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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說他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但他因為某種原因不能說出口——這個原因和他求救的原因或許是一樣的?!?/br>余非覺得視線前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眼睛睜得太久發(fā)出的干澀感還是別的原因,生理性的鹽水從眼角慢慢泌出:“但因為這幾張照片,在一個教室里的人,居然最后都過了不一樣的人生?!?/br>梁念死的時候會不會還想見一見這位素未平生的筆友。梁思為了jiejie拼命寄出的這幾張照片之前和之后,究竟在這十來年中經(jīng)歷了怎樣的人生。馮光義呢,他因為這幾張照片知道什么,隱瞞了什么。而他呢,他如今和魏秋歲一起來到這里把這十年之久的案子挖出,讓梁念的尸體得以重見天日。千言萬語,最后都成了王希才的那句話。——“那真的很遺憾?!?/br>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魏秋歲正伸手抹掉了他臉上的淚去。余非愣了一下,往另一側(cè)躲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困的?!?/br>“嗯?!蔽呵餁q帶著凌厲的眉眼之間,此時都是溫柔,“餓不餓?”“……”聽不懂人話嗎。余非的肚子很不爭氣地叫了一聲。他和魏秋歲只吃了早飯,忙了一下午又受了傷,回來睡了一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肚子早已空得直叫。這個點的外賣只有燒烤砂鍋,余非吃不了這些,魏秋歲起身道:“我去酒店問問有沒有粥?!?/br>十分鐘后,魏秋歲拎著一個保溫桶上來了。他在余非背后又被他墊起一個枕頭好讓他舒服一些,一邊坐到床沿把保溫桶打開。飄了一點點綠色菜葉的rou粥,余非湊近用鼻子聞了聞:“媽呀,好香?!?/br>魏秋歲瞥了一眼他的手,拿著勺子挖了一勺吹了吹,還不放心地用嘴唇碰了一下試試溫度,把勺子遞到余非的嘴邊。余非微微張開一點嘴,一口吸了進來。一點也不燙。魏秋歲伺候自己喝粥這種事情他向來想都不敢想,但是好像再見之后,他們倆真是做了不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大過年的,見義勇為?!庇喾茄柿丝谥啵粗呵餁q笑道,“還和白津市局的副支隊長順手破獲十多年前遺留案件,這年過得值啊?!?/br>魏秋歲無奈地用勺子在粥的上層撇著涼的那層:“你這傷回去,你父母大概會直接沖到我面前把我碎尸萬段吧。”“這還不簡單,不告訴他們不就完了,我會找各種借口不回家的?!庇喾堑靡獾?。“說起來,我能問你個問題嗎。”余非說,“……當(dāng)時,你為什么和那個女孩兒在一起?那個市長的女兒……”“……”魏秋歲手頓了頓,把粥先吹涼了,遞到了余非的嘴邊,“她是記者,對于我們隊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當(dāng)時想做個專題報道。我當(dāng)時沒有任何心思,但她和她父親一起出面,我就不好拒絕,就去他們家中吃了頓飯?!?/br>魏秋歲看著余非吞了下去,垂眼又舀起一勺:“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出現(xiàn)在那里,又偏偏看見了那一幕,連解釋都不知道怎么解釋。我當(dāng)時的身體狀態(tài),見到你就要穿幫。”“所以我過幾天來找你,還劈頭蓋臉罵了你一頓,你這么平靜地說句‘好’?”余非瞪著他。“不然我說什么?”魏秋歲回看他。“在這種思維上你真的很直男。你可以說‘你別走’,‘你留下’,然后和我親得難舍難分???”余非說。“……”魏秋歲被他這一串直白的話弄得勺子都抖了一下,吸了口氣,“……那我下次注意吧?!?/br>余非看著他,噗嗤一聲笑出聲,有種調(diào)戲成功的愉悅感,邊笑邊搖頭:“不吃了不吃了,什么玩意兒,和你聊天真累。”“那你生病了也可以少說點話。”魏秋歲喂完他最后一口,把勺子放進保溫桶里,“身體還有哪里疼嗎?”余非亂哼哼:“哪兒都疼,魏sir給捏捏肩。”魏秋歲知道他是瞎說的,也不知道他哪里真的疼哪里是裝的,只能伸手在他肩膀上不輕不重地捏著:“醫(yī)生說怕你有輕微腦震蕩,如果有不舒服及時告訴我?!?/br>“哪兒那么嬌氣啊?!庇喾遣荒軗]手,只能動動手指,“哎,這勁兒舒服。”“明天就回去了。”魏秋歲道,“你回去之后……要不要先住我這里?等傷好一些了再說。”余非半瞇著眼:“……也行?”這一個月也真是在魏秋歲家住了好一陣子,比他們過去五年份見的面還多,想到說不定還能繼續(xù)享受魏秋歲的接送上下班服務(wù),余非忽然覺得自己過去那五年和魏秋歲可能真的是談了個假戀愛。余非動了動腰轉(zhuǎn)過了身子,讓魏秋歲給他能捏到他另一邊的肩膀,捏了一會,余非微微側(cè)了點臉,耳朵都紅了:“魏秋歲,你靠太近了……”捏肩就捏肩,是怎么捏得手摟住他的腰了!怎么另一只手也上來了!余非仍由他抱著,嘴上在傲嬌,身體卻不由自主軟下來。過了半晌,他感覺魏秋歲的額頭貼著他的后頸,還能感覺到他的嘴唇溫?zé)岬母杏X。“魏秋歲……你靠……你……”余非話都說不利索了,“你干嘛忽然那么粘人?”“不知道?!蔽呵餁q低低嘆了一聲,“有點累。”余非愣了一下,手慢慢拍拍他的手背:“去休息吧,也累了好兩天了,昨晚你也沒睡多久?!?/br>“好?!蔽呵餁q用嘴唇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