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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他負責(zé)的這塊忙的有限,倒是空出一點時間回家看看——傅家本沒有過春節(jié)的習(xí)慣,今年剛好是大女兒開始把持家事,父母騰出時間,買好節(jié)前的機票,直接飛去國外度假,離家前同小兒子見一面罷了。見完面,他去商場挑了衣服和香水給家姐,挑了鞋和保健用具給溫家爺爺。衣服和香水他包成了好看的禮物,悄悄堆放到了jiejie房間。jiejie現(xiàn)在一會兒在總公司,一會兒飛到分公司,他想去看,又怕自己徒增麻煩,因為本也幫不上什么忙,只好用這些禮物慰勞不辭辛苦的jiejie。給溫家爺爺?shù)亩Y物,被傅觀寧帶回到他和溫凜的住所,留待過節(jié)去溫家的時候帶去——之前的家庭聚會離元旦很近,他想過年溫家一定還會再聚一次。不過這次他想錯了,除夕夜大家都是自己一個小家庭單獨熱鬧,等到初三之后,熱鬧夠了,才各自找時間登門拜訪。剛開始溫凜通過語音通話向他說明此事時,他還不太理解:“那不就意味著,他要一個人在那空曠的宅邸里待上整整三天?”“并不空曠,除了管家保姆和保鏢,溫理事一家人也住在本家?!?/br>傅觀寧一想到上回溫理事那副眼高于頂?shù)淖炷槪畈欢嘁裁靼走^來,對方這是以照顧為名,賴著不肯走,怕是今后還要借此爭些好處。“那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不用,他不喜歡這三天有人打擾他,就算溫理事,也不會莽撞到……”溫凜的聲音忽然小下去,“你應(yīng)該可以去,他看到你可能會高興些。過去住一晚吧?!?/br>“好的?!备涤^寧又問,“那你呢?”溫凜咳嗽了一聲,低聲道:“……我有我的去處?!?/br>傅觀寧就不再問了,只是把一些藥性溫和的感冒藥寄到了公司,通知邵助理看著情況給他吃。除夕夜,溫凜派邵助理接他去了本家。宅邸果然十分空曠,并不見溫理事一家的蹤跡。傅觀寧被管家迎到廳中坐下,看著對方沿著長廊遠去。這廳堂現(xiàn)今并無布置,為了省電,只開了一半的燈,堂皇的味道少了,老舊的氣息濃了。上次他聽人講,這座老宅是有年份的,換過四五任主人,他想這百來年光陰,智能家居抹不去,因為早已蝕到心里去。幾分鐘后,有人帶他去到溫培鐸所在的房間。開門的一瞬,nongnong的檀木香從門縫里溢出,他心一動,差點以為溫凜也來了,然而偌大的房間內(nèi),只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而那檀木香的味道,似乎來自于房間本身。他愣了一下,隨即又笑著走過去,把禮物先放到一邊,朝著溫培鐸輕輕叫了聲“爺爺”。“嗯?!睖嘏噼I招他推著自己向房間深處的火爐邊去,又指了火爐邊一把靠背椅要他坐,臉上的表情有些欣喜,同時也帶著疑惑,“你怎么一個人來了?”傅觀寧盡量笑得得體又自然:“是想一道來的,不過他忙著,所以我就帶著他的心意一起過來看看您?!?/br>壁爐內(nèi)的火明艷灼人,把溫培鐸布滿皺紋的臉映得亮堂堂,臉上一縷憂愁也跟著分毫畢現(xiàn):“這話是真的,還是你自己想出來的?”“誒?”傅觀寧眨眨眼,心里七上八下的——這么快就看穿了嗎?