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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旭之喜笑顏開道:“好說好說。”然而,等喜悅的氣氛逐漸散去后,木竹卻變得沉默,時不時觀察顏旭之,不知在想什么。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顏旭之沒話找話:“約莫再過半日就到州東村了?!?/br>木竹“嗯”了一聲,停頓片刻后突然問道:“顏少俠,排除世人對荀簫的看法,你認(rèn)為荀簫是個什么樣的人?”兩天兩夜的打坐,仿佛是給荀簫一次漫長的思考。打坐醒來時,荀簫再次看到顏旭之,一眼之間,突然明白了。除去兩人的一夜荒唐,荀簫對顏旭之,除了一份旗鼓相當(dāng)?shù)臒嵫獞?zhàn)意外,另滋生了一份怪異的情感。與當(dāng)初被他視作特別的荀笙的感覺有些相似,但又明顯不同。荀笙是他曾經(jīng)唯一的親人,是爹娘疼愛的養(yǎng)子,這構(gòu)成了荀笙與他人不同的特別,所以荀笙要做什么,他從不曾阻止。這十幾年來,荀簫漠視除荀笙之外的其余人等。等后來失憶,遇到蔡續(xù),也不過是為了保命做出的選擇,直到遇到顏旭之——明明比他年紀(jì)小,卻又成熟強大,足以保護(hù)現(xiàn)在的他,當(dāng)被荀笙攻擊時,他認(rèn)為顏旭之是不會輸?shù)模?dāng)初的大喊只是因為不想單純做一個依附。荀簫聽過一些江湖傳聞。據(jù)說不少感情很好的江湖子弟時常同床共枕,時時刻刻不愿分離,視對方生命為自己生命,是一種極其深刻厚重的感情。他是荀簫,他荀簫從來沒有朋友。他這種想要珍惜顏旭之不愿放開的心情,這種安心信賴對方的心情,是江湖子弟對至交好友的情誼嗎?有些明悟,又還是有些奇怪,思緒更不可遏制地再次回到顏旭之擁抱他的那一夜,緊握顏旭之手掌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掌心,而這份觸感好似轉(zhuǎn)移到了身上各處。荀簫思緒電轉(zhuǎn)間,面上仍然和顏旭之交談,當(dāng)說完要報答顏旭之的那一刻恍然大悟,原來這份感情不只是好友之情,而是心動。而一旦明了心意,就會忍不住去注意顏旭之。也就在這時,他忽聞顏旭之提及州東村。一剎那,他還未來得及去想心動之后又該如何,心緊緊一縮,忽然想到自己從始至終都在用木竹的身份欺騙顏旭之。顏旭之至此將常駐他心里。但顏旭之認(rèn)為荀簫是個殺人如麻的魔頭。那一刻,荀簫脫口而出,問道:“顏少俠,排除世人對荀簫的看法,你認(rèn)為荀簫是個什么樣的人?”荀簫看到顏旭之有些懵,登時意識到這個問題有些可笑。他感受到丹田完全恢復(fù)的輕松感,笑了下,佯裝不以為意道:“也對,顏少俠沒真的遇到過荀簫,自然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顏旭之哪里知道荀簫百轉(zhuǎn)千回的心思,他無言以對,“嗯”了一聲,默默想:這世上最了解荀簫的人應(yīng)該就是我了。當(dāng)然,他對荀簫最深的印象就是個獨占強,喜好囚禁喜歡之人的變態(tài)。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寫了荀簫開竅和沒開竅只認(rèn)為是至交好友情誼的兩版,后來選擇了開竅版本,畢竟有那一夜,是個人都會思考。