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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好。但是還是不要太過小氣,阿未把對方當成親人,他唐突開口莫名其妙地就讓阿未保持距離,不太合適。“畢竟來者是客,你過去吧?!?/br>鄭北陽道。“……”江未道了聲晚安,替鄭北陽帶好門,而另一間臥室的李無恙正端坐在床上。他的頭發(fā)還沒吹,這季節(jié)本就不容易干了。江未拿吹風站在床下,手指在他發(fā)間穿梭著,卻猝不及防被攬住了腰。李無恙額頭抵著江未腹部,聲音有些含糊,“等了好久。”江未無奈:“是懶了好久。自己動手吹下頭發(fā)要多久,非要等我?guī)湍?。?/br>黑夜中,床另一側傳來了平穩(wěn)的呼吸。李無恙慢慢睜開了眼。手機屏幕閃爍了一下,發(fā)出了微弱的光芒。一連串的未讀消息占據(jù)了屏幕,李無恙沒有朝上翻看,匆匆回復:[抱歉,我已經(jīng)看過這個了。][……看過了還可以再看一遍啊。][但是我不想和你看。]李無恙面目表情地將手機關機,又重新看向床另一邊。江未的睡相很好,很規(guī)矩,往往在一個地方睡著,便是在這個地方醒來。小時候帶著至安睡,少年時又帶著李無恙睡,身旁睡著一個小孩子,潛意識中就克制了些,怕把小孩子壓著、擠著。他算是平躺著,但身體其實還是微微偏向李無恙那一側,那是五年前留下來的習慣了。他們已經(jīng)靠得足夠近了。可好像還是不夠。李無恙把身體又往那邊湊了湊,視線描摹著那張熟睡的臉,久久沒有離開。他輕輕拉起江未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用很低的聲音:“它跳得,太厲害了?!?/br>哥哥剛剛倚在陽臺的樣子,好像在呼喚他過去一樣,讓他的心怦怦直跳。可是差點被另一個人搶了先。他閉上眼睛,卻看到有兩個人在夜幕下在暴雨中,擁抱在了一起,一人仰頭一人垂首。他睜開眼,手肘支起身體,低頭俯視著身旁熟睡著的人的臉,忽然問:“哥哥,你同意嗎?”他就這么撐著身體,一直等。也不知多久過去,江未無意識地微微動了下頭和身體,一縷碎發(fā)從臉頰劃落下去。“謝謝哥哥?!?/br>李無恙幾乎是立刻俯下身來,輕輕吻在了江未的嘴唇上。一觸即離的一個吻。李無恙重新躺回,捂住自己的心口,那里,真的跳得太厲害了。除了黑暗和窗簾縫隙漏進來的一點月光,沒有任何見證了這個吻。這也是個無法被分享的秘密,但不經(jīng)意展現(xiàn)出的勝利者姿態(tài)還是泄露了一點隱秘的竊喜。幾乎徹夜未眠的李無恙在臥室外有了第一聲動靜后,立即穿衣起床。客廳被整理過了,液晶電視上方的架子上多了個相框照片,從臥室出來一眼就能看見。陽臺上晾的衣服也變多了,多出了一些他從沒見過的,不屬于他和哥哥的。廚房里鄭北陽正在準備早餐,發(fā)現(xiàn)李無恙后,有些驚訝,“這么早就起了?我還以為你們小孩子會比較賴床?!?/br>李無恙狀似隨意地伸手摸了摸嘴唇,語氣平淡道:“我不是,小孩子。”他的神色也很舒展,已經(jīng)沒有昨晚那種古怪的陰沉。鄭北陽覺得他好像一夜之間變得有些高興,同時又不禁感嘆這孩子情緒難以捉摸。“早上吃菌菇面,這些都會混在一起下鍋,你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吃的?”鄭北陽繼續(xù)切菜。李無恙環(huán)視了下廚房,廚房里擺設似乎也有細微的變化了,他不答反問:“你準備在這里,住多久?”“大概年底就會一直回來住吧,怎么了?”“我要這個房子?!?/br>“沒關系,你盡管住這?!?/br>鄭北陽不怎么擔心這個問題,年后他和江未可以住到主臥,北臥依舊給這孩子。“我說,我要這里。我?guī)湍?,另租房,你想住哪里?”鄭北陽放下刀,慢慢轉過身,看了李無恙兩秒,然后輕輕笑了下,“這就是我的房子,不用另外租房?!?/br>他想了想,又道:“房子也不會賣。”第34章鄭北陽那天之后就回了B市,李無恙說是和鄭北陽保證過,不會再住在他房里,要說到做到,所以也沒再搬回去。鄭北陽對此毫無印象,江未也不知是這孩子誤解了還是怎么,就稀里糊涂讓他繼續(xù)和自己一塊睡。江未對這并不在意,倒是和他住一塊兒,時間久了,就發(fā)現(xiàn)他的課業(yè)實在清閑得很,和自己本科時似乎永遠上不完的課程不同,李無恙的大學像大多數(shù)大學生一樣,有著大把可自由支配的時間。他們也有相似之處,李無恙同樣不熱衷社團活動,也很少出去玩樂,晚上早早地回了家,有時候在看文件,有時候會開電話會議,儼然是個有事業(yè)在身的小大人。16歲早該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偷偷摸摸談個戀愛本是很正常的事,但也許是老父親心態(tài),又或是深諳李無恙木訥的性格,江未一想到李無恙可能會和誰談戀愛,就覺得有些新奇和不真實感。但抽屜里越來越多的電影票、愈發(fā)頻繁的手機短信,還開始注意自己的儀表著裝,這件可不可以,那件能不能,這些似乎也開始暗示,那個小孩不光是變高了,長大了,他也到了會臉紅會悸動的年紀,說不定真的有交往對象了。可惜江未這有理有據(jù)的推測還是錯了。在他沒看到的地方展現(xiàn)出來的真相,是從未想過的可能。李無恙看的那一場場電影,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只有他一個人的昏暗影廳里放映。那每一個晚睡的夜晚,少年總忍不住注視著他的睡顏,然后親親他的嘴唇,親一下,再親一下,像一個使人上癮的游戲,每一個親吻都是屬于這一天關卡盡頭掉落的驚喜,使人饜足又不知足地期待著下一個夜晚的到來。少年的動作總是輕柔安靜,克制無聲。如若不是后來貪念瘋長,也許這一幕永遠都不會被江未知曉。畢竟對少年心中那開始萌芽的秘密,他連“不可能”都沒有設想過。12月,寒意入侵,S市的霧霾愈發(fā)重了,江未叮囑李無恙出門戴口罩。李無恙后來都是自己打車上學,偶爾江未休息天或是學校有課,才會讓他騎車載自己過去。這一天江未晚上加了一陣班,回來時有些晚了,李無恙在外,讓江未不用等他。江未猜他又是去看電影了,自己先吃了飯,洗了澡,卻沒沒想到李無恙電影看得挺快,已經(jīng)回來了。臥室的燈亮著,李無恙正坐在電腦前和誰視頻通話——江未敲了敲門,李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