是不是他早就知道溫凜不會來看他,所以才那么說的?可是那樣說豈不是會讓祖孫倆的關(guān)系更僵?“……真的!他還說今年您看到我會高興的?!备涤^寧知道自己說謊會露馬腳,干脆挑真事兒放大了說。溫培鐸笑了一聲:“不必緊張,我就是隨口問問?!?/br>傅觀寧就放下心來,同時很靈活地轉(zhuǎn)換了話題:“爺爺,我給您帶了新年禮物,您看看吧!”他把禮物一個個拿到溫培鐸面前,拆了包裝,拿出來一一講著東西的奇妙,又蹲下身替溫培鐸穿上鞋子,扶他在屋內(nèi)走兩步試了試,溫培鐸對鞋子很滿意,說很軟很合腳,語氣間流露出不經(jīng)意的疼愛,只是眉間一道豎紋一直存著,像是憂傷和焦慮深深鐫刻到了靈魂中去,哪怕是笑也掩藏不了那痕跡,看得傅觀寧都為他感到酸楚。像溫凜提到過的那樣,溫培鐸的體力衰退,話沒講多久,就顯露出疲態(tài)來。管家送來了茶水和點心,兩人就坐到房間里的紅木桌前默默地吃著。點心是糕團,柔軟而黏糯,裹著微甜的豆沙,是用新式手法做的老式點心,不過因為沒有堅果和冬瓜絲,所以傅觀寧覺得還不錯。而溫培鐸像是胃口也不太好,吃了半只便放下,只看著傅觀寧吃:“多吃點。想吃咸的話,廚房還有蟹殼黃,蘿卜絲餡兒的,甜的有椰蓉糕?!?/br>他說著,沒等傅觀寧應(yīng),就叫來人去廚房拿。傅觀寧不好意思地抿一抿嘴唇,覺得祖孫倆盯自己吃東西時候的樣子真的太像了。吃過東西,歇過片刻,溫培鐸又像是恢復(fù)了一些體力,他指一指書架,說:“小寧,你把那張相拿過來吧?!?/br>傅觀寧走過去,雙手捧了像片給他,那相框是包銀的,涼手心,還有一點微微氧化的跡象。溫培鐸揭起膝上蓋的羊毛毯,用手指卷起一角,輕輕擦拭上面的玻璃,動作顫巍巍的,又慢又輕,好像稍微重一點就會弄疼那相片里的人。那樣仔細、耐心地擦過每一個角落后,他把照片遞給傅觀寧:“看看吧,他們是你的公公婆婆?!?/br>第32章不哭相片上有個器宇軒昂的男人,眉眼和溫凜幾乎是一模一樣,只是更加神采奕奕,面上寫滿了的幸福。他摟著的女人,細眉鳳眼,穿著那個時代款式最時髦的大衣,海藻般的長發(fā)披在肩頭,美得自信,目光里卻透著溫文和內(nèi)斂。傅觀寧想,他們是一對璧人,他們的愛情結(jié)晶繼承了兩人的優(yōu)點,也是完人一個。溫培鐸含著笑,絮絮說道:“泰然是我而立之年有的第一個孩子,很出息,不知道比他弟弟強多少倍。讀書時博學(xué),工作了肯從底層開始打拼,憑借一己之力干到高層,手下沒人不服他。他媳婦漂亮孝順,才干出眾,別看身形單薄,談吐卻是颯爽,很有見地的。他們結(jié)婚那時候,場面不比你們婚禮小,還登了報紙,人人都說他們是金童玉女……”傅觀寧聽著,心中很是嘆惋,然而不敢貿(mào)然發(fā)言。照片里那樣年輕那樣好的兩人不在了,其遭遇定然殘酷非常,他又怎么能在除夕夜里往一個孤獨的老人傷口上撒鹽呢?所以他什么都不問,單是安靜地聆聽溫培鐸說過去的事。到最后,溫培鐸又拿回了那張合影,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闔上眼說:“你回去吧。”傅觀寧如夢方醒:“啊……爺爺,溫凜都說讓我陪您一晚了,您就讓我多陪陪您吧。我也有很多事可以和您講講,再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