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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所以給陸清遠脫衣服洗澡,沈孟莊并不羞赧。即便他如今是莫莊,但兩個人都是男人,不臉紅也有充足的理由。沈孟莊并未拒絕,往前湊近,伸手擦了一下。正欲縮回手時卻被陸清遠緊緊抓住胳膊,在他耳邊故作委屈地輕聲道:“不夠。”他終于忍不住,被陸清遠這種無賴的語氣給氣笑了,看著陸清遠無可奈何道:“陸公子,你這叫耍流氓你知道嗎?”話甫落,沈孟莊就被拽進水里,落到陸清遠懷中。渾身被水打濕,臉上的水滴還未擦拭,就被陸清遠抵在壁上,雙手撐在他兩個人,將他整個人禁錮在懷里。還未等他反應(yīng),便看到陸清遠輕挑眉梢,嘴角微揚,故作失落道:“被你發(fā)現(xiàn)了,既然如此,那我們來玩?zhèn)€游戲?!?/br>沈孟莊察覺到悄然襲來的危險,眉頭微蹙凝視陸清遠,心里莫名地慌亂。只聽見陸清遠好整以暇說道:“我問三個問題,你答對了工錢翻倍。若是答錯了……”他仔細聽著陸清遠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在心里反復(fù)咀嚼,唯恐漏過了話中的含意稀里糊涂地上了套。陸清遠故意頓了頓,最后道:“答錯一個你就脫一件?!?/br>兩個男人脫衣服赤.裸相對本來也沒什么,可是此刻的沈孟莊不能。還未等他拒絕,陸清遠便率先開口問道:“第一個問題,西湖邊的莫家并非當?shù)厝耍銈優(yōu)楹我獜陌蔡摲迥_下搬來西湖?”沈孟莊腦袋一片空白,他對莫家的事情一知半解,尤其是這種涉及祖宗十八代的陳年舊事,他如何有心思去了解。眼睛忍不住亂眨,迅速編制語言,結(jié)結(jié)巴巴回道:“因為、因為那場大火,有一年安虛峰山下燃起大火,我家就是那時逃出來的。”“錯。”陸清遠伸手勾上沈孟莊的衣襟,邊說邊脫,“莫家根本不在安虛峰,當年燃起的大火,是漠奚峰?!?/br>話畢外衫落。沈孟莊的心臟堵在喉間,渾身緊繃。耳邊只有聒噪的心跳聲,此刻頭暈?zāi)垦!?/br>然而陸清遠勢在必得,繼續(xù)問道:“第二個問題,你爹娘臨死前交給你一家店鋪,你為何不去自己當掌柜的反而四處給別人做茶童?”“因為……”沈孟莊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凝固冰結(jié),陸清遠故意挑莫莊年幼時的事來問,他根本沒有任何記憶。在他恢復(fù)沈孟莊的記憶后,沈孟莊就取代了莫莊。咽了下口水,手心里全身汗,他別過臉低著頭含糊不清地回應(yīng)。“因為那家店鋪被人搶了去,我一個小孩奈何不了只能放手?!?/br>“錯?!?/br>陸清遠揚起一抹勝券在握的笑,手指不受控地發(fā)力,并不是方才耐心地脫下衣衫,而是迫切地將衣服撕裂。“因為你爹生前在賭場欠了債,擅自將店鋪抵押給賭場老板,還簽了你的賣身契。”被泉水打濕的衣衫緊緊貼著肌膚,已經(jīng)被陸清遠脫下兩件外袍,沈孟莊此刻只剩下一件單薄的里衣。仿佛有一個不能被發(fā)現(xiàn)的秘密即將被揭曉,他死死拽著衣襟,捂著胸口,害怕輕薄的衣料遮不住那個秘密,害怕被陸清遠的視線察覺。“第三個問題?!?/br>陸清遠審度沈孟莊蒼白的臉色,在這場追逐游戲中,他顯而易見的占據(jù)上風。