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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看去,果然對上了曹喜詫異的目光。澹臺熠皇后之位的承諾,一直都是兩個人私下的話,從未對外人說過,宋普知道澹臺熠有口無遮攔的壞毛病,從來都不與他在外面說這種話題,也潛移默化地朝他灌輸過這種事情是秘密,可如今,他是沒想到,澹臺熠竟就在這么多人面前說出了口。宋普慌亂地移開了目光,什么話都被澹臺熠說了,他去解釋反而適得其反,宋普煩躁了起來。澹臺熠卻因為宋普坐在他前面,也沒有注意到他臉色的變化,當(dāng)真下了命令,暫時避開此區(qū)域。只是還未調(diào)轉(zhuǎn)馬頭,便聽到一陣高昂的呼聲,“堂兄!堂兄救救我!”宋普看了過去,卻是澹臺越和澹臺欽月,他策馬飛奔過來,身后灌木叢窸窸窣窣的搖動傾倒,一只碩大的大黑熊緊跟在他身后,時不時地發(fā)出了憤怒的咆哮聲。宋普眼尖,在此慌亂的場景之中,看見了澹臺越臂彎里還夾著一只黑色的小小的東西,像極了……熊的幼崽。他都能看見,澹臺熠自然也能看見,他眼睛一瞇,毫不留情地怒罵:“蠢貨!”熊跑起來自然沒有馬快,但是林子之中有不少障礙物,澹臺越又處于慌亂至極的地步,因而頻頻被黑熊拉近了距離,只差幾丈便能將其拉扯下馬。宋普看澹臺熠提弓搭箭,已是打算射殺那只黑熊,他連忙開口道:“陛下且慢,世子手里的是熊崽子,那只大熊應(yīng)當(dāng)是其母親,是世子先偷了它的孩子,它也是無辜的,讓世子將熊崽放下,它定然不會再追趕世子,陛下莫要殺它,放過它吧?”澹臺熠遲疑了一瞬,澹臺越急促又驚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堂兄!堂兄!快救我!我要被它拉下來了!堂兄??!”澹臺熠被這急促的魔音攪得無法思考,手里一松,長箭立即“咻”的一聲飛躥了出去,只是這仿佛隨意的一箭,便精準(zhǔn)的射穿了澹臺越身后的熊的咽喉。熊凄慘地哀嚎一聲,又往前走了幾步,熊掌撓了幾下脖頸后倒地,頃刻間便斃命了。宋普看得紅了眼,忍不住吼道:“我都說了不要殺它了!你怎么、你為什么要……!”他胸脯急促地起伏了幾下,抿直了唇,扭頭不再去看。澹臺熠被他的吼聲驚得手指微顫,道:“它都到孤跟前來了,孤為何不能殺了它?”宋普還未說話,就聽到澹臺越喜悅的聲音近到跟前,“堂兄這一箭真是救了我一命,我倒不知如何感謝堂兄才好。”澹臺熠并不高興,他能感覺到宋普此時已是生氣了,他心里有些說不出來的慌和煩躁,再見始作俑者澹臺越,便沒什么好臉色,言語飽含譏諷:“孤倒是不知永安王如何教的世子,在孤的獵場上亂來,還將熊往孤這邊引,若是傷到孤,世子以為自己有命賠?”澹臺越臉上的喜色立即消弭了,他這般年歲,也是光長個子不長腦子了,他諾諾地道:“堂兄力大無窮,一箭便將此黑熊獵殺,又怎會被它傷到?”澹臺熠寒聲道:“放肆!你還有理了!?孤看你是命太長了!”澹臺欽月連忙下馬,又伸出手臂,將澹臺越也拉下了馬,半跪謝罪,“陛下息怒,世子并非故意將熊往陛下這邊引,只是恰好撞見了陛下,驚擾到陛下是吾等之罪過,還請陛下降罪!”