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秋安排在了同趟航班。

顧念秋被分化期折磨得苦不堪言，已經沒精力在乎這種細節(jié)，跟組前特地把團隊拉過來開會，提前做公關應急方案。

莊曉道：“我把杜醫(yī)生安排做隨組醫(yī)生，你分化的事情，組里只有奕銘個人知道。景松自身是ega，他也有可能發(fā)現(xiàn)什么?！?/br>
顧念秋瘦了快二十斤，臉頰處很明顯凹了進去，低聲道：“他們倆都不是會到處說的人?！?/br>
莊曉道：“你這個狀態(tài)，被人發(fā)現(xiàn)不對是遲早的事情。”

顧念秋沒說話。

他自己的小團隊開了天的會，討論之后的pr方案。顧念秋沒什么精神，聽得昏昏欲睡，最后被莊曉趕回去收拾東西：“明天我陪你去劇組，你跟景松班飛，場就是戰(zhàn)場?！?/br>
顧念秋“唔”了聲，腦袋里面鈍鈍的，東西也沒怎么收拾，九點多就睡下了。

他的身體里面像燒了團巨大的、不安定的火爐，燒著他的骨頭和血液，惡狠狠地要把他回爐重造。杜醫(yī)生說他：“已經過了發(fā)育期，身體定型了，比正常人要更難點?！?/br>
“點”只是安慰的說法，顧念秋是早產兒，小時候又出過意外，身體底子很差，對病痛的忍耐度極高，卻沒想場分化能燒掉他全部的忍耐力，甚至想過做術放棄。

上飛之前杜醫(yī)生給他打了封閉：“還是疼嗎？”

“疼，”顧念秋道，“內腔很疼，晚上要吃止痛藥才睡得著覺?！?/br>
杜醫(yī)生溫和道：“已經在閉合了，再忍忍，最后的小半個月?！?/br>
顧念秋嘆了口氣：“您個月前也是這么跟我說的?！?/br>
醫(yī)生拍拍他的肩膀，幫他提起了行李箱。顧念秋嚴嚴實實地裹著帽子、口罩和墨鏡，被保鏢和助理圍著，開車去了場。

登走的是緊急vip通道，遠遠看見送的地方烏泱泱的片，也不知道是哪方的粉絲。

路過安檢到登口，還有很多買了票的粉絲和代拍，拿相堵他。莊曉給他準備了四個保鏢，還算順利地到了休息區(qū)，還沒坐下，便聽見有人喊他：“念秋！”

顧念秋回過頭去，個裹得臉皮膚都看不見的人朝他快步奔過來，聲音里帶著喜悅：“好久沒見到你了！莊曉的簽快到期了吧？”

顧念秋：“……”

人已經撲進了他懷里，顧念秋抱了抱他，從他身上聞到了股好聞的香味。

代拍還在外面拍，兩人抱了抱便松，顧念秋道：“你就不能問問我？見面就問莊曉?！?/br>
景松摘了墨鏡，露出雙漂亮的鳳眼，撒嬌般地彎起眼角：“我急著想簽他嘛?！?/br>
顧念秋轉頭去看莊曉，那人果然不知道躲哪去了。

他道：“不行，他跟了我這么多年，是我的人?！?/br>
笑意立馬消失，杏眼瞪圓，氣鼓鼓地瞪著他。

顧念秋忍不住笑，心頭發(fā)軟，拍拍他厚厚的羽絨服：“走了，登了?！?/br>
☆、第12章接機

從t市到g市，五個多小時的行程，幾乎跨越了小半個國。

景松有兩個月沒見到顧念秋，在飛上摘掉口罩和墨鏡，露出那張美到分不出性別的臉，朝著身邊人的方向，興致很高的聊近期接的劇。

顧念秋有句沒句地陪他聊著，飛起飛之后，他的注意力越來越分散。

止痛藥的效果在減輕，身體內部開始感到疼痛，像是有人拿刀子刮著里面的rou。

顧念秋額頭冒出了冷汗，臉色發(fā)白，話里帶上了敷衍。

景松慢慢停了話頭，擔憂地皺起眉：“你不舒服？”

