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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秋還在偷偷看他,見他把麥茶喝出了鐵觀音的架勢,忍不住問:“很好喝?”奕銘道:“有股松香?!?/br>“松香?”顧念秋舉起杯子聞了下,“那是什么香?”奕銘沒說話。他抬頭看對面的人,奕銘正動不動地盯著他。顧念秋:“?”奕銘:“……你有聞到過自己的信息素嗎?”這個問題,對于個新ega來說,有點超綱了。顧念秋想了許久,發(fā)現(xiàn)他居然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味的。他挑起眉:“沒聞到過,是什么味?”奕銘的耳垂慢慢染上點點紅色:“松香,很好聞,這里到處都是?!?/br>房間里頓時陷入了曖昧的沉默。個是出道十多年、萬花叢過,片葉不沾身的老,個是冷心冷肺、連動心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的工作狂。而此時,他們面對面坐著冷場,像兩個小學(xué)生。顧念秋盯著眼前的劇本,半天后終于決定轉(zhuǎn)移話題,開口道:“……刷下約會次數(shù),不能浪費。”兩人同時打開了“鐘情”app,打卡開始計時的時候,雙方的都清楚地傳來了溫馨提醒:“第次愉快的約會開始啦!深夜約會,要注意安全喲~”顧念秋:“……”奕銘:“……說得對。”顧念秋吸口氣:“不好意思,我去打個藥,回來我們對臺詞?!?/br>奕銘趁他去打藥的時候,又悄悄地從包里翻出香水來,這回直接噴在了脖子上,想把那股無處不在的味道遮住。兩人各自挽救了下該死的身體反應(yīng),重新坐下,打開臺詞本,開始看明天要拍的片段。明天他們的對戲很多,個重陽晚宴的騎射,次爭吵對戲,還有跟景松人的出游。顧念秋背了會臺詞,強迫自己入到戲里面,在房間里走了圈,然后卷起臺本,開口道:“岑眠,你過來。”說話的語氣已于平時大不相同,聲線壓低,聲音里隱隱透著怒氣,僅僅是幾個字,下子把奕銘帶進了劇里面。他甚至不用去回想這是哪幕哪場,很自然而然地接道:“大哥……”“怎么?現(xiàn)在怕了?”顧念秋背對著光,眼睛沉沉,威嚴地注視著他,“過來?!?/br>奕銘站起身,遲疑著,低下頭,慢慢走到他的身邊。顧念秋突然做了個抽劍的姿勢,憑空抽,卻像是實實在在握住了什么,用力地砸在了奕銘的腿上。股風(fēng)掃過,奕銘緊跟著悶哼聲,跪倒在了他的面前。“家規(guī)第九條,”顧念秋右握“劍”,左背在身后,“背來聽聽?!?/br>奕銘低頭,動不動地盯著兄長的鞋面,字字慢慢開口道:“第九條,凡有僭越犯上者,杖責(zé)0,靜室思過天?!?/br>顧念秋低聲道:“很好……”右舉起,毫不留情地甩下了劍鞘,“砸”在了奕銘的背上。他壓著嗓子里的痛呼,緊緊地咬住嘴唇,直地挺了起來。、二、……顧念秋聽著他壓抑的呻吟,停了動作,去桌上拿杯子喝水。段非常順利的對戲,跟白天糟糕的配合截然不同。奕銘也站起身,皺眉道:“是因為鏡頭么?!?/br>顧念秋道:“也許何導(dǎo)說得對,我們同時面對鏡頭的時候,潛意識里在感到不適?!?/br>奕銘翻開臺詞本,開始認真地標(biāo)記剛才有問題的地方。兩人都開始專注起來,顧念秋放下茶杯,默念著剛才的那幾句臺詞,然后道:“再來?!?/br>……十點半,何導(dǎo)在工作群里艾特他們兩:[有沒有好好對戲?@奕銘@顧念秋]顧念秋還在琢磨戲,奕銘回道:[在的,要來choucha嗎?]何導(dǎo):[哈哈,相信你們啦,大冷天懶得出被窩了,你們加油!]莊曉:[什么鬼?你們大半夜在起?@顧念秋@顧念秋@顧念秋說句話!]化妝師:[吃瓜/吃瓜/]奕銘笑著舉起,道:“秋哥,你經(jīng)紀人找你?!?/br>顧念秋拿起,看了眼聊天記錄,“嘖”了聲:[奕銘要在我這住幾晚,有什么大驚小怪的,閉嘴睡覺,晚安。]莊曉:[…………我cao?!]服裝小jiejie:[顧老師,我要是把你這句話截圖出去,接下來周的熱搜都要給你兩承包!大笑jpg]奕銘:[大家晚安。月亮jpg]莊曉:[……何導(dǎo),您真乃神人。]奕銘放下臺詞本和,道:“我去前臺重新開個房吧,你現(xiàn)在情況特殊,我睡這邊不太方便。”顧念秋已經(jīng)在犯困了,打個哈欠,懶洋洋地坐在床上。奕銘打過抑制劑之后味道好了很多,他現(xiàn)在幾乎聞不到什么,極大的降低了他的警惕:“算了吧,懶得折騰?!?/br>奕銘遲疑地站在原地,見顧念秋已經(jīng)鉆進了被子里,伸擰臺燈,竟莫名有些緊張。他算是知道杜醫(yī)生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了。顧念秋潛意識里壓根就沒把自己當(dāng)ega……他居然敢在分化期的時候,跟個與他百分百契合的成熟alpha睡在同個房間。瘋了,奕銘想。但是幾秒之后,他關(guān)掉了燈,安靜地躺進了顧念秋旁邊的那張床上。“晚安。”“嗯,晚安?!?/br>……我大概也瘋了。奕銘在心里嘆氣。☆、第18章活該以為肯定會失眠,然而出乎意料地,他很快就陷入了沉睡。那股好聞的松香包圍著他,帶著膩人的甜意,直伴隨他進到夢里。奕銘朦朦朧朧間感覺自己坐在馬上,那是匹白色的公馬,被養(yǎng)得油光水滑,響亮地打了個噴嚏,掀起前蹄要跑起來。他懷里的人在肆意的笑,搶過了他里的韁繩,在他耳邊說:“快點,再快點!馬兒乖——”懷里人穿著寬松的長袍,被風(fēng)吹鼓了,露出大片細膩的雪白。他的心也跟著馬兒起飛奔著,攬住那人盈盈握的腰,低頭去親他的肩頭,卻親到了嘴長發(fā)。那人頭也不回,駕著馬,像是在笑他的癡心妄想。奕銘伸去撥那頭長發(fā),長發(fā)散發(fā)著濃郁的甜香,迷了他的雙眼,讓他怎么也摸不到邊界,急得他松了韁繩,用力地把人抱起來。長發(fā)散落,優(yōu)美的后頸從他視線閃而過,懷的人跌落馬背,摔進了看不見的黑暗里。奕銘猛地坐起身,在黑暗里面汗如雨下,下意識地扭頭去看旁邊床上的人。昏暗的睡眠燈下,顧念秋還在安穩(wěn)地沉睡,呼吸平穩(wěn),將將從被子里露出點額頭。房間里漂著濃郁的松香,是白天時的數(shù)十倍。奕銘大口大口地吸著氣,想從這些致命的信息素里面搶些空氣,身體卻無動于衷地開始缺氧。他下了床,在房間里走了圈,然后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