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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里的大媽:“你們找誰???”“你好?!蔽呵餁q對著大媽道,“您認識這戶人家嗎?”“你們誰???”大媽又問了一遍。“警察?!蔽呵餁q直接亮出證件,“我們就是來了解點情況?!?/br>“哎喲喂!”大媽嚇了一跳,“小洪是好人啊,你們怎么來抓他???”余非無奈道:“我們不是來抓人的,我們就是了解情況?!?/br>大媽又抓著欄桿看了他們一會,才說道:“小洪家他們兄弟倆,他弟弟前幾天不行送醫(yī)院去啦,他好兩天沒回來了,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他弟弟怎么樣了?!?/br>“醫(yī)院?”魏秋歲迅速問,“哪家?”7.【七】晚間的時候,市局還是燈火通明。DNA比對結果出來之后,整個市局都瘋了,因為一個本身有名有姓的人忽然變成了一個無頭案,對偵破的難度帶來了極大的考驗。楊峰的父母都去外省打工,這里沒有親戚,家里只留有一個耳朵都聽不清話,糊里糊涂的老人——楊峰的奶奶。他們通過一切辦法想方設法聯(lián)系到了楊峰父母的時候,聽著父母二人在電話里哭得聲嘶力竭,心里也不好受。但家中的奶奶根本沒有辨別尸體的能力,他們甚至都在猶豫是不是該把這件事告訴老人。而劉友霖的家庭也是讓人唏噓,只有一個幾乎不怎么管他的父親。在通知他的父親來認領劉友霖的尸體,他的父親姍姍來遲之后,卻被通知到了DNA不匹配,這具尸體很可能不是他的孩子。一時間,劉友霖的的案子從一起“謀殺”又只能被定性為失蹤。那現(xiàn)在這具無臉尸又是誰呢。“曾隊,我希望你看看這個。”曾健接過了探員手中的資料,低下頭仔細過目,目光停留在了這張警校畢業(yè)證件照的帥氣英俊又年輕的臉龐上。余非笑起來陽光大方,喜歡一邊嘴角微微勾起,和早上那個在被警察問訊做筆錄時候不斷重復要見尸體的臉龐重合在了一起。他和劉友霖的關系密切幾乎更勝于那個對他不管不問的父親,但是早些時候他被自己家副隊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直接放走了,而且他那位非常信任的副隊只有下午回來匆匆開了兩次會,晚上又不知所蹤。因為在警校待過,調查余非的社會關系并不難,所以知道魏副支隊長和這位后來棄武從文的前警員的情侶關系也不難。魏秋歲的情史太過簡單了,他也不曾去隱瞞,曾健曾經沒有想刻意去調查自己的下屬過,但他一直知道魏秋歲的性向,市局中最帥氣冷靜的男神級人物,是個徹頭徹尾的同性戀。不過,那么多年不談戀愛,不是性/冷淡,就是忘不掉唄。曾健只是一聯(lián)想到早上那個年輕人,想到他的樣子就額角突突跳。曾經最親密無間的戀人,和現(xiàn)在這起無臉尸體案件中的一位嫌疑人,曾健相信,以他這些年對魏秋歲的了解,他對于法律的天平究竟該如何傾斜,應該比他還清楚的。但此刻忽然又產生了懷疑,其實他對魏秋歲并不夠了解?……魏秋歲聽完大媽報的地址,手機就直接響了。他看見曾健的名字直接接了起來:“曾隊。”“余非在你旁邊吧?!痹∫膊幌牍諒澞ń橇?,“說說,你怎么想的?”“稍等?!蔽呵餁q說。魏秋歲看了一眼余非,示意他跟自己走,邊走邊下樓到了樓底。余非站在樓道邊點了根煙,看著外面已經慢慢積起來的雪。“不是他?!蔽呵餁q直接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但是我現(xiàn)在沒有證明‘不是他’的證據(jù),我也不能把他帶回來?!?/br>“秋歲?!痹≌f,“你和他有三年沒見了吧,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但我不能讓你這么做。他變了呢?他不是原來的樣子了呢?你有沒有想過,他一個在警校待過,受過專業(yè)訓練,又在這起案件中和受害者關系如此密切的人,雖然他的殺機暫時沒有找到,但是他現(xiàn)在就是個□□!”“……曾隊,給我點時間?!蔽呵餁q吸了口氣,“一晚上,我證明給你看。”曾健短暫的沉默后,問道:“你有方向了?”“差不多?!蔽呵餁q道,“我有個案情的新思路,但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復述了?!?/br>“……我知道了?!痹≌f,“回來你檢查是寫定了,不過需要支援馬上通知我,現(xiàn)在外面下大雪了。我給你一晚上,如果你明天中午之前沒有辦法找到嫌疑人,我親自去逮你和你前男友?!?/br>……曾健掛了電話之后,重重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把桌上的資料倒扣過來,喊來了剛才的探員:“這份資料的事情還沒報告給上層領導吧?”“沒有?!碧絾T說。“我是第一個經手的吧?”曾健問。“是的?!碧絾T回答。曾健用手指戳著這份報告,一字一頓道:“現(xiàn)在開始不要和人提起它?!?/br>探員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曾健似乎并不打算解釋了。探員的目光在那份被反扣過來的紙上頓了頓,然后道:“是!”魏秋歲掛了電話之后,余非正叼著煙抬眼看著路燈下的飄雪,他呼出的煙和白霧混在一起:“下雪了,后半夜不好辦啊?!?/br>魏秋歲從風衣口袋里摸出鑰匙,直接鉆入到了雪中,余非在后面道:“哎魏警官,你們頭兒是不是懷疑我了?”“是不是?”“啊?”魏秋歲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把車門打開。余非去了副駕駛,伴著寒氣鉆入了車中,結結實實打了個哆嗦。等魏秋歲也鉆進來開了空調,余非恨不得把自己的臉都懟到空調的出風口上。“你們頭兒早上那會估計就盯上我了。”余非終于被熱氣吹得緩過了點神,“我也反復提醒過要讓我去認認尸體,結果都一個個當我傻……哎……”魏秋歲搖搖頭:“曾隊有自己的難處,能給我們一晚上時間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余非把手墊到腦后:“一晚上之后呢,如果沒找到證據(jù),是不是要把我拱手送進去了啊。魏警官,我含冤入獄的話你要為我送飯吶……聽見了嗎魏警官,魏警官?”魏秋歲松了手剎,車子慢慢向前滑行:“不會,你不會有事的。”來時的資料還未完全看完,余非在緩和后直接又抽出來慢慢翻著,他的目光又停留到了那份尸檢報告上。他的目光反復停留在胸部以下粉碎性骨折,左上臂外側挫傷這行字上。胃部檢測出了殘余食物,經確認為面皮和rou類混合物,那應該就是餛飩一類的東西。但是余非清楚地知道,他沒有給劉友霖吃過葷菜。此時,魏秋歲“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