顧念秋“唔”了聲，只冰涼的貼上了他的額頭，隨后是身邊人驚訝的聲音：“好燙，你在發(fā)燒！”

顧念秋道：“感冒直沒好，有點頭疼?！?/br>
“醫(yī)生呢？”景松站起身，“隨組醫(yī)生是不是跟我們起？”

顧念秋拉住了他的衣袖，因為抖的原因沒拉住，景松已經離開了座位，跟空姐說了幾句話，然后起進了經濟艙里。

經濟艙起碼有分之的粉絲和代拍，很快那邊便傳來了sao動的聲音。顧念秋破罐破摔地閉上眼睛，很快，杜醫(yī)生進了公務艙，身邊還跟著因為擔憂而說個不停的景松。

“景先生，”杜醫(yī)生道，“噓。”

景松閉了嘴，雙總像含著水光的眼睛擔心地盯著顧念秋。

杜醫(yī)生摸了摸他的額頭，道：“很疼嗎？”

顧念秋點頭。

這是他這段時間疼得最厲害的次，分化期的最后輪來潮快來了。

這是個好信號，熬過了最后這次，也許剛好不影響的拍攝。

杜醫(yī)生道：“現(xiàn)在不能給你打止痛，等到快下飛的時候，我給你片口服的止痛藥。忍忍，嗯？”

顧念秋又點點頭：“給我點暈車藥，我想睡會?！?/br>
杜醫(yī)生讓他吃了小半片安眠藥，就著水喝下去。顧念秋在座椅里側過身，彎起身體，疼得額頭冒起青筋，強迫自己睡著。

景松站在旁邊，擔心地小聲問著醫(yī)生情況，沒敢打擾他，醫(yī)生走后安靜地坐在了靠窗的座位上。

藥物作用下，顧念秋勉勉強強地睡了過去。五個多小時的飛行，四個多小時都昏昏沉沉地睡。

夢里面他感覺自己快要燒起來了，股又甜又濃郁的玫瑰花香包圍著他，讓他拼命喘都喘不過氣。

偏頭，他看見奕銘靠在他的肩膀上，醉得臉頰發(fā)紅，臂卻用力環(huán)著他的腰。

那雙如同湖水般多情溫柔的眼睛注視著他，柔軟的嘴唇貼著他的耳垂，慢慢往下，到下巴，到側頸，最后碰到了他后頸那塊燙到快爆炸的皮膚。

顧念秋猛地吸了口氣，睜開眼，渾身濕漉漉的，汗液甚至沾到了睫毛上。

“念秋？你還好吧?？煜陆盗恕！?/br>
顧念秋大腦片空白，后頸在跳跳地發(fā)脹。

“念秋？”

柔軟的背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顧念秋突然握住了他的腕，滿含敵意地抬起頭，對上了景松驚訝的目光。

“……”顧念秋慢慢松了，啞聲道，“抱歉?！?/br>
景松緊皺著眉：“你的醫(yī)生真的靠譜嗎？我覺得你需要去醫(yī)院?！?/br>
顧念秋好會沒說話，直等到身體里那股燥熱平息下來，才開口低聲道：“沒事，老毛病了?！?/br>
景松還要說什么，艙內開始放準備下降的廣播。顧念秋勉強坐直，喝完了杯子里的水。

夢醒來，不知為何，難以忍受的疼痛稍稍減輕了些。

顧念秋抽出帕子，擦干凈臉上的汗意，等著飛慢慢著陸，杜醫(yī)生過來問：“還需要打止痛藥嗎？”

“好多了，”顧念秋道，“我們出場再說吧。”

從飛上下來，透過透明的落地墻，可以看到g市皚皚的白雪，準備起飛的飛在挨個除冰暖身。

天寒地凍，走到出口附近，卻是片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