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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群魔亂舞的狀況層出不窮。衛(wèi)安看著新聞的內(nèi)容,不敢置信地看向燕南歌:“你到底做了什么?!”燕南歌卻對他的問題表現(xiàn)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凡人以智慧創(chuàng)造文明,文明以秩序得以長久,而秩序又決定了他們的效率……他們不得不選出一個核心來決定群體的前進方向與道德底線,這就導致那個渺小的‘核心’卻能決定龐大群體的近乎所有力量??刂谱∷麄?凡人的國家對我們就毫無威脅?!?/br>衛(wèi)安隱隱覺得脊背發(fā)麻:“但你明明沒有……如果用意志干擾那些核心的運勢,不可能不觸發(fā)因果律!”燕南歌凝視著依舊毫無動靜的衛(wèi)清,沉默了片刻,輕聲道:“當然,我也沒能完全繞開因果律的懲罰——不然你以為我被扣掉的二十多年壽命真的完全是因為燕戟?”衛(wèi)安倏地愣住。燕戟是罪人,誅殺他是因果律的“正義”。即使燕南歌是他的血親,也不應該會因此受到太多懲罰。“你在……很久以前就……開始著手做這件事了?”衛(wèi)安艱難地問。燕南歌輕笑一聲,喟嘆著笑道:“對啊,從兩百多年前,你們禁止我插手修繕維護秘境陣法開始……我就借口這個原因進入外界開始準備了。”“借口發(fā)展工業(yè),將陣法拆解開,一點點鋪就到大地到每一個角落。將凡鐵升煉成能撐在靈識的材質,一邊建筑新的陣基一邊維護舊的陣基——然后到了某個階段,我突然發(fā)現(xiàn)沒有那些凡人國家高層的配合是不行的。”他頓了頓,繼續(xù)道,“最好解決的是哪些世襲制掌權的國家,制造一個傀儡打入掌權者的血脈后裔中,然后逐步取代他成為新的掌權者?!?/br>“然后當傀儡現(xiàn)有的身份‘老了’,就將他的核心取出,再裝入另一個新準備好的‘年輕’傀儡體內(nèi),讓他成為新的掌權者——例如塔米拉的國王,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四代了。”“選舉制的就比較麻煩,我只能偽造一個身份,讓‘傀儡’合理地成長起來,然后去和那些凡人公平競爭……這個方法不太穩(wěn)定,經(jīng)常出意外,成功率一直都沒辦法超過七成?!?/br>不過也夠用了。“是那些人選擇了我成為他們的核心,而不是我在強行扭曲他們的意志?!?/br>所以即使是因果律也沒辦法強行懲罰他,只能逮著他在執(zhí)行計劃中打了擦邊球的地方,勉強扣了他二十來年的壽命。衛(wèi)安聽懂了,毛骨悚然的感覺揮之不去。他看著燕南歌的眼神都有些變了,呵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這種背著所有人悄悄控制了整個世界的做法……這個家伙到底有什么企圖?難道還能是因為純粹好玩嗎?!“做什么……”燕南歌笑起來,“當然是在防著你們這群蠢貨被燕戟忽悠得要來對付我啊?!?/br>聞言衛(wèi)安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燕南歌在修士中的地位非常尷尬,而衛(wèi)安很清楚,這全都是因為燕戟。難道燕南歌真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嗎?沒有,相反他一直安安分分,甚至在年輕時還把幫助弱小當成樂趣。但問題就在于,他的親生哥哥燕戟,在那件事發(fā)生之前比他還要安分向上、和善帶人、交友廣泛。所以當燕戟背叛后,誰都不再相信燕南歌了。他們開始以懷疑的眼光看待他,下意識的疏遠他,試圖找理由“處理”掉這個隱性炸.彈。就連他衛(wèi)安也一直在用有色眼鏡看這個人。甚至就算燕南歌此時這么坦誠地說了自己的想法,他都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說辭。燕南歌也沒有指望能靠著談話就讓衛(wèi)安倒向自己,嘴炮真的不會像那些影視作品里一樣那么管用——雖然確實比不說話效果好的多。即使是之前他去見“燕戟”時,看似是用一張嘴就說服了那家伙,但事實并非如此。首先,他必須先行推算出天啟的新宿體是誰,然后再要在關鍵時刻制住他,讓他看不見任何反擊的希望。其次,燕戟自己本身也必然開始動搖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起源于嫉妒與絕望,燕戟以為修真界剝奪了他最后一絲希望,執(zhí)念由此而生。然而當他察覺到,如果自己當初什么也不做,安安分分等到現(xiàn)在也依舊能獲得機會——反而是自己當初的決定毀掉了這一切——在這個時候,‘后悔’會第一次動搖他的信念。于是“天啟”不得不將執(zhí)念的重心轉移到毀掉衛(wèi)清上。但隨著他越來越看清衛(wèi)清有多堅決偏執(zhí),他的悔意也會逐漸加深,相應的“天啟”才會在那七年里陰差陽錯的選擇了最被動,也是對世界影響最小的觀望。而燕南歌也是在這時候才隱約摸清了他的想法。然后再最后,摸著這根脈絡給燕戟的天平上加了最后一根稻草。所以這根本不是什么虎頭蛇尾被嘴炮終結了的戰(zhàn)爭。這是一首從一開始就被注定了結尾的悲哀樂章。而在這首樂章里,只有一個最有力的音符正在追逐著希望與自由,他是唯一的變數(shù),他是唯一的光。燕南歌凝視著那道安靜的背影。今天是衛(wèi)清開始渡劫的第十七個月又二十三天,這個數(shù)字也是歷史上,支撐時間最長的那位修士試探出的極限。這也就意味著,從今天開始,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天劫都有可能會降臨。四季輪轉,轉眼已是三年。修士們緊張期待的心情在漫長的等待中一點點麻木,甚至很多修為較低的修士已經(jīng)不再關注這件事了。而就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夏天。“聽說要來臺風了?”一個護法的元嬰期修士一邊嗑瓜子一邊和同伴嘮嗑,“要不我們給逐光劍君支個帳篷吧?”“哎,要不是不能設陣法影響劍君,哪兒有這么麻煩?!?/br>“我記得倉庫里還有……”他說到一半突然聽見一陣隆隆的雷聲,下意識問道,“咦,臺風提前來了?”同伴半晌沒答話,他疑惑地轉頭,眼角余光卻瞥到天空上有什么黑色的東西,趕緊轉頭看去,下一秒眼睛慢慢睜大。在那灰藍色的天空上,一道細長的黑色裂縫正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