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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不馴的遺產(chǎn)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7

分卷閱讀157

    不一樣的?!毖υ侇崄淼谷サ卣f,“不一樣的……”

薛詠倒在桌上,把臉埋在手臂里,搖了搖頭,因為哭泣而肩膀微顫。

“你說什么?”安瑨仿佛聽見他在說話,俯身過去,靠得極近,才聽見薛詠說話。

安瑨跟見了鬼似的,怔了半晌,臉色發(fā)白,緩緩地直起身體,目瞪口呆地盯著薛詠。

他聽到薛詠說:

“我真是個婊-子,愛上了哥哥,又愛上弟弟?!?/br>
安瑨回不過神。

空酒杯旁,薛詠的手機因為來電提醒而亮起屏幕,來電人顯示:邢燁然。

第89章發(fā)神經(jīng)

酒吧里正在放著一首英文搖滾歌曲。

無人注意陰暗的一隅,桌子上震動的手機。

安瑨在沉浸在震驚中無法自拔,愣愣地看著薛詠的手機,當(dāng)然不敢自作主張去接電話。

一分鐘后,薛詠的手機安靜下來。

接著又亮起來,來電人依然是邢燁然。

薛詠睡著了,完全沒聽見。

他的手機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來自邢燁然的通話無人接聽。

最終邢燁然似乎是放棄了,終于恢復(fù)了平靜,只剩下靜默的黑屏。

薛詠的話是什么意思?薛詠在和邢燁然談戀愛?安瑨一時之間難以拐過彎來。是,他是說過支持薛詠跟任何男人談戀愛,但打死他他都沒想到會是邢燁然。

情況太混亂了。這兩個人是什么時候好上的?

安瑨的腦海中瞬間閃現(xiàn)過諸多薛詠跟邢燁然在一起的畫面,譬如當(dāng)年邢燁然還未成年時,穿著他哥的衣服,裝成大人來酒吧接薛詠,亦或是薛詠不知為何生氣,讓他別接邢燁然的電話……他記得大概是五年前,薛詠曾經(jīng)也跟他苦惱過有個麻煩的追求者,他還開玩笑地讓薛詠同意,薛詠堅持說不行。后來他再問,薛詠說已經(jīng)明確拒絕了。當(dāng)時邢燁然被他送出國。

一切線索串在一起,前方瞬間豁然開朗。

是邢燁然。

讓薛詠煩惱的男人,一直是邢燁然。

安瑨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來電。

安瑨福至心靈般,竟然有幾分猜到這會是誰打來的電話,他接起電話,果不其然聽到了邢燁然的聲音:“安先生,你好,我是邢燁然?!?/br>
“我想問一下,我哥在你的酒吧嗎?”

安瑨看了一眼身旁醉倒在桌上的薛詠,猶豫了一下,才說:“……他是在我這?!?/br>
邢燁然松了一口氣,說:“我現(xiàn)在過去接他?!?/br>
說完,沒等安瑨回答,掛了電話。

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安瑨再看看薛詠,想到邢燁然要來接他,忍不住想,薛詠這個樣子,要是被帶走,豈不是被人為所欲為?

他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不能讓薛詠被邢燁然帶走。

安瑨把薛詠扶到酒吧樓上他自己有時候會住的空臥室,把薛詠放在床上,衣服鞋子都沒幫他脫。正巧薛詠的手機也沒電關(guān)機了。

等安瑨下樓回到吧臺,沒過幾分鐘,邢燁然就行色匆匆地過來了。

安瑨差點沒認出來,邢燁然完全不是當(dāng)年那個青澀的毛頭小子,長相身高還是那樣,身材結(jié)實了許多,衣著氣質(zhì)都成熟許多。

邢燁然草草掃視一圈酒吧座位,沒看到薛詠,問安瑨:“薛詠呢?”

安瑨眼都不眨地撒謊:“不知道啊,他剛剛走了。就幾分鐘之前?!?/br>
邢燁然本來就拿不準薛詠是不是故意不接自己電話,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是以沒有懷疑安瑨說的話,飛快地說了聲“謝謝”,然后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邢燁然沿著從酒吧離開后回家的路找回去,一直走到小區(qū),也沒見到人,問了一下小區(qū)門口值班的保安,沒說見到邢燁然。

邢燁然想,會不會是薛詠喝醉了走錯路?于是又折回去找人。

他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四處找薛詠。

怎么找都找不到。

打電話又提示他已關(guān)機。

邢燁然有些擔(dān)心薛詠會不會是酩酊大醉被人撿尸了?這個可能性太小了,他就是喝醉了也不會被占便宜。

大概只是找了家酒店住一晚?

沒道理啊,為什么不回家呢?

邢燁然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回了小區(qū)。

薛詠沒回來。

他用薛詠給的鑰匙打開門,站在空蕩蕩的客廳。

這個家變得太冷清了。

以前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每天都熱熱鬧鬧的,充滿了煙火氣,而今冷鍋冷灶,落滿灰塵,廚房的舊鐵架都生銹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給薛詠打電話,打到手機發(fā)燙,電量所剩無幾: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對不起……”

邢燁然走到雜物間,有一個紙箱開著,大哥的照片被放在地上。

聲孔里機械刻板的女聲還在復(fù)述:“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邢燁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張照片。

像是壓下來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麻木地把撥出的通話給掐了。

屋里便瞬間變得死寂無聲。

邢燁然走過去,頹唐地坐在地上,看著零散在地上的遺物,想象著薛詠把玩這些東西的樣子。他把相冊拿起來,望著相冊上的親哥,盯了幾分鐘,然后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停了下來。

“一回來就來睹物思人嗎?他就這么愛你嗎?”

話音未落,邢燁然猛地一擲,把相框砸到墻上,玻璃碎裂迸射,散落一地。

他坐在地上,盯著照片,像是空氣稀薄似的不停深呼吸。

沒有觀眾,沒有對手,真是荒唐,這只是他個人的發(fā)瘋獨角戲。

過了不知多久,他才復(fù)歸表面的冷靜,像在與他大哥挑釁,輕聲說:“你等著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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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詠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陌生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