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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帶著宋普等人一塊兒前往黑牢。澹臺熠在前,宋普他們都落后了幾步,李宗義忽然拉了他一把,宋普回頭看他,只見他從寬袖里拿出了一白玉瓶,在宋普耳邊低語道:“這是靜心丸,觀刑的時候有大用。”宋普感謝地收下了,他心情很不好,臉頰燒灼,連耳朵都是guntang的,讓他眼睜睜看著一個女孩子受那種刑法痛不欲生地死掉,他真的能做到嗎?宋普扭頭看了李宗義他們一眼,顯然他們也一副惶惶不安面如金紙的模樣。宋普壓著聲音問:“……要不要一起勸勸陛下?”李宗義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地?fù)u了搖頭,“勸你還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萬一惹怒了陛下,大家都不好過。”宋普聽了,沒有說話。也不只是他怕,所有人都怕。也正常,別人的生命又怎么比得上自己的重要?為了別人犯險是一件很不理智的事情,輕則白白受罰,重則觸犯了狗皇帝的威嚴(yán),惹怒了對方,直接被搞死也說不一定。道理都明白,但真到了現(xiàn)場,看見大理寺卿白岱磨刀霍霍向舞娘的時候,宋普情感先于理智一步開了口:“等等!”這一聲宛如夜中驚雷,一下子就打破了在場肅穆陰冷的氣氛。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宋普身上,宋普臉色漲紅了,余光里瞥見狗皇帝眸光幽深危險地看向他,精神立即緊繃了起來。澹臺熠聲音輕柔道:“宋卿,你有何高見吶?”宋普聲音哆哆嗦嗦的,“就是,那個……”他說著說著,腦子里忽然有一道白光閃過,他渾身一震,挺直脊背,口齒都清晰了起來,“臣以為,只是凌遲太過便宜她了!”眾人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出來,澹臺熠聽了,仿佛來了興趣,問:“此話怎講?”宋普咽了一口水,說:“陛下宅心仁厚,只賜這舞娘凌遲,她頂多受兩天疼痛就可以一了百了,而且臣聽說疼痛到極致便不會再覺得疼,臣以為這法子起不到懲罰她的目的,她敢垂涎冒犯陛下龍體,實(shí)在死不足惜。或許換種方式懲罰她,效果會更好?!?/br>這話實(shí)在太過膽大了,宋普心里也明白,他也不知道自己膽子怎么會這么大,但他實(shí)在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一個女孩子就這么死掉。要是放任不管,午夜夢回,他想起這件事,都會難以入眠吧?澹臺熠似乎被他說服了似的道:“宋卿說的有理,那宋卿覺得,換什么方式懲罰她更好?”宋普飛快地看了癱軟在地的舞娘一眼,吸了口氣,繼續(xù)道:“臣以為,不僅要折磨她的身體,也要折磨她的精神。普天之下的女子皆愛美,愛凈,又如花朵一般嬌弱,經(jīng)不起攀折。從她對我等不看一眼,只來冒犯身份最為尊貴的陛下,便可以看出她還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子,如此,對癥下藥,便可以達(dá)到讓她痛不欲生的懲罰目的?!?/br>“所以,陛下,不如罰她去掃宮里的茅廁吧?!彼纹障铝俗詈蟮慕Y(jié)論。李宗義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讓一個漂亮女人掃茅廁也太狠了吧?但比起凌遲,還是太過溫和了,陛下怎么可能會答應(yīng)?所有人都忍不住瞥向澹臺熠,行刑室里安靜的落下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澹臺熠聽了,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宋普,直到看的對方額頭冒汗,才瞇起淺金色的細(xì)長眸子,慢條斯理地道:“宋卿所言極有道理,只是凌遲的確太過便宜了她?!?/br>又表情略帶一點(diǎn)困惑地看向白岱,“白卿,宋卿所說人疼痛到極致便不會感覺到疼痛可是真的?”白岱謹(jǐn)慎地回答:“據(jù)臣所知,受刑之人只在前中期疼痛難忍,越到后頭,反應(yīng)越小,想來的確是對疼痛感到麻木了?!?/br>澹臺熠思考了幾秒,道:“如此,便按宋卿說的辦,讓這女子去掃茅廁罷?!?/br>宋普松了一口氣。澹臺熠又轉(zhuǎn)了個話題,說:“孤還想看看白卿的手藝,這般豈不是要掃興而歸?”又笑吟吟地說:“不如宋卿取而代之,如何?”宋普:“……”見宋普臉色慘白,那雙黑亮的眸子里閃動著細(xì)碎的驚恐的光,澹臺熠眼神幽深了些許,神情頗有些親昵姿態(tài)地伸手,拍了拍宋普的肩頭,嗓音里含著幾分愉悅地道:“孤開個玩笑,宋卿莫怕?!?/br>澹臺熠天生巨力,雖只是輕輕拍宋普幾下,奈何宋普天生痛覺比常人敏感,被澹臺熠拍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叫他疼的白了臉,眼底也騰起了一層水霧。如此這般,他還要強(qiáng)忍下想哭的沖動,勉強(qiáng)地?cái)D出笑容,道:“女子體質(zhì)弱,白大人手藝再好,也難以發(fā)揮其高超卓越的水平,臣以為,不如下次找個身體強(qiáng)壯的男子,再來觀刑,如此這般,不僅能讓白大人盡情發(fā)揮,我等觀賞體驗(yàn)也會好上許多,陛下覺得呢?”澹臺熠盯著宋普輕蹙的秀氣眉頭,泛紅的眼圈,眼底劃過一絲疑惑,忽然說:“宋卿?!?/br>宋普睫毛微微顫抖,抬起眼睛看了澹臺熠一眼,又飛快垂下。澹臺熠望著他的臉,道:“宋卿倒是出乎孤意料。”宋普嘴唇動了動,還沒想到如何作答,便見澹臺熠移開目光,對立在身后的曹喜道:“曹喜,你替孤安排?!?/br>言罷,又不滿意似的,唇角挑起,懷著一份濃重的惡意,語氣輕柔道:“再將她碰孤的那只手廢了?!?/br>曹喜躬身應(yīng)道:“是。”澹臺熠掃了在場的人一眼,最后道:“行了,回宮罷?!?/br>宋普聽了澹臺熠的話,垂下了眼眸,雖然他能做的不多,但好歹將那女孩子的命保住了。*宋普從宮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天穹邊緣夕陽橙紅的光芒染紅了大半邊天,連云彩都是紅色的,有一種瑰麗壯美,夕陽之下紅墻黃瓦的皇城也獨(dú)有一種華貴的美麗。宋普回頭看了一眼皇城,手上不自覺地摸了摸脖子,只這一天,他就已經(jīng)頻繁心悸、渾身都冒冷汗,在這種環(huán)境呆下去,他一定會短壽的吧?他吸了一口氣,正要走,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宋普!”宋普回頭一看,是李宗義他們。他頓了一下,從懷里摸出了那白玉瓶,遞給李宗義,道:“謝謝宗義哥,我還沒用,所以還是還給你吧?!?/br>李宗義沒接,只道:“你拿著用吧,平常服上一粒,也可以達(dá)到清心靜氣的效果。”宋普聽了,也就沒有再推辭了,“謝謝宗義哥了?!?/br>李宗義說:“之前還在陛下面前伺候,我找不著機(jī)會與你說,你以后還是少做投機(jī)取巧的事情吧,萬一惹惱了陛下,誰都救不了你?!?/br>宋普明白他這是為他好,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明明自己都怕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