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奕銘啟動發(fā)動，微微側(cè)過頭來：“你試下？”

顧念秋猶豫了兩秒，用背碰了下他的額頭，溫度是正常的。

奕銘笑道：“發(fā)燒沒什么，主要是發(fā)ng期比較麻煩。我很久沒有這么失控過，好像變成了低級動物?！?/br>
“好些了？”

“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鞭茹懣戳怂?，“不然也不敢約你吃飯?！?/br>
顧念秋靠著座椅笑，沒說話。

車廂里陷入了很自然的沉默，奕銘放了首柔情的粵語歌。

他們像是在走鋼絲，腳下踩著的是同根曖昧又模糊的絲線。幾天時間不見，沒有了那些讓人昏頭轉(zhuǎn)向的信息素，霧霾散盡，那線點點清晰了起來。

至少身邊人在慢慢接納他。

☆、第24章影院

“最后次約會時間啦，請好好珍惜哦！本次約會結(jié)束之后，我們將有專人對接您的相親結(jié)果調(diào)查和滿意度調(diào)查，如有意見，請放心地反饋給小情~”

顧念秋收了，看向身邊的奕銘。他們像普通友人樣，坐在二樓靠窗的長桌前，點了兩杯熱飲。

周圍是下班放學(xué)的工作黨和學(xué)生，因為天氣原因稀稀疏疏沒幾個客人，顧念秋摘了口罩，把帽檐壓低，低頭去喝果汁：“曉要是知道，得撕了你。”

“劇組同事約飯，被拍到也沒什么好寫的，”奕銘帶著墨鏡笑道，“我想吃華夫餅。”

這家完全是小城里的西餐廳風(fēng)格，菜單西結(jié)合，店里放著老情歌，周圍大都是對對的小情侶。

顧念秋點了牛排，沙拉，還有草莓冰淇淋。

兩人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窗外是人來人往的下班高峰期的街道，奕銘拿勺子悄悄挖了勺他的冰淇淋，翹著嘴角：“圣誕快樂。”

顧念秋也挖了勺，碰杯般用他的勺子碰了下奕銘的：“圣誕快樂?！?/br>
太甜了，股人工香精的味道，卻足夠讓味覺滿足。

顧念秋放松地靠進(jìn)軟椅里，奕銘分了半邊華夫餅給他：“去年圣誕在哪過？”

“游樂園的摩天輪上，”顧念秋說，“跟人吵架了?！?/br>
奕銘捏著刀叉：“你前男友那樣出了名的溫婉美人，為什么圣誕節(jié)跟你吵架？”

顧念秋沉默了幾秒，也笑道：“是我不好?！?/br>
奕銘又挖了勺冰淇淋：“我今天不會跟你吵架?！?/br>
“那我先謝謝你。再請你吃個冰淇淋吧？”

“好啊，想吃香草口味的?！?/br>
隆冬12月，他們在西結(jié)合的街邊小店里，人點了個冰淇淋。

談不上多好吃的晚餐，但勝在熱鬧，成名之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這種地方吃過了。

顧念秋吃得有點撐，跟奕銘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出門，比起前次約會來說，這次終于開始有了約會的樣子。他們肩并著肩，混在圣誕節(jié)約會的年輕人里面，慢慢地往商城的方向走。

“接下來有什么安排？”

“看電影?！鞭茹懻f，“g市電影節(jié)，點映，我找黃牛才買到票?！?/br>
顧念秋愣，然后忍不住笑了起來：“新舊兩蘇長青演員聚首點映現(xiàn)場？粉絲回頭發(fā)現(xiàn)演員坐在后邊？我標(biāo)題都幫你想好了。

話音剛落，商城樓的電梯到了，奕銘突然勾住他的袖子，拉著他快走幾步，趕進(jìn)電梯里面。

兩人的碰了下，顧念秋觸電般地縮了回去。

電梯里另外只有對情侶，進(jìn)來便抱作團(tuán)，根本沒空注意他們。

“很好玩啊，”奕銘靠近顧念秋耳邊，輕輕說，“你說我們兩家的粉絲會不會瘋掉？”