只剩最后一步,他的獵物就會掉進他的陷阱里,等待他來吞咽。“你四歲的時候,重病不起,大夫說你命不久矣,連棺材都備好了。為何一夜之間你恢復(fù)如初,不治而愈?”沈孟莊緊緊捂住胸口,劇烈的跳動從掌心傳來。發(fā)梢上的水滴掉進泉中,若不是因為臉上的泉水沒有擦干,此刻陸清遠看見的只怕是一張大汗淋漓的驚慌失措的臉。他沉默了許久,久到蝴蝶在空中飛了好幾個來回。陸清遠并未急躁,耐心地等到沈孟莊說話千瘡百孔的答案,然后以勝者的姿態(tài)戳破他的謊言和偽裝。“因為……”沈孟莊攥著衣襟指尖發(fā)白,深吸一口氣,破釜沉舟地回答。“我爹娘本打算去求蒼玄派的仙師救我,然而蒼玄派已經(jīng)沒有人了。他們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凈池之主鳳天,是鳳天救了我。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她?!?/br>陸清遠的臉上原本還揚著欣喜,待聽到沈孟莊這番話后,那抹笑意登時潰散。眉眼籠罩著陰沉的烏云,雙眼微闔,眼波流轉(zhuǎn)。雀躍變成了憤怒,他臉色鐵青,沉聲道:“算你對,不過……”沈孟莊感受到陸清遠向他壓近,似乎要讓他無處可躲,他聽到陸清遠在耳邊譏諷道:“你的故事漏洞百出,下次記得編好一點?!?/br>蝴蝶泉水霧氤氳,陸清遠已經(jīng)離開。沈孟莊還靠著石壁出神,方才緊張過度,此刻全身都化成一灘水與泉水融合。手指已經(jīng)麻木,松開時,衣襟還皺成一團。這種事情再多來幾次,只怕他要提前心力衰竭而死。茶樓內(nèi),陸清遠與冷山嵐會面。自上次相見后,兩人冰釋前嫌,達成合作。冷山嵐正襟危坐,說道:“我所知的內(nèi)容是三陽計劃,九圣天意欲讓三陽當空,讓四境進入永生?!?/br>“三陽?”陸清遠端起茶壺給兩人各倒了一盞茶,聽聞四境永生,忽而疑惑。“我之前聽暗傀講過,黒離生前提過原始之境。我猜測,九圣天的三陽當空應(yīng)當也與此有關(guān)?!?/br>冷山嵐掏出一枚紫色玉珠遞給陸清遠,說道:“此乃天狼瞳,是我從九圣天那里取得。三日后,九圣天欲往近神山,此珠或許能助你?!?/br>雙陽并行,九圣天欲尋寒陽,前往近神山。行至半路,突然冷風驟緊,黑霧團團,遮天蔽日,將九圣天等人籠罩其中。血蝙蝠從林間穿梭疾行,嘶啞叫喚,俯沖而下。千山鳥獸驚飛,落葉簌簌。黑霧在樹梢漸漸匯聚,一道人影從霧中緩緩走出,俯視腳下眾人道:“久仰九圣天大名,本座特來拜會?!?/br>黑霧在身后飄蕩,衣擺翻飛,華冠閃爍光輝。陸清遠昂首睥睨,神威凜凜。魔界至尊對抗墮世之神,輕蔑笑聲中,雙強交鋒。棋逢對手,殺意不休。風冷霧濃,虛暗縹緲。禍行劍攻勢不絕,赤色劍光似百花繚亂。陸清遠欲以禍行劍陣困住九圣天,毀其內(nèi)力。光影逆沖,無窮無盡的劍光席卷而來,如滔天巨浪將九圣天重重包圍。星散如斗落,魔氣千丈,詭邪之勢所向披靡。九圣天被劍陣所困,陸清遠見時機已到,拿出天狼瞳。紫珠在掌心中閃爍著深邃的冷光,如惡魔之眼在凝視深淵。“禍世神明也能叫神明?”陸清遠譏笑一聲,鄙夷輕蔑。“本座看你從哪來不如回哪去。”話甫落,禍行劍漸漸逼近,劍陣收攏,九圣天難以掙脫。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