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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反而顯得欲蓋彌彰。他先進(jìn)了帳篷,之后邢燁然才像是小媳婦兒一樣低頭跟了進(jìn)來。第77章談心聲薛詠和邢燁然躺在各自的睡袋里。關(guān)燈,睡覺。薛詠心浮氣躁,他平時都很好睡,按理說今天爬山消耗了體力,應(yīng)當(dāng)能很快就入睡,但今天他卻睡不著。大概是因?yàn)闆]有戴耳塞和眼罩?可是邢燁然就在他那么近的地方,他不敢放松警惕,得注意身邊的動靜。當(dāng)年這個臭小子曾經(jīng)趁他睡覺偷吻他許多次,薛詠現(xiàn)在想起來,依然氣得牙癢癢。他想翻個身,但是睡袋太緊了,腳附近的位置被繃了一下,于是作罷,依然作木乃伊躺尸姿勢。萬籟俱寂。幽幽的溪水聲和細(xì)細(xì)的蟲鳴在響,帳篷內(nèi)狹小的空間里,彼此的存在感都在安靜中被無限放大。連手表指針走動的聲音都像是很清晰。嘀噠、嘀噠、嘀噠……薛詠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是間或傳來他挪動身體時衣服與睡袋摩擦的沙沙聲,又或是無序的呼吸聲都在彰顯著他的郁悶和暴躁。邢燁然心里既因?yàn)闀r隔多年能和薛詠一個帳篷睡覺而興奮,又害怕惹薛詠生氣而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要放輕再放輕,唯恐會吵到薛詠。忍了好久。薛詠好像終于沒那么生氣了,邢燁然才敢呼吸。鼻子癢了一下。邢燁然忍了忍,沒忍住,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特別響。薛詠本來就沒睡著,這下更清醒了,他很痞子地咂舌一聲。邢燁然跟小可憐一樣:“對不起……”“打個噴嚏而已有必要這么害怕嗎?我又不會揍你?!?/br>“我不想惹你不高興?!?/br>薛詠無奈地嘆了口氣,沒好聲氣地說:“都那么多年了,你怎么就不死心呢?我真不懂你是怎么想的?!?/br>邢燁然也很憂愁:“我也想知道該怎樣才能戒掉你?!?/br>他的心就是控制不住地飛到薛詠手里,他有什么辦法?薛詠對少年人這純粹的愛意感到不知所措,無所適從,他不想要,邢燁然非要塞給他,好燙,該如何安置?應(yīng)該會有很多人想要被他喜歡吧?薛詠煩躁地問:“你到底喜歡我什么啊?我哪里值得你喜歡了?我就是一個粗人,天煞孤星的命格,還有精神病,有暴力傾向,我還打你呢,三十幾歲,比你大整整十歲……”薛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邢燁然劫了過去,邢燁然著急地表忠心:“你哪哪都好,哥,你現(xiàn)在都考上研究生了,你怎么還說自己是粗人呢?你的精神病我一點(diǎn)都不介意。你打我都是有原因的,我活該被打。以前我小的時候那么熊,你從沒有跟我動過手……”邢燁然一喊他“哥”,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薛詠就心軟。薛詠想到邢燁然小時候闖的禍,現(xiàn)在一點(diǎn)都不生氣了,反而有點(diǎn)懷念,笑了兩聲:“我那時候是真想揍你,誰讓我的準(zhǔn)則是不打女人和小孩呢?虧得你當(dāng)時長得跟棵小豆芽菜一樣。你后來長高長大了,我就不手軟了?!?/br>邢燁然順著回憶聊起來:“我還記得我讀高中以后開始發(fā)育長高,長太快,骨頭疼,你就給我敷熱毛巾,給我揉腿,有時候睡著了,你半夜醒過來還會迷迷糊糊地再捏兩下……你對我太好了,世界上沒人對我這么好過。”氣氛不免有幾分曖昧。薛詠卻說:“你還有臉說呢?我對你那么好,你是怎么回報我的?”邢燁然說:“就是你對我太好了,我才沒辦法扼制自己喜歡你?!?/br>薛詠殘忍地說:“可我是你親大哥的男朋友,你就不膈應(yīng)嗎?你不膈應(yīng)我還膈應(yīng)呢。道德觀呢?你怎么會這么三觀淪喪?你不是很敬重你大哥嗎?既然你尊敬他,你怎么還有臉對我說喜歡?”邢燁然像是被一巴掌又一巴掌抽在臉上。這么說還算輕了,應(yīng)當(dāng)是被一刀又一刀地刺在心口。幸好他早就疼習(xí)慣了,不過老調(diào)重彈,再疼能比他未成年時被薛詠趕走更疼嗎?不能。他現(xiàn)在成年了。和那時候不一樣了。邢燁然悶聲說:“……我想過的?!?/br>薛詠問:“你想過什么?”邢燁然說:“我知道我對不起大哥,我想過一輩子只和你當(dāng)兄弟,我努力嘗試過,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喜歡就是喜歡,我欺騙自己也不過是徒增痛苦。那時候我十六七歲,太沖動了,克制不住自己?!?/br>“當(dāng)年對你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對不起。”邢燁然抱著一絲僥幸心理,等待薛詠親口說的“沒關(guān)系”。可薛詠不是一個會給人面子的爛好人,他不爽的話就不會給你臉,他不說話。邢燁然只得自己補(bǔ)充了一句:“我不求你原諒……”邢燁然尷尬地說:“我當(dāng)時就是整天腦子里裝滿黃色廢料,青春期的男生嘛,管不住自己的性-沖動,腦袋不清,所以才會去親你……”薛詠想到邢燁然少年時的強(qiáng)吻,當(dāng)時給他的沖擊太大了,如今回想起來,也像是就發(fā)生在前一刻一般,叫他覺得嘴唇有發(fā)燙的錯覺,薛詠心煩地說:“別提了?!?/br>邢燁然老實(shí)巴交地說:“我以后不會做這種事了,不征得你的同意,我絕對不會輕薄非禮你?!?/br>薛詠總覺得有哪里不對,思緒在腦回路里繞了個圈,說:“什么同意不同意?不可能同意,這輩子都不會同意!”邢燁然“哦”了一聲,聽不出是否沮喪,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我知道你不會接受我,我只是想回來看看你……多看一眼也好,你把我當(dāng)空氣就好?!?/br>薛詠罵他:“你這么大一個人拄在那,誰能把你當(dāng)空氣啊?”邢燁然特別卑微地說:“……那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又沒奢望你能答應(yīng)和我在一起,我知道你很固執(zhí),但只是讓我待在不遠(yuǎn)處看看你都不行嗎?”薛詠聽他這樣舔狗的口吻不知為何比被強(qiáng)吻了還來氣:“cao?!?/br>“你他媽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