顧念秋：“……你還挺壞?！?/br>
奕銘抿起嘴笑。

顧念秋收回目光，蹭了蹭剛才被碰到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飽的原因，他覺得有些熱。

圣誕節(jié)加電影節(jié)，影院人滿為患，進(jìn)場的地方排起了好長的隊。他們兩身高都180，太過顯眼，于是兵分兩路，顧念秋先進(jìn)的影院。

下映已經(jīng)快年了，點映熱度依然很高，電影還沒開始便滿座。顧念秋坐在二樓最后排，拉高口罩，前前后后全部坐的是情侶。

幾分鐘之后，有人低調(diào)地在他身邊坐下。顧念秋偏頭，口罩被人拉開，有什么東西被輕輕塞進(jìn)了他嘴里。

又脆又香，巧克力味的爆米花。

奕銘抱著大桶的爆米花和兩杯可樂，壓低棒球帽檐，將爆米花放在他們間，問他：“好不好吃？”眼睛彎彎的，像逃課跟男朋友出來約會的大學(xué)生。

顧念秋心道這人長得真帥，比去年的亞洲榜第的臉還要帥。

“熱量太高，你家經(jīng)紀(jì)人要生氣了，”他邊說，邊又嘗了幾顆，“好吃?！?/br>
奕銘把口罩拉到嘴巴以下，悄悄跟他分享這桶新鮮爆米花。前排的觀眾帶了個四歲的女寶，被mama背對著抱著，眼睛又大又亮，動不動地盯著后面兩個哥哥吃爆米花，嘴角掛著亮晶晶的口水。

“mama，mama，我也想吃這個……”

顧念秋和奕銘迅速拉緊口罩，女觀眾回過頭來，小聲哄著寶寶：“爸爸出去買了，乖哦，電影院要安安靜靜的。”然后沖他們抱歉地笑笑：“小孩子不懂事，不好意思?！?/br>
“不要緊，”奕銘壓著聲音，“寶寶很可愛?！?/br>
女娃娃沖著他們樂呵呵地笑，小小聲地喊：“哥哥，大哥哥?！庇直籱ama抱到了前頭去了。

顧念秋忍不住笑出了聲，靠近奕銘的方向，低聲道：“差點露陷?！?/br>
奕銘也偏過頭來，隔著口罩的高鼻梁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側(cè)臉：“還好，沒認(rèn)出來?！?/br>
隔得近了，顧念秋恍惚間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花香味，他的臉頰下蹭上來熱度，迅速坐直了身體。

電影院里熄了燈，全場寂靜。

小夜曲悠悠地從音響響起，陽光照亮了片漆黑的大銀幕，跟隨著鏡頭由遠(yuǎn)及近，悄悄地爬進(jìn)窗臺，灑到昏暗的房間里。

年輕男人斜躺在床上，有些發(fā)腫的貓唇微微翹著，咬著煙頭，被照得瞇起眼睛，慢慢迎著陽光往外吐煙圈。

個超過分鐘的長鏡頭，那是年前的顧念秋，剛剛成年，臉上半點歲月的痕跡也沒有，俊美得仿佛上帝親刻出來的雕像，即使電影里頭亂蓬蓬的短發(fā)、身著過于寬松的老舊t恤，依然讓這里所有的觀眾都屏住了呼吸，只看著他慢吞吞地抽煙，抽到小夜曲結(jié)束，在床頭柜上按滅煙頭，靠在枕頭上，望著鏡頭外的觀眾露出玩味的笑，然后重新閉上眼睛。

銀幕隨著他的眼睛起重新陷入漆黑，片刻后如水紋般搖晃著浮出了“玫瑰之夜”。

電影開始了。

顧念秋從銀幕里收回目光，看向身邊的奕銘。

奕銘看得全神貫注，連睫毛都沒有靜止了。

顧念秋嘆了口氣，鏡頭里的人讓他覺得陌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