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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身形龐大的野獸,卻是他沒有見過的物種,有點像……長著鱗片的老虎。他真的嚇傻了。那獸似乎覺得他根本不可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并沒有著急對他做什么,身子悠閑地微微趴下了些,等后面與他長相相同的獸全部靠近過來后,才發(fā)出得意的一聲低吼。似乎在說,我的獵物,大家一起吃吧。賀言清晰地看到,幾個巨大的腦袋慢悠悠地湊了過來,對他露出一排排可怕的尖牙。賀言不由自主地往后立起飛機(jī)耳,可不管他怎么用力,嘴里發(fā)出的威懾也只有“嗷嗷嗚”的聲音。不像在絕境中的威懾,更像是可憐的哀嚎……他弱到連對方的爪子都掰不開。終于,一頭獸張開血盆大口朝他咬了過去……牙齒猛然切入大腿時,賀言疼得眼淚都冒出來了,可他依舊只能嗷嗚嗚地叫。無數(shù)次竭盡全力地失敗掙扎讓他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在這些可怕野獸面前有多弱小。他逃脫不了,在巨大的疼痛面前,他甚至開始希望這些可怕的家伙一口將自己吞下去得了,那樣自己還能少受些罪……正嗷嗚嗚地慘叫著,地面卻在此時突然傳來微微的震感,連枯葉都跟著顫動起來。臉貼在地上的賀言起初以為這是自己死前的幻覺,直到他察覺那只原本咬著自己大腿的野獸突然松開巨口,開始一動不動地盯著地面看。其他幾只野獸也莫名變得緊張起來,那只按著賀言的野獸似乎是他們的頭兒,看了看四周,突然低吼幾聲。通過其他野獸的反應(yīng),賀言猜他們是意識到了某種危險,在那個頭兒的指令下,目前準(zhǔn)備撤退,他還沒來得及高興,脖子就跟著一緊,竟是那只野獸頭拎著他的脖子準(zhǔn)備一并帶走!然而下一秒,“嘭”的一聲,它忽然直直地倒了下去。賀言順勢從它的爪子里掉下來,他摔入了一堆血泊里,整個獸都愣住了,可眼睛卻直直地盯著那野獸身后的龐然巨物。那是一只怪物,可怕的怪物。它體型巨大,至少兩米多高,四肢和身體修長,尾巴粗壯,眉心往后伸展著一個尖角,體型有些像某種史前的rou食性恐龍,外形卻與一些哺乳動物相似,有著短短的毛發(fā),身后還長著一雙巨大的黑色翅膀……怎么看都不是人,與其說是野獸,倒更像是某種生物進(jìn)化后異形。它的指甲如一個大而鋒利的鐵鉤,輕而易就刺死了那頭兇猛野獸的身體。其他幾頭野獸早在那頭野獸倒下的瞬間,就嚇得一哄而散了。它沒有去追,而是一動不動地望著賀言。賀言的小殘腿兒現(xiàn)在根本跑不過任何野獸,只好瑟瑟發(fā)抖在原地閉眼裝死。在對方過來伸出爪子開始撥弄他時,他還很機(jī)智地順勢滾下旁側(cè)的溝壑里,用屁股一動不動地對著它。他知道有些野獸是不吃死物的。不遠(yuǎn)處的“怪物”卻沒有就此離開,它盯著染了一身血的小白團(tuán)子僵著身子各種裝死的模樣,狹長犀利的眼睛微微瞇了下,似乎有些新奇。它收拾著那頭獵物時,眼角的余光突然發(fā)現(xiàn)那只白軟軟的小獸在偷偷地挪動……可一旦當(dāng)它將視線挪過去想看看他在干嘛時,對方就立馬像個雕像一般定住,且堅定不移地用屁股對著它。它再次瞇起了眼睛,這次直接抬腳走了過去,將那圓乎乎的一團(tuán)抓起來,然后……它輕輕舔了舔他受傷的大腿,最后將不停顫抖的小獸放在自己正馱著獵物的后背上,便開始朝著叢林外的方向迅速跑去。剛剛還以為自己會被吃掉的賀言,風(fēng)中凌亂了。第2章賀言被那個怪物從背上拎下來時,已經(jīng)是十幾分鐘后的事情了。那怪物將他馱到了一座十分陡峭的石山前,石山附近是望不到盡頭的石山群,那些石山大小不一,但都不算高。怪物先將那只死去的野獸放進(jìn)石山里的一個巖洞中,然后又重新將賀言放在背上,開始朝著與來時相反的方向跑去。賀言并不知道它要做什么,但他的腿受了傷,目前也不能逃跑,只能任由這個怪物擺布。沒過多久,對方就在一片沼澤地停下。賀言趴在它的背上,看著它用前爪從濕地中扯下幾把紫色的粗壯植物就開始往回跑,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難不成這家伙還是個雜食性的動物?一直到被那只怪物拎回石山的洞xue后,賀言才找到了答案。那些紫色植物原來并不是用來吃的。怪物先是捏著他的腿,然后另一只爪子舉起那些紫色的植物,最后它用尖利的爪子輕輕一劃,那些紫色植物粗壯的根莖就立馬裂出口子,滲出泛著紫色的汁液。它將那些液體全部涂在了賀言大腿的傷口上。賀言起初很害怕,但他也無法有效地進(jìn)行反抗,畢竟那些險些將自己吃掉的野獸都能被它輕而易舉地殺死,更別提如今弱唧唧的自己了。皺著眉頭的賀言就這么看著自己的大腿被那些汁液染成了一片紫色,直到……直到原本一直劇痛的地方逐漸開始不那么痛了!結(jié)合怪物前后的舉動,他瞬間有了兩個不可思議的發(fā)現(xiàn)。一、這個怪物……居然是在救自己!二、他已經(jīng)可以確定,那種紫色植物在那怪物的認(rèn)知里,應(yīng)該是一種止痛甚至還能治愈傷口的藥。在野外,藥物是十分重要的。他立馬將那些紫色植物的模樣暗暗記下,想著等自己傷口好后,該怎么離開這個地方,離開后,又要怎么生存……或許是太累了,隨著傷口痛感的消散,一陣?yán)б馔蝗灰u來。他耷拉著眼皮,隱隱約約看到不遠(yuǎn)處怪物似乎正在撕咬著什么,原本平靜了些的心再次提了起來。他試圖睜大眼睛讓自己清醒警惕一些,此時卻怎么都做不到,眼皮重得不行,頭也變得暈暈沉沉的,最后模糊的視線中,他似乎看到怪物叼著一塊血淋淋的rou朝自己走過來……*賀言醒來時,還以為自己又一次失明了。四下是黑漆漆的一片,目光所及之處沒有半點光亮。好在他有當(dāng)盲人的經(jīng)驗,并沒有過于驚惶,想起昏睡前的畫面,甚至還能淡定地在心里給那種紫色植物補(bǔ)個小筆記:雖然能止痛,但好像有麻醉人的功效!醒好了神,他開始四肢并用地在地面小心地試探,突然間,rourou的爪子踢到一個涼涼軟軟的東西!他有些意外,試圖伸出另一個爪子去好好摸摸那是什么,卻在下一秒聽到一道粗啞的氣息聲,他還沒來得及后退,眼前就驀然出現(xiàn)了一雙淡藍(lán)色的、散發(fā)著微微光亮的狹長冷眸。方才那個涼涼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