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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成員,這是因為合作越久默契度會越高,對大家的安全和狩獵效率會更好。除此以外,每組還要選舉出一頭獸作為隊長,隊長可以不是最健壯的一頭,但一定要聰明或有豐富的狩獵經(jīng)驗,可以在各種突發(fā)情況時為小組做出最好的選擇和判斷。除此之外,最讓眾獸意外的是——狩獵規(guī)則將要根據(jù)執(zhí)行情況實行嚴厲的獎懲制度:規(guī)則上,無論任何原因,都不可以單獨狩獵或臨時單獨行動,而違反的人或獸則會在事后罰去大量獵物以及一定時期內(nèi)不再讓其和小組一起外出狩獵。若有意見,可以直接退出獸群各自生活。在說完那一點時,很多頭猙析獸都不可思議地看向賀言。獵物和外出狩獵對所有猙析獸而言都是極其重要的,賀言自然清楚這一點。在他前世所在的現(xiàn)代,這就相當于罰了你工資還要讓你一定時間無法上班賺錢一樣,然而在原始環(huán)境下,他們受到懲罰時遠比那種情況更嚴重。因為食物就是命。可賀言更清楚,嚴厲的制度才能讓規(guī)則被更好地執(zhí)行,才能讓所有猙析獸對獨自行動生出壓力與恐懼。可能他們的狩獵成果自此會少上一些,但相應的,沒頭猙析獸因為一時沖動將面臨的危險也會大大減少。猙析獸是一種強大兇猛的動物,也正因為自身的強悍,才會時常忽視那些隨時可能降臨的危險。或許換一個時機,他的這番話大概率會引起獸群的不滿,畢竟誰也不會想要自己辛苦獲取的獵物和狩獵機會因為一時的沖動而被人控制。但現(xiàn)在不一樣。就在昨天,他們的一個伙伴死了。那頭猙析獸和他們一樣,在巨大的災難面前幸運地活了下來,它也沒做錯什么,只是怕獵物不夠,在附近看到另一條巨型鱷魚時,顧忌著同伴還在解決眼前的一條,怕另一條跑了,下意識就沖了過去。其實就算不沖過去,它和小組的狩獵成果也夠他們在分配其他猙析獸后自己飽餐兩頓了。沒人知道它那時在想些什么。或許在看到那條巨型鱷魚時,他想到了因為受傷躺在山上吃不飽的猙析獸好友;或許是想在同伴面前露一手,讓其它獸好好夸夸他;又或許,它只是下意識地想要獵取更多的獵物以收獲非常時期的安全感……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其他獸,它也只是想要和領(lǐng)地的獸們一起好好活下去而已。但它失敗了,就連它自己,或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會突然終結(jié)在那里。灼熱的日光之下,賀言捏緊拳頭,他繼續(xù)垂眼看著那些人和獸,再開口,聲音依舊高昂著。“如果你們同意遵守這一規(guī)則,請點點頭,不同意的,可以直接出列,自行組建獸群!”這是賀言有史以來對他們說過的最冰冷嚴肅的一句話,明明聽上去沒有任何感情,卻像一股源源不斷襲來的巖漿,猛然滾在他們心上,燙得他們發(fā)慌。沒有一個人、一頭獸出列。一頭獸開始點頭,五頭獸開始點頭……半晌后,所有獸形和人形都點了頭。他們?nèi)客饬恕?/br>賀言依舊緊握著拳頭,另一只卻攥著男人那只寬大的手來回搓動。他在緊張。男人輕輕撫了下他的手背,偏頭注視著他。就是那一瞬間,賀言忽然緩過了一口氣。他慢慢張開翅膀,扭頭給了對方一個眼神,然后松開他的手,在所有人的注視往上一躍,飛往不遠處俊亞和小火所在的地方。倚靠著小火獸形身軀的俊亞正看著他發(fā)呆。賀言在他上方穩(wěn)穩(wěn)停住:“昨天那頭的猙析獸經(jīng)常和你們一起狩獵,俊亞,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嗎?”他恍惚地看著他,還沒開口,身后的紅毛猙析獸忽然變回人形,迅速扶住俊亞歪下去的身子抬頭道:“羅易斯,它叫羅易斯?!?/br>“好,從今以后,這個規(guī)則就是——羅易斯法則。”他飛到高空揚聲道。地面上,猙析獸們的目光驟然變了變。賀言:“只要你們愿意記得,它和那些離開的同伴就永遠存在?!?/br>空氣開始安靜下來,沒多久,獸群中竟齊齊發(fā)出一陣低吼,互相渲染著,片刻后又變成了震天動地的高吼。那些吼聲肅穆而悲哀。這是從巨大的災難開始、又從昨天出事到現(xiàn)在,他們第一次這樣表露出自己的情緒。賀言抿唇扭頭看向俊亞。綠瞳的年輕男人此時也在看著他,原本空洞的眼眸不知何時有了焦點,他張了張嘴巴。賀言往他跟前落地時,才聽到他在說什么。“怎么樣才算記得?”賀言怔住。俊亞那雙綠眸一直定定地看著他,在他沉默間,忽然流下一行淚來。他第一次那么無助慌促地望著賀言:“小美,到底為什么要記得啊?就是因為一直記得才難過才害怕呀……不記得不是更好嗎?”“……”“它帶給你的只有難過和害怕嗎?”賀言忽然蹲下身,近距離平視著他,“以前狩獵、打鬧、慶祝、吃飯、互相幫忙、打架……你還記得嗎?”那雙暗綠色的瞳孔縮了下。“因為記得它,才會更加珍惜身邊的伙伴?!?/br>“……”“俊亞,離開不等于一切的結(jié)束,過去無法改變,但我們可以讓它的的名字變成一個規(guī)則、一塊墓碑、一個牌子、一幅畫像……當你開始懷念它的時候,它就可以以任何形式存在于你我身邊?!彼肫鹱约旱那笆溃恢雷约核篮髸心男┤擞浀盟?,他的父母離開得比較早,而他失明后又和所有人減去來往,或許在他死亡的消息剛出來時會有一些人為他傷心、可惜,但再過幾年,可能不會再有人記得他了。這種情況并沒有讓他特別難過。是他自己在失明后放棄那些人伸出來的手的。可若有天他的靈魂能夠回到前世,能在自己的墓碑前看到一捧新鮮的花時,他想他一定很開心。想到這里,他的嗓音忽然就柔和起來:“只要記得,一切都是有意義的。”俊亞咬著嘴回望他,下一秒,將頭撇到一旁低下去。下巴處,洶涌溢出的水痕往下低落。后面的小火有些無措地看了賀言一眼,又重新看向俊亞,也不知想了什么,忽然一把將對方用力摟入懷里。俊亞起先用力掙扎著,小火一直死死地抱著他,胳膊上的肌rou都崩了起來,對方根本掙脫不了。沒過多久,俊亞便放棄掙扎,埋在男人懷里抖動著肩膀哽咽起來。賀言知道,這樣哭出來,反而是件好事。他收回翅膀時,男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