著手銬的手用盡全力敲打了椅子一側(cè)的把手，方才臉上的所有風(fēng)輕云淡的神色盡數(shù)收斂，滿臉都是戾氣，審訊室的燈光在他的臉上投下陰影，變得更加可怖。

但魏秋歲的腳步依然沒有停下，他離吳唯更近了一些。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母親是你第一個用這種方法殺死的人?！彼f。

“閉嘴！”吳唯從椅子上站起來，兩只手因為被靠著手銬，無法直立，只能彎著一些腰，面孔朝上，惡狠狠地瞪著魏秋歲。他咬緊雙牙，咯吱作響，一絲絲的聲音從牙縫中溢出，“閉嘴，你給我閉嘴……”

“魏秋歲！”余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怕對方發(fā)了瘋對魏秋歲做些什么。

然而魏秋歲背對著他抬抬手，示意不需要過來。

“你是如何得知這個網(wǎng)站和論壇的，我不得而知。”魏秋歲把抬起的手放下，插入口袋中，“但你離開了自己的母親之后，可能會覺得生活輕松了很多。然后你用這個方法，唆使了第二個，第三個，或許更多的人去犯罪，而你，可以不需要送快遞，看別人臉色吃飯，你只要動動手指，用你的反社會人格，找到輕松獲取錢財?shù)姆绞??！?/br>
吳唯看著他的臉，對著他吐了口口水。

“干什么！”余非再也忍不住了，馬上就要上前。魏秋歲又一次側(cè)頭阻止了他：“余非，沒事。”

魏秋歲抬手，用袖口抹了一把臉：“我說的沒錯吧?！?/br>
“那又怎么樣。”吳唯坐下去，“你說的沒錯又怎么樣？你還指望我告訴你什么？”

“你能告訴我的很多，你現(xiàn)在只是坐在這里，還能和我又喊又叫的，等黑溪的警方來了，他們的審訊員會怎么對待你，我不好說?！?/br>
“你到現(xiàn)在還覺得秦客會來救你?！蔽呵餁q說，“你們所有人都非常自大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