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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普:“……”他噤聲了,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澹臺熠掀起眼皮,涼涼地朝他看去,“宋卿為何不說話?既如此喜歡他,不向孤求情?”說罷,聲音又輕柔了些許,接道:“孤喜愛宋卿,若是宋卿向孤求情,孤會放過他。”他們倆人說話的時候,旁人是不敢插嘴的,因而此時的氣氛,宋普獨自尷尬,不知道狗皇帝突然彪個什么勁。狗皇帝問話,宋普是不能不回話的,因而他喉結(jié)滑動了幾下,整理了一下語言,才開口:“……陛下,喜愛黔先生的人很多,說明他的確很有本事,不如待陛下聽完他說書再做判斷?”澹臺熠笑意頓時冷了,他盯著宋普,說:“……宋卿當(dāng)真喜愛那黔先生,一而再再而三為他辯解,想必除了父母親人,宋卿只對那黔先生有一顆赤子之心罷?”不等宋普反應(yīng)過來,澹臺熠又笑了起來,“既然黔先生如此能說會道,不如讓他到孤跟前來說道說道,看他能否用那張巧嘴說動孤改變注意。”說完,抬起手臂,就要招侍衛(wèi)過來。到這個節(jié)骨眼上,宋普可算跟上他的腦回路了,這特么是吃醋了?……不對,應(yīng)該是見他吹別人彩虹屁不爽了。反應(yīng)過來的宋普,簡直大寫的懵逼,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想過狗皇帝居然還想獨占他的彩虹屁!……雖然他也沒怎么吹黔先生,都是實話實說而已。他見侍衛(wèi)走近,頭皮一緊,立刻開口道:“陛下,其實黔先生也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能耐,只是臣一直讀圣賢書,對世間的見解甚少,才會覺得黔先生了不起。陛下不愛俗男俗女之間的事情,聽黔先生說書難免污了陛下耳朵,也怪臣見識少,思慮不周,叫陛下為難,還望陛下寬容,饒過黔先生吧?!?/br>澹臺熠涼涼道:“宋卿方才還對黔先生百般贊譽,如今卻是改口了,難道不是怕孤傷了黔先生性命?”“……”澹臺熠見他不說話,臉色微凝,白皙到通透的臉龐好像都籠罩了一層暗色,“宋卿怎地不說話?可是孤說對了,宋卿才啞口無言?”宋普嘴角泛起一陣苦意,他心里又急又燥,后背都沁出了一層冷汗,心里再次對伴君如伴虎這句話有了深刻體驗。不過心里怎樣想,他面上沒有表露出絲毫,腦子在極速轉(zhuǎn)動后,正要繼續(xù)進言之時,酒樓老板和幾個伙計將他要的糕點涼菜還有熱茶都端了上來,這比宋普點的還要多,也豐盛許多,甚至裝盤也格外漂亮,老板和伙計畢恭畢敬的將菜送上,正要退下時,澹臺熠忽然開口道:“將你們那說書的黔先生給孤叫過來?!?/br>老板愣住了,趁這個空檔,宋普馬上開口道:“陛下,臣一顆真心都是陛下的,又怎能容忍旁人,臣的確對他欽佩,卻也僅僅是欽佩。臣對陛下之情,蒼天日月皆可鑒,臣是身心都想獻給陛下,臣可以為陛下生,可為陛下死!但黔先生,臣想起來便去捧他的場子,想不起來便不去,這些日子臣都沒過來!但臣要是一日見不到陛下圣顏,臣就寢食難安、形銷骨立!且黔先生在臣心里是螢火,陛下是日月,區(qū)區(qū)螢火之光,又怎可和日月爭光輝!即使螢火多如牛虻,也俱比不上太陽的閃耀,陛下又何必和區(qū)區(qū)螢火計較?”這一通彩虹屁吹下來,叫澹臺熠眉頭舒展了,唇角又翹了起來,流露出一絲愉悅來,“宋卿說的有理?!?/br>宋普見他臉上是拍到爽的笑容,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卻也還怕澹臺熠要砍了那黔先生,不由得繼續(xù)提起精神,對澹臺熠道:“陛下方才所言,當(dāng)真叫臣傷心。”他這話一出口,便感覺有人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他也不知道是誰,余光掃了一眼周圍,不動聲色。澹臺熠聽到他這話,笑容微微收斂,“宋卿何出此言?”宋普道:“陛下說臣對黔先生有一片赤子之心,臣為此傷心,臣以為陛下懂臣的心意,畢竟臣對陛下的景仰愛敬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fā)而不可收拾。而且古往今來,書中所道帝王將相,臣只在陛下身上看到帝王之威儀,帝王之風(fēng)采,并深深為此折服,能在陛下身邊伺候,已是臣一生榮幸,臣之心,恐怕臣未來的妻兒也占不得一分去,又怎能為一說書先生丟了去!”澹臺熠動容了,大庭廣眾之下,甚至情難自控地再次握住了宋普的手。宋普:“……”所以說動不動就握手是什么壞習(xí)慣?他還來不及喊疼,就發(fā)現(xiàn)他手上根本不疼,原來這次澹臺熠控制了力道,沒有去用力地捏他。澹臺熠道:“是孤錯了,孤隨口之言,沒成想傷了宋卿的心,待回去,孤好好補償你?!?/br>他的注意力顯然已經(jīng)從黔先生那里轉(zhuǎn)移了,他那雙金眸泛著光,又如太陽一般帶著灼、熱,仿佛能將人的目光燃燒,“宋卿也可提要求,孤……都會答應(yīng)你?!?/br>宋普驚喜地笑了,“陛下此言當(dāng)真?”澹臺熠道:“當(dāng)真,若宋卿沒有要求,孤便自作主張罷。”宋普不好意思地道:“陛下所賜之物,都是陛下的心意,臣……臣還是想陛下賞賜,若是提要求,臣怕自己說出冒犯陛下的要求來?!?/br>澹臺熠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笑了,“既然如此,那孤都予了宋卿,孤會親自為宋卿挑選賞賜之物,宋卿也可再向孤提出一個要求,孤都答應(yīng)你。”宋普詫異道:“若臣提的要求冒犯到陛下,陛下也答應(yīng)嗎?”澹臺熠眸光微閃,笑容仿佛和煦了幾分:“當(dāng)然,孤金口玉言,決不食言。”☆、第20章衣物那黔先生都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在眾人期許的目光下翩翩然走上臺,喝了一口水后,就開始說書,他看起來年紀竟也不大,面白如玉,眉眼清雋,看著面嫩,他還刻意留了胡須,平白多了幾分成熟,嗓音倒是渾圓厚實,講話中氣十足。@無限好文:盡在澹臺熠往樓下看去,看見了那個說書先生,淡淡地說:“不過如此?!?/br>宋普道:“陛下見多識廣,是臣想當(dāng)然,以為陛下會喜歡。”澹臺熠道:“來都來了,孤倒要聽聽他有如何本事。”說罷,便不再說話了。宋普感覺袖子被誰扯了一下,他低頭一看,是謝糯玉扯他,他看向謝糯玉,眼里蠻是詢問,謝糯玉對他搖搖頭,還給他在桌底下比了些手勢,宋普看了好一會兒,沒看懂!謝糯玉無奈地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了。雖然宋普對這黔先生都只有模糊的不真切的記憶,不曾真的來過酒樓聽他說書,但他的確很有本事,即使是中途來聽,也能聽出其故事的妙趣,宋普很快就沉浸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