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敲了敲門。

“咳，還沒呢。”趙北珩趕緊松開手尷尬的整理了下衣服，白芷縮回腳假裝當做無事發(fā)生。

趙母推開門端著一茶杯水放在桌子上“晚上菜咸要是渴了就喝點水，上廁所就在外屋泔水桶里尿就行,別出去外面冷?！?/br>
“恩,知道了?！?/br>
白芷舉著腳丫不敢吱聲，心里像踹著小兔子砰砰亂跳。

“孩兒,大姨看看你腳怎么樣了？”趙母湊過捏捏白芷的腳趾“讓珩子多給你抹兩次就能好利索，這藥可好使了以前我們下地干活要是哪凍壞了抹上就好?！?/br>
白芷窘的耳朵都紅了“謝謝阿姨。”

“行行行，媽你快去睡覺吧?！?/br>
趙母嗔了他一眼,這幾個孩子里最不讓人省心的就是這個大兒子，眼瞅著年紀越來越大婚事還沒個著落,難道真的應(yīng)了當年那個老瞎子的話：金銀滿貫子孫?。?/br>
趙母走的時候順手關(guān)了燈。

屋內(nèi)瞬間變得一片漆黑,白芷適應(yīng)了半天才勉強能看見旁邊趙北珩還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

趙北珩心亂摸了根煙點著“困不困,睡覺吧?！?/br>
“不是很困?！卑总沏@進被窩，被子的味道跟趙北珩身上的味道很相似都是淡淡的皂香。掏出手機，把屏幕亮度調(diào)低看了眼時間，這會還不到九點。

“小白，你不回去過年跟家里說了沒有？”

“還沒呢……過幾天再說吧?！?/br>
趙北珩伸手拍了他腦袋一下“再過幾天就過年了，你不跟說一聲他們不擔心啊。”

“大概不擔心吧……”提起父母白芷心里既難過又帶著愧疚，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跟女孩結(jié)婚生子，注定要讓父母失望了。

趙北珩脫了衣服也進了被窩，兩人隔著半個身子的距離“跟哥嘮嘮，你和家里到底鬧什么別扭了這么久都不聯(lián)系？”

白芷糾結(jié)著嘆了口氣“大概是我跟前……女友的事吧，他們不同意我倆在一起?！?/br>
“那你倆正好不是分開了嗎，也不用在一起了。”

“可是我父母還要介紹我不喜歡的女孩結(jié)婚?！?/br>
“喜不喜歡重要嗎？你總得結(jié)婚生子，難不成為了跟你爸媽對抗就不結(jié)婚了？”趙北珩用最直的話殺人于無形，白芷捂著胸口覺得自己快吐血了。

“可我就是想找個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蹦莻€人就是你！臭弟弟！

“小白，有時候生活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理想，你看農(nóng)村人結(jié)婚有幾個是因為愛情在一起的？就拿我父母來說，他們倆結(jié)婚之前都沒見過面不知道對方高矮胖瘦，一樣過了一輩子。”

“可是那樣開心嗎？你弟弟和弟媳不就是因為沒有愛情才……”白芷沒繼續(xù)說，畢竟這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趙北珩吸了口煙嘆氣“剛剛你沒在屋里，沒聽到事情的原委?！壁w母跟他詳細了講了事情的經(jīng)過。

“高秀娟……也就是我弟媳住在我們鄰村，比二林子小兩歲，通過村里人介紹兩人相親見的面，兩家人都覺得合適才定下來的。去年三月份結(jié)的婚，本來也算是一段好姻緣?！?/br>
“誰知道這個女人以前處過個對象也是我們村的，前幾年因為偷人家牛被抓進去判了三年，正好今年剛放出來?！?/br>
“那小子是個混賬，知道高秀娟結(jié)婚了還來糾纏她，高秀娟也是拎不清的，一來二去兩人就勾搭上了。

村子里就這么屁大點個地方，誰家有點啥事都不用吆喝，那些三姑四婆一傳十都給你傳出去了。起初二林子還不相信，畢竟這女的看著挺老實的。結(jié)果有天她說要去城里給孩子買衣服，二林子要跟她一起去她偏不讓，自己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就去了鎮(zhèn)上。二林子不放心偷偷跟在她身后……后來就在招待所把倆人堵屋里了。”

白芷咋舌“那怎么辦了？”

“二林子跟那小子打了一架，倆人都沒落好，二林子把他打折一根肋骨，他把二林子胳膊踹骨裂了，回來后就決定要離婚，誰勸都不好使?！?/br>
“這必須得離啊！”都被人騎在頭上拉屎了難道還忍著？

趙北珩掐了煙“只是可憐了歡歡，這么小就沒了媽。孩子我們肯定不能給她家，這是老趙家的種以后就算沒人管，我這個當大伯的也要管?！?/br>
白芷想起那個跟趙北珩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嬰兒，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覺……

“所以說，像她那樣的女人還是極少數(shù)的，大部分都是勤儉持家過日子。老話講成家立業(yè)，你不成家怎么立業(yè)？”趙北珩又把話題扯了回來。

白芷無力的癱在被窩里“哦，那我明天就回去相親?！?/br>
“你瞅瞅，跟你說正經(jīng)事你就起高調(diào)，哥這是勸你跟家里和好誰讓你回去相親了？”趙北珩也不知道怎么了，聽他說要回去相親心嗖的提到嗓子眼，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堵的胸口難受?！安桓阏f了，趕緊睡覺！”

大概是換了地方白芷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旁邊的趙北珩已經(jīng)傳來鼾聲。

偷偷拿起手機打開微信，點開母上大人的聊天框半天按不下一個字。剛要關(guān)掉屏幕時手機居然震動了一下“嬌嬌，你要跟mama說什么呀？”

大概是母子連心，白母剛好也打開手機微信想問問兒子今年回不回來，看見對話框那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等了半天都沒發(fā)消息過來，自己忍不住發(fā)了信息過去。

白芷鼻子一酸急忙回了句“沒事……就是有點想你了?！?/br>
白mama可受不了這句話，捂著胸口半天都沒緩過勁“老白！老白你快過來，嬌嬌說他想我了！”

白德意帶上老花鏡疾步走過來“我看看？”拿起手機一看，兒子果然是打字說想她了。老兩口一時驚喜交加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問他什么時候回來過年?！卑椎乱獍咽謾C遞還給妻子“別說是我問的?！?/br>
白mama趕忙給兒子打字詢問“嬌嬌啊，今年過年回來嗎？”

白芷猶豫了下回復“公司很忙，大概回不去了。”

“他怎么說？”白德意探著頭偷看手機屏幕。

白母失落道“他說工作忙，不回來了?！?/br>
白德意瞪著眼睛過了半天才撇撇嘴“愛回來不回來，翅膀硬了家里容不下他！”

“你看看你，每次跟兒子說幾句話就是這種態(tài)度你讓他怎么回來？”

“那還不是你慣的！從小我就說男孩要有男孩的樣子，你可倒好小時候給他打扮的像個小女孩一樣，又是穿裙子扎辮子結(jié)果搞得他現(xiàn)在男不男女不女的像變態(tài)一樣……”

白mama氣的臉色蒼白“你閉嘴！不許你這么說嬌嬌！不管他什么樣都是我兒子！”

白德意說完那句話自己也后悔了，白芷是他從小培養(yǎng)到大給予了無限厚望的孩子，幾乎可以說是他的驕傲，可偏偏出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