基友看完之后說:如果不是有那種情感,這樣一夜后,反而會產(chǎn)生反感,可想而知……某晏感嘆:然而顏旭之停止了思考。顏旭之:謝謝,感覺有被冒犯到。-☆、突然作嘔顏旭之看原著時,一度認(rèn)為沒遇到原主前的荀簫,除了一心武道和親情之外,什么都不在乎。又或者說,自生身父母重新找到淪為小乞丐的荀簫之后,短短一年時間建立的親情關(guān)系,讓荀簫感受到的溫暖,讓他不自覺的去珍惜和渴望。這也正是當(dāng)荀笙成為荀簫唯一的親人后,荀簫不曾反對過對方所作所為的原因。荀簫談不上多喜歡哥哥荀笙,但雙方扶持走過十?dāng)?shù)年的記憶是真實的,這也構(gòu)成了荀笙與他人不同的特別,繼而變成荀笙讓他做宮主,他便做宮主,荀笙前期頂著面具以魔頭荀簫的名聲做下那么多壞事,他也無所謂的背鍋。等顏旭之看到的后半部分,才發(fā)現(xiàn)他對荀簫的認(rèn)知是錯的。以前荀簫之所以無所謂背鍋,只因荀笙曾是父母疼愛的養(yǎng)子,所以他也順帶幫著這個四處作惡的哥哥。然而,當(dāng)荀簫后來經(jīng)歷各種事情,遇到原主,又遭遇慕容煜痛擊,逐漸黑化的荀簫依舊可以為原主遠(yuǎn)上天山采雪蓮,對原主亦是溫柔如水,但實際卻將懷孕的原主囚禁起來,心里想著:“我不在乎孩子是誰的,等孩子生下來,殺了或者扔給慕容煜我都無所謂,但你必須是我,只能是我的?!?/br>當(dāng)然這些已知的故事再不會發(fā)生。“我臉上有什么嗎?”顏旭之沒能忽視木竹時不時看他一眼,摸了摸嘴角只摸到點酒汁。木竹連忙收回視線,搖搖頭,隨口道:“就覺得能和顏少俠成為朋友真幸運。”顏旭之條件反射般的問道:“朋友?”木竹微微蹙眉:“顏少俠沒把我當(dāng)朋友嗎?”朋友嗎?因為木竹奇怪的舉動而頗有壓力的顏旭之松了口氣,他猛灌兩口酒,好死不死得又想起那一晚。木竹口中的幸運源自顏旭之為了心安才會倍加照顧。等三本秘籍指點的差不多后,他是絕不會再留下的。顏旭之心里膈應(yīng),做不到當(dāng)成沒發(fā)生過。至于朋友……顏旭之決定裝一下,反正等之后離開,江湖之大也不會再和木竹相遇。于是他順著木竹的話把一個酒壇遞給木竹,用酒囊與之碰了碰:“可不是嘛,你可是第一個體驗到這種幸運的,好好珍惜?!?/br>木竹點頭:“必當(dāng)如此?!鄙袂檎J(rèn)真,好似允諾了一個承諾。顏旭之覺得怪怪的,但一想如果不發(fā)生那事,或許他真能和路人甲木竹成為朋友。暗嘆一聲,顏旭之有些憋悶,便悶聲喝起酒來。木竹再次沉默下來。雙方安靜的喝酒,直到到達(dá)州東村,木竹帶顏旭之去了撿到秘籍的一間破廟。破廟里的菩薩掛滿了蛛網(wǎng),角落里堆著一些散發(fā)異味的草堆和破被褥,此時是白日,晚上會睡在這里的乞丐大概還在哪里乞討。荀簫口中說著他當(dāng)初差點淪為乞丐,便是來到這里撿到的秘籍。但當(dāng)時他是真的流落至此,因為失憶,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也恰巧那時身上帶有刀劍和秘籍,以及偶爾閃回的一些記憶,才確認(rèn)自己過去身份并不簡單。零碎的記憶中有他兒時沿街乞討的畫面,所以荀簫重新做回了乞丐,在乞討了大半個月后,遇到回鄉(xiāng)探親的蔡續(xù),才得以重新過上吃飽穿暖的日子。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