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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路上。”許暮洲說:“你太害怕了……我不得不承認,你的演技很好,但恰恰是因為太好了,才讓我起疑。這里的所有人都經歷過那么多次逃生游戲,這場游戲雖然看起來恐怖了一些,但絕不會將一個老玩家嚇成那副德行。”“不進屋也是因為這個?!痹S暮洲晃了晃手中的匕首,繼續(xù)說:“明明已經發(fā)現(xiàn)NPC不會進入茶水間,但是依舊在外頭逗留了那么久,就是在找道具吧?!?/br>杜晴晴已經被翻轉搞蒙了,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誰,她茫然地舉著槍,但已經沒了開槍的欲望。鉗制著中年男人的嚴岑低低地笑了一聲,贊許道:“繼續(xù)說?!?/br>許暮洲給了他很大的驚喜,嚴岑想——中年男人是高階玩家這件事他是憑氣場斷定的,殺過人染過血的手與其他人不一樣,但許暮洲不知道這個,也沒有這個眼力。但他能單單從已知的這些貧瘠線索中推導出這些,實屬算是能干了。如果換了他自己易地而處,恐怕沒有許暮洲這份細致。“拿到了任務道具,只要剩下的玩家都死了,你們就能憑灰色規(guī)則獲得更多的東西……不過話又說回來了,NPC破門而入的時候,你確實不在門邊,所以開門的當然不是你。”許暮洲摸索著匕首的刀柄,指向了林向:“而是你?!?/br>“別說了!”中年男人忽然打斷了許暮洲,艱難地側過頭去,試圖跟嚴岑說話:“這次咱們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你們哥倆也沒什么損失,通關出來的積分大家平分……兄弟,做人留一線,怎么樣?”“留一線?”嚴岑先一步垂下眼,輕聲說:“剛才在樓上,你不是還想殺他嗎?”嚴岑的語氣說不上冷,但中年男人硬是平白無故聽出了一身冷汗。中年男人承認,他一直沒看得起許暮洲,對方一看就是沒在游戲里摸爬滾打過的新人,腦子簡單得很。他一直將許暮洲看做依附嚴岑的附庸,實在是沒想到,許暮洲不但能看出他的盤算,還這么沉得住氣,硬是抓了個現(xiàn)行才發(fā)難。嚴岑的武器還就架在他的動脈上,他動脈血管每一次跳動都能不偏不倚地貼上那鋒利的劍刃,中年男人終于有些慌了,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兄弟……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呢?!?/br>“嚴哥?!痹S暮洲忽然說:“算了吧,別臟了你的手?!?/br>他都已經這么說了,嚴岑當然不會駁他的面子,手勁微松,將人一把推了出去。中年男人踉蹌著被林向扶住,他捂著脖子悶咳著,謹慎又試探地看著許暮洲:“你也是高階玩家吧……這次撞見了就算做個朋友,殺了NPC,咱們照常通關,就當沒有這回事,怎么樣?”“殺了NPC?”許暮洲將那柄能對孫茜造成傷害的匕首反手別在后腰中,他挑了挑眉,一字一頓的說:“抱歉,我要留著NPC?!?/br>“你想獨吞!”中年男人驟然拔高了聲音:“你也太貪了!”“我對你們的積分沒有任何興趣?!痹S暮洲冷冷地說:“你們這些玩家愿意留在一樓就留在一樓保命,只有一點,要是誰敢來礙我的事——”他后半句話沒有說出口,但是個人都能聽明白他言語中的威脅之意。cao場的柳絮越下越大,嚴岑身上的皮衣在跟孫茜搏斗時有所損傷,左袖和右肩上都有破口,許暮洲看了看他,轉過頭沖著剩下的玩家說:“三分鐘之后你們再進學校。”杜晴晴用衣服狼狽地蒙著頭,聞言不滿道:“三分鐘!這柳絮這么大,怎么能撐三分鐘!”“我沒在跟你們商量?!痹S暮洲冷聲說:“撐不撐得了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br>許暮洲說完便轉身拉了一把嚴岑,往學校大門走去了。他在和平年代長到這么大,但并不是個圣母,舍己為人以德報怨的事兒才懶得干?,F(xiàn)在最后悔的事兒就是他居然還費勁巴拉地去裝什么玩家,試圖找到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都是胡扯,許暮洲憤憤地想。還不如就像現(xiàn)在這樣,趕緊干完自己的活兒自己走人,留那群玩家愛怎么逃生就怎么逃生。嚴岑心情愉悅地勾著唇角,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邊——小狐貍是吃rou亮爪子的,生起氣來脾氣果然不小。只是小狐貍好像氣性不太長,十幾步遠的距離,看起來就已經消氣了。進了大堂的許暮洲沒有貿然回到二樓,而是站在原地環(huán)視了一圈。學校大廳跟之前沒什么兩樣,被嚴岑踩塌的木質扶手也還慘兮兮地躺在樓梯上,左手邊的傳達室門簾被掀起了一條小小的縫隙。右手邊的黑板下頭貼著一張A4大小的紙,許暮洲推開手電照明,終于看清了上頭的字。那是一張聯(lián)絡人員表,上頭寫著學校各個教務人員的緊急聯(lián)絡方式和聯(lián)絡人,乍一看密密麻麻,足有二十幾號人。“許暮洲?!眹泪仍S暮洲更先找到目標,他屈指在某一行上敲了敲:“教務主任,王志剛?!?/br>“還是教務處?!痹S暮洲直起身子:“校服男孩是第一個被殺的,我一直覺得這很奇怪。當時屋里明明很多人,而且他所在的角落離門是最遠的,為什么孫茜先選中了他?!?/br>“你是覺得跟教務處有關?”嚴岑問。“剛才只是懷疑?!痹S暮洲敲了敲墻面:“現(xiàn)在十拿九穩(wěn)了……咱們得去看看?!?/br>嚴岑既然說了這次任務的主導權在他手里,就會盡力配合,大多數(shù)時候都不會對許暮洲的決策有什么異議。“好?!眹泪f。許暮洲深深吸了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才跺了跺腳,轉身往樓梯上走去。嚴岑跟在他身后,剛剛踩上臺階時,卻忽然頓了頓,毫無征兆地回過頭去看向身后。許暮洲一直注意著他的動靜,見狀不由得緊張道:“怎么了?”“沒什么?!眹泪f。“一驚一乍的?!痹S暮洲松了口氣,埋怨道:“嚇我一跳?!?/br>嚴岑沒再說什么,邁步跟上了許暮洲。——但剛才那一瞬間,他確實忽然感到了一種濃烈的被窺伺感。第26章實習(十六)許暮洲上樓的時候多看了一眼那只立鐘,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比他們上樓時推后了半小時。但原本該響起的上課鈴靜悄悄的,絲毫沒有響起的趨勢。看來只要有人進入二樓的領域,學校中的安全規(guī)制就被單項打破了,原有的安全保障蕩然無存。這對許暮洲來說無傷大雅,反正他本來就是要往NPC旁邊湊的。孫茜已經結束了對校服男孩的虐殺,重新徘徊在了二樓的走廊中,她身上原本腥臭的血被鮮活的顏色重新覆蓋,指縫里還殘留著溫熱的血rou。許暮洲努力閉了閉眼,強迫自己不要去想校服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