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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些后人不知道,但那些構(gòu)思出“因果律”的天珩劍宗先人們難道也會不知道嗎?他們就是想殺了這個渡劫的人!為什么?難道是擔心這個經(jīng)歷了心魔漫長折磨的人會在脫離了“因果律”的束縛后發(fā)瘋對天珩的傳承不利嗎?所以就想干脆乘機除掉這個不穩(wěn)定因素?真是好狠的手段,真是惡心到家了。燕南歌抱著衛(wèi)清安靜沉睡的身體,沉黑的眼睛死死盯著天空上醞釀著第三道雷劫的黑云,唇角緩緩扯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沒關(guān)系,盡管來吧——就讓我們比比看,是誰的手段更高明。當年衛(wèi)清曾因為想將自己的修為送給他而刻意將自己的靈力與他靠攏,而此時它卻成為了燕南歌插手衛(wèi)清天劫的紐帶。那個被衛(wèi)清補全的秘術(shù)在此刻發(fā)動,將他們的氣機與修為緊緊聯(lián)系到了一起,也欺騙過了那沒有絲毫自我意志的天劫,讓它將他們兩個同時鎖定。燕南歌調(diào)動著衛(wèi)清與自己的靈力,在空中布置出密密麻麻的陣紋,它們交錯排列著,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wǎng)將他們完全保護在內(nèi)。陣紋不斷堆積著、增強著,漸漸從外面已經(jīng)看不清兩人的身形了,只能看見厚厚的扭曲陣紋漂浮在空中。而就在大約三個小時的醞釀后。第三道雷劫降臨。第六十六耀白色的雷霆沒有任何花哨,猶如筆直的光柱般落下,吞沒了方圓半里的每一寸空間。它接觸到了燕南歌布下的第一層陣紋,而幾乎在同時,陣紋就悄無聲息地湮滅了,雷霆甚至都看不到任何明顯的削弱。第一層、第二層、第三層……最后一層。燕南歌感應著那越來越接近的灼熱,彎下腰伏在了衛(wèi)清身上。此時身后的天雷是唯一的光線來源,他的影子被投射在衛(wèi)清的身上,讓他染血的面容大半隱沒在黑暗中,唯一還被照亮著的半邊側(cè)臉上狹長的眼尾微微挑起,長長的睫毛安靜地垂著,神色間看不見痛苦。那樣神秘又美好。燕南歌有那么一瞬間下意識勾起了唇角,但緊接而來卻是難言的酸澀。天雷落到了他的背上,在一開始的距離疼痛后緊隨而來的只有麻木。他一動不動地擋在衛(wèi)清身前,周圍的焦土被再次融化,漸漸沒過了他的掌心。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間,天地再次暗了下來。燕南歌喘著氣,勉強摸出所剩不多的靈藥,開始恢復自己背后嚴重的傷勢。天劫的殘余力量還在他的身體中流竄,不斷破壞著他的經(jīng)絡與骨rou。靈藥的修復力正與它抗爭著,兩者拉鋸戰(zhàn)中產(chǎn)生的癢痛不斷襲來。燕南歌的額角因為痛苦而繃起了青筋,但他看下身下那人的目光卻依舊柔和。他低低笑了起來,呢喃道:“阿清……看到了嗎,我們成功了?!?/br>“你終于自由了。”“我想看見你哭,看見你笑……以后不要再忍著了,好不好?”“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還有很多很多的地方可以去……那棵將根鋪滿整個世界的樹還記得嗎?我們到上界后可以一起去找它……它應該和玉竹一樣是植物化形的妖修吧……”“四年了,可以醒來了……”燕南歌咳出一口鮮血,一邊笑一邊把唇邊的血漬擦去,而后在衛(wèi)清的唇角落下一個吻。他用鼻尖親昵地蹭了蹭衛(wèi)清的臉頰,低語:“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恐怕?lián)尾贿^第四道天劫了,不過不要怕……我不會讓你的努力白費的?!?/br>他勉強支撐起殘破的身體,轉(zhuǎn)頭看向高空。一座龐大的浮空島嶼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正上方,無數(shù)光紋流轉(zhuǎn),密集而堅實的陣列構(gòu)成了屏障,為他們撐起了一頂保護傘。那是——天陽城。自兩百年前的那場動蕩之后,秘境一分為三,其中有兩城一山。衛(wèi)氏劍修鎮(zhèn)守地表,先祖之劍盡皆收藏于此,因而謂之為“萬劍”;燕氏族人所居之地為一浮空島,常取太陽之炎以淬煉金精,是以取“天陽”之名;另有一片秘境沉于海底化為深海之脊,交由長生之獸獨自看守,其名為“無光”。如果原始的秘境沒有破碎,那么衛(wèi)清為了溝通天劫,就只能將這籠罩了整個星球的大陣關(guān)閉,到了此時也根本來不及、甚至是無法將之重啟用以防御。然而現(xiàn)在秘境有三個。雖然沒有原始秘境那么強大,但是衛(wèi)清離開秘境時只用關(guān)閉其中一個秘境的陣列壁壘,還有整整兩個秘境可以依靠。也許這就是至今為止,命運對這個孤獨靈魂的唯一眷顧。……衛(wèi)安站在遠處的山巔,遙望著那擋下第四道雷劫的天陽城沉默不語。“燕南歌在做什么!”慕容玨憤怒地指著天陽城,“那可是先輩留下的財富,我們在上界庇護自身的依仗,如果毀掉了該怎么辦!我看他就是居心不良,無緣無故的突然蹦出來說墨塵是天啟的叛徒……誰知道那段留影是不是他自己偽造的!”衛(wèi)安沉默了很久,開口道:“你可以閉嘴了,不然小心我揍你?!?/br>慕容玨倏地愣住,不敢置信地看著衛(wèi)安。衛(wèi)安又瞥了眼他,面無表情地跳下了山巔,找了個地方開始盤膝修煉。燕南歌說的對,他不是個好的親人。也許在很久以前,他還只是“衛(wèi)安”的時候,他真的將衛(wèi)清當成了自己年幼的兄弟來照顧,但人總是會變的。所以衛(wèi)安成為了恪守公正的衛(wèi)家主,而衛(wèi)清,也從那個會笑會鬧會生氣的小孩成長為了沉默寡言的逐光劍君。但,無論如何,衛(wèi)清就是他的弟弟。他看著他長大,變得比自己強了,然后獨自走上這條坎坷的路。終于那個把什么都藏在心里的小孩熬過了黑夜,離他追逐的光明未來只差一步之遙了。如果要讓他的時間永遠停留在這里,會是多么殘忍的事情。衛(wèi)安不愿意看到那一幕。“燕南歌……一切都交給你了?!?/br>……天陽城作為上古時期大能修筑陣法的部分核心,其偉力不是如今天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