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7
不會。”鐘璐失笑:“永無鄉(xiāng)不禁辦公室戀愛……當然,等到許暮洲離開永無鄉(xiāng)的時候,這件事就得另說了?!?/br>鐘璐的舌尖舔了舔唇,將唇瓣上的甜味收攏進去,意味不明地笑道:“……不過我無比相信,嚴岑能自己處理好這件事?!?/br>“話說回來,這次的任務完成度比想象中要好?!辩婅礇]耐心了,將水果硬糖嚼成小塊吞了下去,然后伸手點了點文件內容,繼續(xù)說:“但好歹是第一次任務,你有什么想法……需不需要給你延長實習期?”“不用。”宋妍利索地拒絕了,沖鐘璐伸出手:“新的任務呢?”“著什么急啊。”鐘璐笑瞇瞇地拉開抽屜,從里面抽出半盒煙,在里面不知挑揀著什么。“清理任務不比引導任務著急?!辩婅凑f:“你有自主休假期?!?/br>“我覺得我不用?!彼五軋詻Q:“我隨時可以開始新任務?!?/br>鐘璐沒有搭這個話茬,她從煙盒里摸出一根煙,又將剩下的扔到辦公桌另一頭,示意宋妍要不要。宋妍挑眉:“你剛不是還說抽煙影響指甲顏色?”“棍子打完了,就該吃甜棗了?!辩婅袋c燃香煙,在淺色的煙霧中沖她眼波流轉地燦然一笑,說道:“就像減肥餐一樣,乖乖吃完蔬菜沙拉的姑娘們就會放棄炸雞和飲料嗎?”宋妍:“……”宋妍嘆了口氣,走上前從鐘璐對面拉開客椅,坐了下來,沒有接她的煙。控制屏幕的光映在鐘璐臉上,她毫無瑕疵的側臉在明暗交接中被描繪出精致的輪廓。這張控制屏幕只面向鐘璐一個人——換言之,整個永無鄉(xiāng)中,暫且只有鐘璐有資格監(jiān)控各個任務線中的情況,對世界線進行調度。這看起來是個非常龐大的權利,但相應的責任也如泰山壓頂。宋妍知道鐘璐正在面臨什么麻煩,她雖然看不到控制屏幕內的情景,但其中不斷閃爍的消息通知她還是能聽見的。鐘璐沉默著抽了半根煙。控制屏幕上不斷蹦出的警報彈窗比宋妍剛剛進門時更加激烈,大寫的紅色預警標識層層疊疊,耳機中不斷傳來的尖銳提示音已經快把鐘璐淹沒了。——又有一位引導人員失敗了。永無鄉(xiāng)雖然只過去了幾個晝夜,時間線內卻已經過了四年有余。蝴蝶翅膀卷起的颶風已經到了不得不收拾的地步,鐘璐咬著煙嘴,腦子里在瞬間略過了無數(shù)個預案對策,最終都被她一一否決。在宋妍看不見的辦公桌內側,鐘璐最大的那只抽屜拉開了一條小縫,里面放著一只天鵝絨底的盒子。一枚繡球花安安靜靜地躺在盒子中,黑色的液體從低端蔓延上來,在短短幾天已經包裹了大部分花瓣,離進入清理系統(tǒng)也就一步之遙。至今為止,由于宋妍工作疏漏導致的時間線偏移已經非常嚴重,任務對象的戒心非常強,永無鄉(xiāng)換了整整三個引導人員都沒能獲取她的信任。甚至剛剛失敗的這最后一個,鐘璐還找了個跟宋妍性格相似的去,可惜依舊折戟沉沙,毫無效果。永無鄉(xiāng)存在至今,這大概是鐘璐遇見的最難搞的一位任務對象。不過也是,引導系統(tǒng)的員工也分三六九等,能讓宋妍親自執(zhí)行任務的,本來就不是一般人。鐘璐并不否認,她叫宋妍來,本來是存了想要把這蝴蝶再送回去的心思,只是臨到面前,她自己又斃掉了這個方案。她不敢冒險。鐘璐下定了決心,反倒不煩躁了,她伸手合上抽屜,用左手小指在控制屏幕上劃了兩下,將故障時間線重新納入未處理區(qū)域內。“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宋妍說:“要說快說。”“也沒什么,偶爾閑聊。”鐘璐說。鐘璐將時間線的信息選中,拖進了一個全新的模塊中,然后把一直開啟的消息頁面最小化,暫時關閉了提示彈窗。宋妍大概也沒想到,她離自己的執(zhí)念在剛才那一瞬間,只有短短一步之遙。“我有時候也會想,永無鄉(xiāng)的存在究竟是不是合理的。”鐘璐側過身子,倚在椅背上,隨著慣性晃晃悠悠地說:“雖然這個世界的平衡得以掌控,但對你們來說是不是不太公平?!?/br>“你想退休了?”宋妍說:“那我深刻建議你把工資基金和獎金制度算好再退休?!?/br>鐘璐:“……”鐘璐難得的茫然就像一層幻滅的泡泡,被宋妍毫不留情地伸手一戳,就碎成了滿地泡沫。“既然沒什么可說的,我就先走了?!彼五е烂嬲酒饋恚D身背對著鐘璐揮了揮手:“回去享受我的休假。”鐘璐沒有說話。宋妍拉開了辦公室的門,半個身子已經邁了出去,不知為何又停下了腳步,側過頭道:“永無鄉(xiāng)的存在與這世界的其他所有機構都不一樣,我們身在這里,也不是你決定的……你也是永無鄉(xiāng)的員工。”“……不管你信不信,我確實沒恨你?!?/br>第105章心門(三)嚴岑是個極其重視效率的人。關于這一點,在許暮洲發(fā)現(xiàn)他的房間在短短二十分鐘內變成了書房時,其認知得到了崇高的升華。許暮洲:“……”他沉默地站在臥室門前,看著自己屋里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桌椅板凳,陷入了人生的沉思。嚴岑甚至還把原本放在客廳里的書柜一起挪了進去,放在了一進門的墻邊。屋內還多了一張木質書桌,約莫有個半人高,樣式看起來有點舊。桌角放了一盞油皮糊成的小燈,桌上胡亂鋪著幾張宣紙,生活氣息十分濃郁,看起來不像是一時興起。其實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原本許暮洲的房間就干凈得像個樣板間,多了東西少了東西也無所謂。——但重點是,他的床也莫名其妙不見了。“所以。”許暮洲默默回過頭,看著依靠在自己臥室門口的嚴岑,誠懇地問:“我走錯屋了?”“沒有?!眹泪f:“那屋本來就是這樣?!?/br>這一點許暮洲并不懷疑,畢竟這本來就是嚴岑自己的屋子,憑永無鄉(xiāng)單薄的人際交往網(wǎng)來說,估計沒有需要留客房的必要。可是現(xiàn)在問題在于,他應該睡哪里。許暮洲默默地合上這扇門,轉過頭問嚴岑:“我的工作積分夠租房了?”“別想了?!眹泪呱蟻?,一臉理所當然地拉起許暮洲的手,將人往自己的房間帶。“……等會兒。”許暮洲隱約覺得自己猜到了嚴岑的想法,遲疑地問:“你不會是——”他話音未落,嚴岑已經推開了自己臥室的門。嚴岑的臥室是個絕對私密的空間,他本質里是個很討厭將舒適圈對外展示的人,許暮洲從最開始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