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申請?！?/br>
掛著家居外套的衣架自己從衣帽間里滑了出來，停在床頭等候主人的挑選，蘇星沂隨便拿了件披上，就聽見露露告訴他說，“先生讓您現(xiàn)在過去?！?/br>
“嗯?！?/br>
蘇星沂走到書房時，視頻會議已經(jīng)結束。見他進來，坐在書桌后的中年男子打量了他一眼，輕聲嗤笑：“舍得起來了？”

“‘喚醒計劃’的負責人發(fā)了報告過來?！碧K星沂開門見山。

“我看到了，剛剛開會就在說這個。”蘇父抬了抬下巴，“兩件事都是你在經(jīng)手，你有什么想法？”

“季眠告訴我說，當時有一輛沒見過的飛車和嫌疑人交換條件?！碧K星沂道，“再加上這塊礦石，我認為之前的推斷很合理?！?/br>
“嗯?！?/br>
“所以我維持我的想法——加派人手，以正規(guī)軍的規(guī)格，從登陸點開始，地毯式開拓17星?！?/br>
“去18星的飛船已經(jīng)畫好了運行路線和設計圖紙，”蘇父看著他，“也許我們沒必要死磕?！?/br>
“我們已經(jīng)暴露在了……也許是一群智慧生命的眼皮子底下，而且他們的科研水平不會很低，至少我們沒有做出什么能讓人變成Alpha的藥劑。”蘇星沂問，“難道我們撤退對方就能什么都不做了么？”

“那你還想上前線？”

“當然?！?/br>
“好吧，交一份報告給我，我會在下次會議里提的?！碧K父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了，“但我想問的‘你的想法’是……”

“嗯？”蘇星沂掀了下眼皮。

“下午廉貞來看你，你睡著了，我恰好有空，聽他說了說你們的‘校園小故事’?！碧K父道，“所以你能不能告訴爸爸，你為什么愿意為了一個Omega多開那一槍？”

甚至沒有做消弭痕跡的善后工作，以至于去裁判司領了一頓罰。

這個兒子獨自深入16星都沒受傷，為了這種事搞了一身血痕回來，還……挺有意思的。

蘇父表示很感興趣。

聞言，蘇星沂微微蹙眉，向來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孩子氣的嫌棄：“爸，您一把歲數(shù)了，能不能不要跟廉貞一起瞎八卦——那就是個朋友，再說，您不是說過，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公民的人身安全么?！?/br>
蘇父驚訝道：“我說你跟人家不是朋友了么？”

“……”蘇星沂抬腿便走，“我去寫報告了?！?/br>
蘇父斂眸，無聲低笑。

-

徐凱蒂最后也沒跟季眠解釋給蘇星沂發(fā)郵件的原因，只告訴他要為礦石的事情保密。

科學面前沒有身份，沒有政治，實驗中心里潛藏著一堆秘密，季眠作為一個“實驗體”，在耳濡目染之下，已經(jīng)學會了“問一答一”，多看多聽多想，但是少說。

他同意了。

橫豎不涉及具體的實驗數(shù)據(jù)，徐凱蒂倒也沒拿什么保密協(xié)議給他簽，只告訴他再觀察一天，如果今天的實驗沒對他造成什么影響，他后天就可以回學校了。

這當然很值得慶祝，畢竟在實驗中心住著很無聊。

研究員對他的再次離開表達了真情實感的傷心，并慫恿徐凱蒂網(wǎng)開一面，準許他們炒了那兩顆花菜吃。

季眠合理懷疑什么“極射線影響古植物生長必須做進一步雜交才能推廣民用”的借口有水分。

當然，有的吃他自己也很高興，這天上課的時候，他告訴了米洛自己可以回去了，得到了米洛的熱切歡迎。

“把回校時間提前發(fā)給我，我去校門口迎接你?！泵茁暹@樣說。

第三天，季眠便帶著徐凱蒂給他的幾支不同作用的抑制劑，回到了學校。

實驗中心的飛車車身上有巨大的LOGO，季眠特地在離學校有點距離的地方下車，步行回去。等他走到校門口時，米洛已經(jīng)站在了那里。

盡管他們天天通過全息影像見面，真人相見卻過了好久，恍如隔世。米洛一激動，沖上來抱了他滿懷。

季眠驚恐地向后仰：“救命……”

“……我還以為你分化成Omega以后會對Omega的靠近沒那么排斥，”米洛有點失望地松開他，不過很快又來了精神，“你的味兒變了！好甜??！”

季眠眨眨眼，疑惑地嗅了嗅自己：“我沒發(fā)/情?。俊?/br>
“但是靠得近了還是有一點味道的。”米洛吸吸鼻子，回味著剛才聞到的氣味，“很熟悉，我應該吃過，但是忘了是什么?！?/br>
“我覺得你只是肚子餓了，是不是沒吃早餐??？”

季眠是大清早回來的，今天早上他們班沒課，所以米洛很有空。

“是沒吃，在等你?！泵茁逋浦靶校白咦咦呶覀?nèi)コ燥?。?/br>
這天天氣不錯，朝陽金光燦燦，校園里主干道上行人稀少，看上去風平浪靜，完全不像出過事的樣子。然而路過公告牌的時候，季眠看見了前段時間的事故通報。

季眠停下來仔細看了眼，發(fā)現(xiàn)那里面把使用藥劑的內(nèi)容模糊掉了，以至于不知情的人會以為犯事的人用的是什么讓人進入結合熱狀態(tài)的藥劑。

“是不是很奇怪？”米洛說，“可能擔心其他Beta也去搞那種藥劑?！?/br>
想到徐凱蒂的保密郵件，季眠沒出聲。

這事比他想象的復雜，如果想知道，要么他能摸到相關系統(tǒng)內(nèi)部，要么……

等一個月脫敏期過了去問蘇星沂。

他答應過的。

“走吧，吃飯去?！奔久咚α怂δX袋，正要離開公告牌，突然發(fā)現(xiàn)身邊走過兩個Omega用尖刻的目光剜了他一眼。

“啊，對了?！蹦悄抗饷茁逡部匆娏耍慌拇笸?，道，“咱們那天去警衛(wèi)處不是為了打聽傳言嗎？后來我打聽到了，是說有警衛(wèi)傳出來說，你摸了蘇星沂腺體，現(xiàn)在好些人都視你為眼中釘。不過沒關系，網(wǎng)友的記憶都是金魚，我覺得過段時間他們就會忘記了?！?/br>
“……”季眠渾身僵硬地轉(zhuǎn)過頭，“我記得你也是蘇星沂粉絲？”

“對啊?！泵茁逡苫蟮?，“但是那種會出內(nèi)鬼的警衛(wèi)隊里傳出來的話我怎么可能相信啊？我們才是朋友誒！”

“……謝謝你的信任，”季眠沉痛地說，“但是這事是真的?！?/br>
“……”

“……”

“季眠！”米洛大叫道，“我殺了你！”

“不是，你聽我解釋……”

好半晌，米洛才重新恢復冷靜。兩人在學校食堂的餐桌前相對而坐，米洛高傲地揚起下巴：“好，你解釋吧?！?/br>
“當時我是個Beta，而且我……”季眠頓了頓，找了個借口，“我的腺體天生比較不發(fā)達，但是我想變成Alpha，所以對Alpha的腺體有點好奇。我就問、問了一下……沒想到他同意讓我摸……就……”

米洛垂著眸，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