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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說:“拿走,什么東西?!?/br>夢深了些,我感覺自己的雙手被束縛,記憶回到十多歲的時候,我偷偷向外供稿,被龔二姨發(fā)現(xiàn),她讓人將我的雙手反綁,昏暗的小黑屋里,我覺得我的手腕一點一點沒有知覺,后來龔若云把我從房間里抱出來,繩子解開反復幫我活動,我流著淚看著兩人相握的手,忽然眼前的小龔消失了,我的手背一陣涼意襲來,長相猙獰的蛇慢慢絞緊我的指頭,骨頭像是要被掰碎。我猛地驚醒,自己竟然躺在一張大床上,陳閔熟睡的面孔出現(xiàn)在我眼前,窗外太陽還沒升起,但看到陳閔俊俏的臉給我沖擊一點也不比毒蛇小。我小心掙脫陳閔的手,看到自己身上衣服沒換,松了口氣,內(nèi)心直罵他神經(jīng)病,沒事牽著我的手睡覺。我也不敢動房間里的東西,萬一弄壞又這筆賬更算不清,干脆找到書房憑記憶把下個季度龔氏和純顏聯(lián)名的稿子復寫下來,陳閔雖然不知道昨晚腦子出什么毛病,但關鍵時刻很有頭腦,他知道怎么利用這個東西給企業(yè)創(chuàng)造價值。我估摸著這次賣老東家大概能抵一部分之前的欺騙了,又在稿子背后悄悄寫下“龔氏新品,剩下的我會盡快,之后我們兩清?!?/br>做完事情一身輕松,我打車回昨晚的酒吧,又開車回自己家。、天已經(jīng)大亮,我不放心地趴到床下翻出一個密碼箱,打開來數(shù)數(shù)里面的物件和現(xiàn)金,隨后又逆著陽光看看自己的一雙手。只要給我機會,我一定能發(fā)揮出更好的水平,只是現(xiàn)在不能起步,我這些年一無所有。等等,我做到床前翻開手機,微信上莊清朗發(fā)來消息。“楊老師,最近身體狀況如何呀?我最近在y小鎮(zhèn)寫生,這里氣候應該很適合你?!?/br>我點開他的朋友圈,里面是一些他在y小鎮(zhèn)拍的人或物,還有他幫當?shù)貋砺镁拥目腿死L畫的樣子。我知道莊家不差錢,估計是小少爺想去體驗人生百態(tài)。不過他的做法給了我靈感,我匆匆收了些工具,把床底的箱子又打開。若無其事地回他信息說:“很漂亮?!?/br>“你最近工作忙嗎?可以來這邊試試。”我本能地撒謊:“最近龔氏這邊還挺忙的,謝謝你小莊,下次吧。”莊晴朗是我大學時期教過的小孩,全方位輔導,繪畫學業(yè)兩手抓,相應的報酬也不少,本來他考上頂尖藝術學院之后我的工作就結束了,但他之后總是找各種理由請我出門玩,我都本能地拒絕了,這么多年來,我都不太能欣然接受別人莫名其妙的好意。兩小時后我落地x城,不管陳氏龔氏鬧得多慘烈,在這個悠閑的三線城市,一切與我無關。我曾以為龔若云會給我想要的機會,人就是會騙人的生物,我也不例外,此番出走就當是給自己一個新生,靠別人的許諾從來都沒有兌現(xiàn)過,我當初又在奢求什么呢?我在這里自稱是日本來的畫家,假裝自己的國籍,當初在歐洲那一年我就試過。日子過得平靜,那是自然,我把手機關機,電話卡也扔到隔壁客棧的栽培土里了,今日一位丹麥的收藏家說想與我談談作品,價格開得很高,看樣子很喜歡我的畫。沒想到此番聚會還有別人,丹麥人熱情地向我介紹:“這位是伊蘭,他同您的作畫有很多靈魂共同之處,我想介紹你們認識定能有好的藝術的碰撞?!?/br>“伊蘭,這位是日本的三重野先生。”對面的混血青年表情是有些錯愕,我覺得尷尬極了,不知道該用哪國語言打招呼。伊蘭用不確定的中文說:“師,師兄?”第3章我現(xiàn)在同四年前幾乎沒有什么變化,身邊人經(jīng)常說我還像個大學生,眼下遇見熟人,我只好疏遠地回應:“不過10個月的時間同校,我還擔不起一個師兄的稱呼?!?/br>伊蘭本來滿臉興奮,見我這樣說低落了下來,看樣子還想和我敘舊,被我面無表情地支開話題。買家好像也察覺到我倆之間的尷尬氣氛,跟我談起了購畫的事情。我挺意外在這樣的小地方能見到伊蘭,四年前我還是大三學生,憑借自己攢的打工錢和一些獎學金能去歐洲交換,我寄養(yǎng)龔家,他們有權安排我的人生,但我還是悄悄跑去國外,名義上是進修市場專業(yè),實際上賴在了珠寶設計系。那是我最自由的時光,藝術帶給我活力,我發(fā)現(xiàn)自己或許真的是一個天才,雖然日子過得拮據(jù)但靠著幫同學設計作品,還有用假名能做的生意我都干,反正我當槍手也習慣了。但好景不長,我被一個正義的小鬼逮到了。伊蘭質問我為什么做這種自毀前程的事情,藝術是不容褻瀆的。“放手,藝術是用來賺錢的。”我冷冷推開他。之后某個煩人的東西就纏著我不放,我經(jīng)常通宵,補上因為賺錢而落下的課程,發(fā)瘋似的創(chuàng)作作品又銷毀。被跟蹤了一個月,我這天又被伊蘭找上門,我嗦著泡面蹲在畫室門口,大清早的我尋思自己最近已經(jīng)很小心了都停止接單,還大老遠跑去不受限制的地方打工,怎么還是要被打小報告。“大哥,你閑的啊,老子最近都沒有做槍手了好嘛?我都吃最次的泡面了,給點活路好嘛?”我看著這種沒經(jīng)歷過社會毒打的富家少爺就煩躁,站起身就要走。“等等!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站著抬抬眉頭,示意他接著說。“這,這個給你,”他把一個便當放我手里,“別吃這些東西了?!?/br>我搞不懂他,打開看了看,三層東西,聞起來是昂貴的味道。我不客氣地吃起來,邊吃邊問:“要我做什么?價錢好商量?!?/br>“沒別的意思,就是請你吃飯?!?/br>我馬上不吃了:“無功不受祿,這碗面賠給你,就當剛才的那幾口?!?/br>我把東西放下走了,心想奇怪的人,無緣無故的給我吃東西。“等下,這是我自己做的,不貴,都是剩下的東西?!?/br>他以為是打擊我自尊心了。自尊另說,我從來不相信有無緣無故的善意,你獲得一樣東西,必然要用自己的東西來換。我沒看他一眼,還是把便當拿走。當時不知道,事后簡直想扇貪吃的自己一巴掌。之后我大概知道他是中德混血,家里賣古董的,看樣子不缺錢,我干脆把測驗題目從老師那里偷來給他。伊蘭看著我一臉復雜。我:“干嘛,只有題目,還要答案就是另外的價錢了。兩清了兩清了?!?/br>我喜歡兩清,這樣我不欠你,你不欠我,一身輕松。他像是思考了很久,隨后自然地笑笑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