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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蘇星沂忽然頓住了腳步,回過頭。季眠:“?”季眠:“?。?!”對方傾身,單手按住他的后腦,叼起他的唇瓣,溫熱柔軟的舌裹挾著冷水海浪的氣息撲涌過來,淹沒他的下一瞬洶涌澎湃。攻城略地,只需要短短的幾秒鐘,隨后,蘇星沂松開他,鼻尖相抵,眸中含星,聲音低沉又危險:“你是傻子么,外面有監(jiān)控?!?/br>“有監(jiān)、監(jiān)控就不許人談戀愛了?沒這個道理啊,”季眠感覺自己的臉開始燙了,但他并不想輸給蘇星沂,梗著脖子死鴨子嘴硬道,“還是說你覺得跟我在一起丟人?”“怎么會呢,我只是不想讓別人看見你被親了以后的樣子。”那雙唇盡管在昏暗的環(huán)境內都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蘇星沂眸色晦暗,單身掐住他纖弱的下顎,拇指指腹撫過唇瓣。喉結輕滾。“而且,”他低聲說,“沒人在看的話,我可以做得過分一點?!?/br>“??……?。?!”身體莫名離地,Omega的體重在Alpha的力量面前不值一提——蘇星沂托著他的兩條大腿,將他舉到兩人的視線齊高,輕輕巧巧地抵在冷硬的墻上,兩條被迫分開的腿只好勾住對方的腰以免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掉下去。實驗中心的墻是青灰色的,某種新型合成的金屬,溫度比季眠熟悉的二十一世紀石灰水泥墻要低得多,凍得他渾身一抖。還沒反應過來,嘴唇重新被人吻住。正是午后,一天中日頭最高的時段。地球聯(lián)盟的范圍內,四季的區(qū)分并不明顯,晴朗的日子里,陽光永遠燦爛萬丈,但在這條或許是用來關押俘虜?shù)淖呃葍?,光線被擋在外,一點殘缺的照明照不亮四周,一旦閉上眼睛,視野就是黑沉沉的。視覺被剝奪時,其余感官被無限放大——體溫、觸感、肌理線條,仿佛無處不在的信息素,以及那最直接的、最具溫度的深吻,都在季眠單薄純白的身軀上書寫著新的詩,字字力透紙背,輪廓清晰。呼吸亂了。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季眠同時發(fā)現(xiàn)對方的呼吸也不怎么有序,他有點得意于這個微小的發(fā)現(xiàn),伸手勾住蘇星沂的脖子,回應這一點偷來的親密接觸。他的主動讓蘇星沂感到些微意外,某種渴望蠢蠢欲動著,試圖逃離控制。在一切失控之前,蘇星沂主動停止了這個吻。交纏的氣息分離,在空氣中如膠似漆地牽扯,蘇星沂眸光仍是暗的,喉間充斥著情動的渴,半晌沒出聲,像狼盯著獵物,灼灼而視。視野里的小綿羊不自在地動了下脖子,小聲說:“雖然我反對一見面就談工作,但是工作期間,你也不要親那么久……”蘇星沂輕哼了一聲,眼中隱約染上笑意:“你還挺挑。”“一對一的親密關系也可以不影響工作的,在我們古代,那些精英職場人向來是工作戀愛兩不誤的?!奔久叽链了乜诎挡氐募ou,小聲提醒,“你這樣很容易被人嘲笑——什么,‘原來蘇星沂說親密關系會影響工作效率是因為他自己容易被影響啊’,是不是聽起來很菜?”“記吃不記打是吧?又來招惹我?!碧K星沂嗤笑道,“季眠。”一聲倏然喑啞的呼喊,聽得季眠一愣。蘇星沂不知何時湊近了,熾熱的呼吸噴在他后頸腺體附近。危險。一股不知來由的惡寒從尾椎附近直沖腦門,季眠瞪圓了眼睛,嚇得瞬間閉上嘴。身體的每一寸細胞都在告訴他兩個字——危險。“我現(xiàn)在咬下去才是真的耽誤工作?!碧K星沂的聲音很啞,然而,就在季眠以為他要“獸性大發(fā)”的時候,對方竟然沒再往下說,將一身四散的信息素和侵略感統(tǒng)統(tǒng)收了回去。他將季眠放下,順手整理起季眠凌亂的衣服,好一會兒沒出聲。昏暗的光線遮蔽了他的眼神,那里面還是散的,顯然,強行克制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替季眠理完衣服,蘇星沂垂頭摸出了一瓶迷你去味劑,向四周噴灑。季眠有些驚訝:“你還帶了這個啊?!?/br>“以前沒帶過?!彼p哂。一個人很少會意識到自己的氣味,對蘇星沂而言,這條狹窄的走廊上此時此刻滿是季眠不自覺散發(fā)出來的甜香。在心緒被撩動以前,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嗜甜。就像他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隨身攜帶抑制劑和去味劑這種當代幾乎人人必備的用品一樣。去味劑細細噴了半瓶,蘇星沂才終于將自己那些幾乎克制不住的黑暗想法收回來,妥帖地裝出平日里板正的冷淡模樣,垂眸看著季眠。瑩瑩的廊燈落了一點星光在季眠眼睛里。他看了看他,伸手摸了下他的頭發(fā):“眠眠?!?/br>“嗯?”“我很想你,這幾天?!碧K星沂極淺地笑了一下,輕聲說,“去工作吧。”季眠張了張嘴,突如其來的沖擊震得他啞了殼。沒等他說話,蘇星沂已經轉身,重新在前面帶路了。……好像回應慢了。錯過了說話機會的季眠有些懊惱。有些話,找補顯得很沒誠意,他決定下次再說。下次一定要比蘇星沂先講。-狹長走廊的兩側有一些緊閉的門,排列稀疏,內部空間似乎很大。季眠跟著蘇星沂走了好長一段,才看見蘇星沂用通行證刷開了一扇幾乎靠近走廊盡頭的門。“平時訓練要求你們隨身帶的東西都帶著吧?”應急藥品、迷你刀片、彈射式護具等等——“都帶著?!奔久吲牧伺纳砩系目诖?。“那我在外面等你。”蘇星沂遞給他一支注射器、一個藥瓶,“他不接受我們靠近——給他注射這個就會醒過來,盡快亮明身份,爭取跟他拉近關系,如果對方反抗情緒激烈,就來找我?!?/br>“我不能自己制服他么?”“可以?!碧K星沂頓了頓,“但我現(xiàn)在雖然是你的長官,也是你的Alpha,少讓我擔心。”“……”季眠接過注射器和藥瓶,縮了縮脖子往里走,小聲吐槽:“剛說完不要耽誤工作……”“……”蘇星沂被他氣得只能無聲笑。這間實驗室和外面的都不一樣,設備寥寥無幾,合成金屬制成的柵欄倒是挺多。俘虜被關在半面墻后的一個籠子里,一只手拴在某根柵欄下,昏迷不醒。脫去了那身“盔甲”,季眠終于看見了對方的臉,很普通的臉,跟他高中時隔壁班的數(shù)學課代表長得有幾分相似,不過不是同一個人。沁出的汗水沒清潔的發(fā)絲和塵土統(tǒng)統(tǒng)糊在了臉上,身上破損的衣物帶著血污。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