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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br>邊說他邊將填寫完的表格疊好收起,遲疑了一下,目光在衛(wèi)清和燕云澤身上停留了片刻,小聲說:“那個……要是衛(wèi)前輩一直醒不了的話,等我回家后會幫著問問家里的長輩有沒有辦法的?!?/br>燕云澤聞言眼睛一亮,甩動的尾巴一頓:“那你什么時候回家!”“……至少要六年后才行。”黑發(fā)少年有點尷尬,“我家在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只有特定時間才能進去的?!?/br>大貓又蔫了:“還有那么久啊?!?/br>他心不在焉地走了會兒神,突然想起來什么,繼續(xù)和黑發(fā)少年搭話:“哎,對了,夜澄你不是說你有個未婚妻嗎?你這樣六年都不回去看她,不怕她變心嗎?”夜澄的眼睛瞪圓了:“不可能!阿輝才不會變心!”大貓用尾巴拍了拍地面,擺出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忽悠道:“你這么激動,說明你還是怕呀,怕就早點回去嘛?!?/br>“……”夜澄無奈道,“不行的,真的回不去?!?/br>大貓抽了抽鼻子,嗷的一聲哭了出來。夜澄看見他這反應(yīng)有點頭皮發(fā)麻。這位明明都是三四百歲的大妖了,平時卻還像個小孩一樣,也不知道那些年活到哪兒去了。正巧這時燕南歌傳訊通知他們?nèi)パ菸鋱黾?,夜澄才終于從大貓的干嚎中解脫出來。然而直到這場長達十天的比試即將結(jié)束,衛(wèi)清都沒有從這次的沉睡中醒來。燕南歌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差。而就在學(xué)院交流會的最后一天,一場意料之外的麻煩突然找上了燕南歌。“南歌道君,您很沒誠意啊,說好的技術(shù)交流……怎么您卻不愿意將您那著名的平煉之法擺出來呢?”未等燕南歌回應(yīng),之前開口那人再次揚聲喊道,“南歌道君,我以我所掌握的煉道與你互換交流,你可愿?”燕南歌涼涼道:“若你用一無是處的煉道與我交換,我豈不是虧了?!?/br>那人片刻沒有遲疑,露出含著惡意的笑容:“那不如——請南歌道君來與在下比試一場?若我勝了,您總不能再說虧了吧?”燕南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目光又在周圍看臺上掃過。數(shù)百名神塔洲的源境強者齊齊地盯著這邊,而天羅學(xué)院一方的眾人神色各異。這顯然是一場有預(yù)謀的強逼戲碼。神塔洲的人覬覦他獨特的煉器術(shù)已久,趁他這次帶隊前來試圖以武力逼迫他交出這獨門技術(shù),而天羅一方卻也并不團結(jié),此時見情形不對,竟無一人出聲幫襯。看來這天羅也沒必要待下去了。燕南歌勾起唇角,躍下看臺落到那人對面:“好啊,那就比試一場?!?/br>平日他少有在人前展現(xiàn)實力?,F(xiàn)在出手比試一場勝率并不低。實在不行,他也早就留有后手,帶衛(wèi)清安全離開并沒有多大問題。現(xiàn)在就來看看這些人有沒有無恥到底吧。然而沒有人注意到,就在那人出言挑釁之時,靜坐在觀賞席上的衛(wèi)清悄然睜開了眼睛,黑沉的眸子慢慢轉(zhuǎn)向了那人。燕南歌看向那人:“閣下想比什么?”“就比……”那人咧嘴一笑,“靈材復(fù)合疊加如何?”眾所周知南歌道君擅長拆解靈器與平煉,能將靈材的效用發(fā)揮到最大。那么靈材復(fù)合疊加這種土豪做派純屬堆疊的煉器法——一定和燕南歌的煉道是相反的。燕南歌被氣笑了:“好無恥啊?!?/br>周圍無數(shù)道氣機鎖定在他身上,蠢蠢欲動地準(zhǔn)備強行鎮(zhèn)壓他。那人笑了笑,有恃無恐道:“南歌道君怕了?”衛(wèi)清眨了下眼,漆黑的瞳孔中忽然亮起點點金芒。大道法則的運轉(zhuǎn)在他眼中拆解開來,時間的流速仿佛在這一刻定格。他感覺到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從經(jīng)絡(luò)中涌出,匯聚到雙瞳之內(nèi)。似乎有什么迷霧在這一瞬間被徹底吹散,一場大夢直到此時才終于落下帷幕。他猛地站了起來,死死盯著下方的場地內(nèi)。燕南歌正準(zhǔn)備回話,眼角余光卻突然瞥到那個身影,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又咽了回去,扭頭看向高臺上,看見衛(wèi)清的模樣后怔愣了一瞬:“……阿清?”衛(wèi)清死死盯著他對面那人,眸中似有火焰在燃燒,緊繃的面容上隱藏著壓抑的冰冷戾氣。然而在目光與他接觸的剎那,所有戾氣卻在瞬間收斂殆盡。燕南歌意識到了什么,眼睛慢慢瞪大。衛(wèi)清與他對視著,嘴唇動了動,無聲吐出三個字。「燕先生」。終章(下)衛(wèi)清凝視著燕南歌的眼睛,就像是想要將他的模樣刻入靈魂中般專注。仿佛只是一剎那,又好似過去了很久,他終于將目光錯開了一點,看向那個叫囂著逼迫燕南歌教出獨門秘術(shù)的人。呲啦!在這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一聲回響在虛幻世界之中的裂帛聲。而后,那個被衛(wèi)清注視著的人忽然沒了聲息,身軀僵直了片刻后悄無聲息地軟倒了下去,直到身體落到地面上發(fā)出“噗”的一聲后,人們才被驚醒。數(shù)千道視線愣愣地盯著那倒在地上的人,在這一刻,甚至就連燕南歌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許久之后,終于有一個顫抖的聲音喃喃道:“這是……斬魂?”就像是在驗證那人的猜測一般,倒在地上的人慢慢恢復(fù)了意識,抱著腦袋在地上凄厲哀嚎起來。源境修士的極其強悍,甚至就算砍掉頭顱都只能算是輕傷。然而他們的本源靈魂若是受損,那就麻煩大了。剛剛那裂帛聲分明就是靈魂被撕裂的聲音,但是——到底誰能做到這一點?!要知道想撕裂另一人的靈魂而不傷及自身,本身至少得比那人的靈魂強韌一倍以上。受到攻擊那人本身已經(jīng)是源境中比較老牌的強者了,能做到這一點的人,整片神塔洲不會超過十指之?dāng)?shù)!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一個那種層次的強者無緣無故攻擊他!然而在短暫的sao亂后,很快源境們都順著那道攻擊殘留的氣息追溯到了源頭,等看清那人頓時一個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個……不是燕南歌一直帶著的傀儡人嗎?怎么會突然……“燕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