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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親衛(wèi)跟著宋普進(jìn)了南邊廂房,幫他收拾東西,才知道皇帝這是要趕宋普走。一時之間誰都不敢說話了。宋普從方才的驚嚇之中回過神來,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很多,澹臺熠當(dāng)真放他走,他心情反倒活泛了起來,有幾分輕松勁。只是他要離開澹臺熠身邊,感覺很對不起李宗義他們,但這次李宗義受罰,也是他出的餿主意所導(dǎo)致的,或許沒了他,他們也能自在些。宋普心里歉疚,最后去探望了李宗義,只道:“宗義哥,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當(dāng)哄你們下水洗澡,害你受了罰。”李宗義聽了,反倒關(guān)懷起他來,“我聽糯玉說了,陛下待你還是看重的,雖不知陛下為何遷怒你,讓你歸家,但這事對你來說反而是好事?!?/br>宋普連忙捂住他的嘴,小聲道:“宗義哥,這話你以后可別說了?!?/br>李宗義沉穩(wěn)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不會再說了。李宗義和常江明兩人都過于耿直,不知變通,謝糯玉倒是真的少做也少說,平日里也挑不出錯來,這么幾個三陪,除了待人處世頗為青澀直白,其實品性是沒得挑的,都是良善的好人。宋普難免有一種自己先逃離的背叛感,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顧一顧自己了,“宗義哥,以后你在陛下身邊伺候,務(wù)必少說話,陛下耳根子軟,若是遷怒你,你便說幾句好聽的話,哄哄他,大抵能哄回來的。”宋普湊近李宗義,在他耳邊很輕地說完了這句話。但李宗義搖了搖頭,笑道:“我不如你嘴甜,有些話到底說不出口,而且,我覺得陛下只對你……”他有些苦惱地擰了一下眉,似是不知如何去說,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覺得,你對陛下是不一般的,自從你病好來宮里伺候后,陛下脾性也好了許多,這兩個月都未曾動火,也沒有像以前那般琢磨不透,我在他身邊伺候,竟也覺得有幾分輕松自在。這都是因為你,倘若我也效仿,恐怕也只是東施效顰?!?/br>說罷,他又笑了起來,最后道:“不過我心里也有數(shù)的,你莫要擔(dān)心了?!?/br>從李宗義房間里出來,宋普便徑直地離開了。他來莊子的時候帶的東西也不多,因而馬車也輕便,莊子里的馬也都是好馬,恐怕一天不到便能到燕京了。在宋普上車后,曹喜便去稟告了澹臺熠。澹臺熠捏碎了手里的狼毫筆,臉色一片冰寒,心里怒火再一次焚心。宋普竟真的走了?他真的敢走!☆、第56章歸家宋普不知澹臺熠如何想,若是知道,恐怕又要氣笑了,澹臺熠還特地給他寫了個旨,若他服軟,那不是抗旨嗎?澹臺熠又慣愛倒打一耙,就算當(dāng)時心里熨帖心軟,日后怕又要拿出來說事,這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宋普也不是真的非常想留在澹臺熠身邊。當(dāng)初是想著澹臺熠遲早要弄死他,不如和澹臺熠處好關(guān)系,讓他舍不得對他動手,但現(xiàn)在……這條路有多難走,宋普可算知道了。既然能脫身,他自然不應(yīng)該猶豫。他回到宋府的時候,都已經(jīng)是深夜了。宋府門房看見是他回來了,驚了一下,趕緊讓人通知宋國公和宋夫人,然后招呼了好幾個人幫忙抬箱子。宋普坐了一天的馬車,臉色慘白,一下車就扶著門口的榕樹一直嘔吐,除了一肚子酸水卻是什么都嘔不出來。古代坐馬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即使馬車?yán)镤伾狭撕窈竦奶鹤?也止不住那一路的顛簸,幾乎要將宋普的五臟六腑都給顛出來,除了胃部翻滾惡心,他的屁(股也痛得很,似乎是顛到了骨頭,這會兒往地上走一走,都疼痛非常。宋國公知道他回來了,很有幾分不可思議,和宋母還有宋凌云都過來了。“你怎么就回來了?”宋國公問。倒是宋母先注意到他難看的臉色,嗔怒道:“阿普舟車勞頓了一天,讓他吃些東西,好好歇息才是,這種事情晚些再說?!?/br>宋國公反應(yīng)過來,說:“對對,你先歇息,有事明日再說?!?/br>雖是如此,在宋普去沐浴的之際,宋凌云還是招了燈籠詢問情況。對此燈籠也是迷茫的,只道:“皇帝老爺說要狩獵比試,只是不知為何,又取消了比試,將少爺趕回來了?!?/br>“趕”這個字眼委實有些嚴(yán)重了,宋國公和宋母頓時就心驚膽跳起來。不過燈籠也意識到自己用詞不妥,趕緊補救道:“不是趕,皇帝老爺?shù)囊馑际亲屔贍斠院蟛挥萌ニ藕蛩?,還下了旨,旨在少爺?shù)南渥永?。?/br>宋母驚呼,“當(dāng)真如此?”她頓時眉開眼笑起來,“還有這種好事?!”宋國公和宋凌云卻比她想的要多一些,都皺起了眉。待宋國公和宋母離開后,宋凌云盯著燈籠,說:“你把少爺去避暑山莊后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和我說一遍。”燈籠乖順地應(yīng)了一聲,當(dāng)真事無巨細(xì)地和宋凌云說了一遍在避暑山莊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宋凌云聽到半夜皇帝還讓自家弟弟去他寢房里,甚至一夜未歸后,臉色都變了。燈籠看見宋凌云駭人的臉色,一時嚇到,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噤聲,惴惴不安地低下了頭。宋凌云冷聲說:“你繼續(xù)說。”燈籠這才緩了聲音,說:“少爺?shù)膶嫹烤驮诨实劾蠣敻舯冢贍數(shù)谝惶熳∵M(jìn)去,皇帝老爺就讓他過去他寢房,少爺當(dāng)晚沒回來……奴婢第二天去伺候的伺候,便看見少爺床榻的墻壁沒了,皇帝老爺?shù)凝堥奖阍谏贍敶查脚赃叞ぶ?/br>……“少爺和其他少爺們在莊子里洗澡,被皇帝老爺看見了,然后皇帝老爺便罰了將軍府的李公子三十杖,再之后少爺便被皇帝老爺趕回來了?!?/br>燈籠也不是隨時隨地跟著的,知道的也就只有他一畝三分地里的事情,再多卻是不知道了。就像這次少爺被趕回來,他也是真的不知道為何,但看少爺情緒還不錯,未曾有沮喪之類的情緒,可見也許還是好事。但聽在宋凌云耳里,卻不見得是什么好事。他腦子彎彎繞繞多,想的自然比旁人多,他覺得弟弟應(yīng)當(dāng)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至于是何種委屈,他不敢想,光是想到那種可能,就覺得心里有把火在燒,燒得他五臟六腑都疼。“……你好好看著你家少爺,把他每日做的事,心情如何,都一一稟報給我?!彼瘟柙茊≈ひ魧艋\說。他的目光不曾看向燈籠,眼神卻格外陰冷,看的燈籠心里一顫,趕緊應(yīng)下來了。待宋凌云走后,燈籠才松了一口氣,他是宋府的家生子,父母皆是宋府的奴婢,父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