澹臺越也跟著重復(fù),“請陛下降罪。”澹臺熠問宋普:“宋卿想如何治他們的罪?”宋普仍然撇開了腦袋,不想理他。澹臺熠惱了,“宋卿,孤問你想如何治他們的罪!”宋普這才悶聲道:“射殺熊的不是陛下你么?”澹臺熠氣笑了,“宋卿若是因為此事便對孤這般態(tài)度,孤倒要問問你,難道孤還比不上一只野獸么?!”宋普說:“臣說過了,不要殺它,它是一個母親,任誰抱了它的孩子,都會發(fā)怒,這是母愛的本能,世子將它的幼崽偷走,陛下又將其射殺,這只幼崽便沒了母親,臣說過了,只要將孩子還給它,它必定不會再追趕世子,陛下不聽,仍是射殺了它,臣說過了?!?/br>澹臺熠道:“那也是世子的過錯,宋卿想如何治他便直說,饒他是永安世子,孤也定會治其罪?!?/br>宋普沒說話。澹臺熠煩躁了,翻身下馬,將澹臺越手里的熊崽奪過,對馬上的宋普道:“宋卿何必?fù)?dān)心它沒有母親,孤讓宮婢飼養(yǎng)它,它也定能活下去,這樣可夠了?”宋普還是不想說話。澹臺熠抿起了唇,過了一會兒,冷聲道:“宋卿當(dāng)真要因為此事與孤鬧脾氣?”宋普回應(yīng)道:“臣沒有和陛下鬧脾氣。”澹臺熠道:“不是與孤鬧脾氣,那宋卿為何不看孤?”宋普不肯扭頭看過來,他此時是真的生氣了,與之前避暑山莊里澹臺熠當(dāng)著他的面射穿了一只小鹿一樣的心情,甚至更甚。澹臺熠卻是不懂他的心情,他見他不看他,便繞過了馬頭,將熊崽舉到了宋普面前,“宋卿,孤要你看著孤。”宋普看了那只細(xì)微聲音的熊崽,又極快地撇過了腦袋,仍然沒有看澹臺熠一眼。澹臺熠多么高傲的人,到此時也惱火了,“你既不想看到孤,孤也不想看到你,孤不管你了!”他將熊崽丟下,連馬都不要了,轉(zhuǎn)身上了澹臺欽月的馬,最后看了宋普一眼,伸手一揮馬鞭,往來時的方向策馬而去。而身后的那些侍衛(wèi)也將那只黑熊用繩索套著,往獵場營地里運去。曹喜倒是還跟在宋普身邊,小心翼翼地問:“宋大人可要回去?”宋普低頭看了一眼曹喜,也沒心思去想澹臺熠當(dāng)眾官宣的事情,只想著方才那件事,委實鬧心。而始作俑者澹臺越還在旁邊噓了一聲,說:“我們這個堂兄脾氣怎得變成這樣了?好歹給我一個面子啊,多丟臉?!?/br>澹臺欽月無語道:“我都說了別去招惹那只熊崽,你偏要偷,現(xiàn)在還連累我,你這個害人精?!?/br>澹臺越道:“怎么能怪我!是這只熊崽自己跑到我跟前來的,這不是天意讓我抱它走么?誰知道它還有個娘?!?/br>又看向宋普,好奇地道:“你怎么敢和我堂兄那么說話?你不怕他?”宋普不想理他,也不想給他眼神。澹臺越嘀咕道:“竟還不理我?!?/br>澹臺欽月看不下去了,“走吧,只盼陛下不要告到你爹那里去,就你爹那個脾氣,揍你一頓都是輕的?!?/br>澹臺越閉上了嘴。就在他們上馬往回走了沒一會兒的時間,視線里便出現(xiàn)了一匹駿馬往他們這邊跑過來,而澹臺熠便坐在那馬上,面容十分冷峻。澹臺欽月等人只感覺似有暴風(fēng)驟雨一般的壓迫感朝他們襲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