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融在了一起,光憑這個氧化程度來看,跟地板上的血大概是出自同一人。大概率是孫茜自己的血,嚴岑想。他微微退后一步,平伸出左手按身高比例比照了一下,發(fā)現門上的血分布的太過均勻,看起來不像是飛濺上的,更像是人為涂抹上去的。但門上的分布血跡過于雜亂,嚴岑仔細辨認了一下,發(fā)現并不是什么字跡或者符號,只是單純的混亂圖形,沒什么實質性的意義。嚴岑站在班級門口想了一會兒,并不準備破門而入,他轉過身,往走廊的另一側走去。孫茜躲藏起來的時候嚴岑還多看了一眼關閉的那扇門,只當時情況太急,嚴岑只看見了一晃而過的金屬標牌,上頭寫的什么卻沒看清楚。越往另一頭走,孫茜的哭聲也就越大,嚴岑刻意放輕了腳步,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停住。他的夜視能力很好,這點距離已經足夠他看清門上的那行小字——班主任辦公室。嚴岑頓時不悅地擰緊了眉,他原本是想趁著分頭行動的機會在孫茜的辦公室找找有什么私人線索,誰知道孫茜自己就躲在了這里。明知山有虎還偏要往上湊這種蠢事根本不在嚴岑的考慮范圍內,他雖然不怕冒險,但既然許暮洲那里有控制NPC的方法,他就沒有必要冒這種險。嚴岑本想折返回去跟許暮洲互換一下情報,但在路過樓梯的時候,他忽然腳步一頓,轉頭看了看向上的樓梯。去往三樓的緩步臺籠罩在大片的陰影下,左右兩旁的側梯延伸上去,空蕩蕩的,中間也沒有攔著任何分隔物。他們一直將目光放在孫茜身上,追著孫茜一樓二樓的跑,但似乎連許暮洲都已經忘了,這座學校還有三樓是他們都沒有去過的。心念電轉間,嚴岑已經打定了主意,腳步一轉,往三樓去了。教務處里的許暮洲還不知道外頭發(fā)生了什么,他剛剛把所能見到的所有文件都整理起來堆在了辦公桌上。他看文件的速度飛快,一眼掃過去沒發(fā)現有用的就隨手往地上一扔,看似有用的就先放在手邊,如果有涉及孫茜或者王志剛的就單獨拿出來,分成兩摞依次放好。他這種挑揀信息的效率很高,一米多高的文件幾分鐘之內就被他挑揀了個七七八八,泛黃的紙張扔了一地,只留下桌面上的十幾頁紙。許暮洲跑了半個晚上,人也有些乏,他將熒光球放在手旁,然后拉過椅子坐了下來,一邊翻閱著剩下的資料,一邊等著嚴岑回來。教務主任這里大多都是教案和課程安排之類的文件,許暮洲細翻了翻,才發(fā)現這里確實有不對的地方。孫茜排到的課也太多了。按理來說,在小學英語課壓根就不普及的1983年,哪怕是從外頭請了英語教師,英語課也應該集中在三年級往上。但從王志剛這里的排課表來看,孫茜的英語課從小學一年級就要開始教。這所小學一共六個年級,每個年級兩個班級,十二個班級中,孫茜幾乎每天都有四節(jié)以上的課。三這些課也并不是一節(jié)接著一節(jié),而是從上午第一節(jié)開始隔節(jié)上課。也就是說,從孫茜的上課表來看,她每天的第一節(jié),第三節(jié),下午第一節(jié)和下午第三節(jié)課,都要在上課過程中。除此之外,許暮洲還找到了一本值班表,這份值班表跟貼在茶水間墻上的那份規(guī)格一模一樣,只是信息要更加齊全。許暮洲發(fā)現,每一頁紙上是一月份的值班排班,這本值班表中收錄的應該是一整年的份。許暮洲找到了茶水間的那一頁紙,順著往前翻了幾頁,發(fā)現排班規(guī)律跟之前他所看到的大多一致。許暮洲皺著眉思索片刻,擱下手中的文件,又在腳邊的那堆紙里翻了翻,隨手抽出幾張班主任任課表。他找到課表上的名字,又在值班表上查找比對了一下,才確定班主任是不參與周六日值班的。那么按照孫茜的上課表來看,她作為班主任,每天都要在學校呆滿整整一天不說,且沒有一天輪休,周六日也要在學校值班,本身就很不正常。這種表格所能給予的信息太過有限,許暮洲暫且將疑惑壓了下來,將椅子往后一推,看了看辦公桌下的抽屜。抽屜關得死死的,拉也拉不開,許暮洲沒辦法,只能在屋里找了只銹跡斑斑的改錐,廢了半天勁兒才撬開上頭的鎖。他甩了甩發(fā)麻的手,低頭拉開了中間最大的那只抽屜。抽屜里放著幾本厚厚的筆記本,在筆記本最上頭正面朝下放著一張照片。許暮洲伸手將照片翻了過來,才發(fā)現上頭是一個容貌秀麗的女人。照片上的女人留著披肩長發(fā),穿了一件駝色的羊絨衫,肩上搭著淺紫色的圍巾,正沖著鏡頭溫柔地笑著。是孫茜。第28章實習(十八)許暮洲后背一涼,一個及其荒謬的想法莫名出現在他腦子里。他的手顫了顫,照片輕飄飄地從他指縫中落下去,重新落在了抽屜中。孫茜的大半張臉被抽屜的陰影埋沒,秀氣的臉平白多出幾分陰郁來。許暮洲下意識垂眼重新看向那張照片,老照片的質感比真人要顯得扭曲一些,孫茜唇角的笑意看久了顯得僵硬無比,她的目光深沉,像是在透過照片緊緊地盯著許暮洲。許暮洲被她的眼神盯得后背發(fā)毛,伸手將照片重新蓋了過去。另一邊,嚴岑已經謹慎地沿著墻邊登上了三樓。三樓的走廊很短,正對著樓梯是兩扇并排而立的寬大木門,嚴岑抬頭辨認了一下兩間屋子上的銘牌,發(fā)現左邊那間是校長室,右邊那間是檔案室。校長室的門縫中有淺色的黃色光暈鋪出來,將門口的一小塊地方照的通亮??諝庵袕浡爬详惻f的木質香氣,乍一看過去,三樓反倒比下面幾層更像個普通學校的模樣。嚴岑站在校長室門口思索了片刻,沒有貿然進屋,反而轉頭先扭開了檔案室的門。檔案室并沒有上鎖,嚴岑站在門外大略掃了一眼,發(fā)現檔案室大概有三個教室大小,外窗被木板釘死了,屋內豎著放了四個兩米高的書架。嚴岑反手將門虛掩上,想了想又將門留出了一條三指寬的縫隙,才放心往屋內走去。靠近門邊的前兩個書架上方的都是教材和一些課外書,嚴岑上手摸了一把,發(fā)現上面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灰,不知道多久沒被人動過了。第三個書架上塞滿了文件檔案類的牛皮紙盒,看起來終于有了那么點檔案的樣子,嚴岑瞇著眼辨認著上頭模糊不清的字跡,最后終于在下方倒數第二層找到了屬于孫茜的那一本。孫茜的檔案比其他人都薄一些,嚴岑微微側步半蹲下來,想將那只檔案盒抽出來。這個姿勢壓迫到了他受傷的腳踝,扭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