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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嘆道,“不正是你把建議提到我這兒,讓我最近不得不為公司里外奔忙,這才曬黑了皮膚嗎?”溫凜笑了,眼里透露出淡淡的不屑:“曬黑了皮膚還那樣容光煥發(fā),說明溫理事忙得很愉快啊,理事夫人知道嗎?”只這一句話,溫理事的臉色忽然就變了。傅觀寧仔細咂摸了那句話,從中看到了一縷桃色氣息,不過他還沒真正抓住那縷氣息,溫理事就又開了腔,唇角依舊翹著,眼神卻帶了報復的狠:“叔叔上了年紀,怎能比得過你們年輕人龍馬精神?”說完,他突然轉(zhuǎn)向傅觀寧:“小寧啊,小凜平時在外應(yīng)酬多,回家少,都是為了公司,你可要多體諒體諒?!?/br>氣氛一下就冷了幾度。傅觀寧這下算是明白了,溫理事是在向自己暗示丈夫外頭有人。他并不露出惱怒的模樣,反而笑了笑,搶在溫凜開口前說道:“我倒希望他是應(yīng)酬呢,吃吃飯說說話,聽聽歌喝喝酒,像您一樣,輕輕松松就把錢給賺了。他呀,成天勞心勞力的,結(jié)婚到現(xiàn)在,我胖了三四斤,他倒瘦了三四斤。再瞧瞧您,人不但看著年輕,穿衣打扮還特別潮流,噴的香水……”傅觀寧上前半步輕輕嗅了嗅,突然羞怯起來:“哎,這女香,我就欣賞不來了?!?/br>此言一出,雖然聲音不大,卻是戳中了溫理事的死xue,只覺得四面八方的目光都戳向自己。傅觀寧滿意地看到對方氣得睜大了眼睛,看樣子是要痛斥他胡說八道了。于是他趕緊話鋒一轉(zhuǎn),表情自然地銜接道:“哦,是沾了嬸嬸身上的香水味吧?”溫理事恨得牙癢,偏偏找不到更好的解釋,只能從善如流地答道:“……是啊?!?/br>“香氣還蠻特別的,挺適合當我們公司女職員的年終禮物?!备涤^寧稱贊一聲,朝周圍看了一眼,“嬸嬸呢?我過去問問是什么香水……”溫理事沒想到對手這么難纏,好漢不吃眼前虧,尋了個由頭就溜,看離開的方向,大約是去換衣服了。趕跑了一個礙眼的,傅觀寧大方地將頭倚在溫凜頸窩,輕輕蹭了一下:“還是你的檀木香好聞?!?/br>溫凜沒說話,摟著他坐到宴廳一角的沙發(fā)上,給他拿了一杯溫熱的椰奶,輕聲對他道:“沒想到,你還有小尖牙可以露?!?/br>傅觀寧抿了一口椰奶,心里說不上是酸楚還是欣慰,想笑又想落淚,最后只是吸吸鼻子:“覺得他討厭,就露出來咯。”溫凜笑笑,不說話了,若有所思地垂下眸光,任傅觀寧依偎在他身旁吃吃喝喝。陳彰上次在他那兒碰了釘子,轉(zhuǎn)頭就去求他叔叔,那些鶯鶯燕燕的腌臜東西,他看不上,在他叔叔那兒卻很受用。只是他之前往子公司遞了話,說是選哪家公司都不要選陳彰的,結(jié)果一來一回的,事情弄得復雜起來,最后陳彰得逞了,他叔叔也費了很大勁。這些本也不是大事,只是叔叔今晚這番挑釁,怕是從陳彰那里掌握了某些線索……具體是什么尚不清晰。而且,這些線索,他是準備扣留威脅自己,還是找到?jīng)Q定性證據(jù)呈交給爺爺,現(xiàn)在也還不得而知。第23章?lián)窝?/br>盤子里的法式布丁被傅觀寧戳了十多個洞眼兒,甜甜的汁水漫溢開來,散發(fā)出焦糖的香氣。洞眼兒是傅觀寧和旁人說話時戳的,真正吃的時候只挖了一點出來,小鳥啄食似的品嘗了些許。他不餓,除了中午在家吃得夠飽,還因為想到司遠心里亂,沒心思動用美食,拿來擺到面前的點心多半是做樣子,只是宴會上大家都穿得輕便,為了不突顯肚腹,猛吃的人罕見,所以也不算引人注意。溫凜那邊像是深諳此道,吃得比他更少,除了假裝秀恩愛,就著他的手吃了兩個一口吞的迷你披薩外,就只喝了一杯茶。眾人自由地在廳堂內(nèi)聊天暢飲了二十多分鐘后,忽然在某個瞬間一起收聲了。室內(nèi)寂靜,電動輪椅發(fā)出的機械聲響就顯得格外清晰,所有人都站起來讓開道路,看著被保鏢簇擁著進門、坐在輪椅上精神矍鑠,目光亮而沉的老人。——也就是這次聚會的發(fā)起人,信銳集團的董事長,溫培鐸。之前一直龜縮著的溫理事,不知何時換了身新衣,攜著夫人和女兒出現(xiàn)在了人群之中,急急靠了過來,一臉諂媚地喊道:“爸?!?/br>溫凜也攜著傅觀寧上前,朝溫培鐸一躬身:“爺爺?!?/br>“嗯?!睖嘏噼I對著湊在前面的兩人淡淡地點點頭,神情仿佛是懶怠理會,眼睛轉(zhuǎn)向一邊的傅觀寧,一張嚴肅的臉卻因為笑而生動和藹了起來:“小寧啊?!?/br>他招招手,傅觀寧立刻走過去,蹲在他身前,將手輕輕搭在他的膝蓋上:“爺爺?!?/br>溫培鐸摸了摸他的臉:“好像比婚禮上胖了,臉和嘴也紅潤了一點,真好?!?/br>傅觀寧笑了,用臉蹭他布滿皺紋卻并不粗糲的手掌:“嗯,結(jié)婚開心嘛,飯也吃得比過去香,而且溫凜整天擔心我吃不飽,讓保姆變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呢?!?/br>溫培鐸抬眼瞧了孫子,沒什么評價,垂下目光看傅觀寧時又笑瞇了眼,抓住他的手說:“你長得真像云章年輕的時候。你父親也像?!?/br>傅云章是傅觀寧的爺爺,溫培鐸的至交好友,年輕時是校友,傅云章出國發(fā)展后,兩人多年來還互通書信,可謂交情匪淺。不過,傅云章晚年身體一直不太好,在傅觀寧回國讀書前就已亡故。傅觀寧第一次見溫培鐸,就是爺爺葬禮的那天。溫培鐸給了一筆豐厚的奠儀,祭拜時怔怔望著靈牌出神,眼中還含了一層薄淚。當時傅觀寧將手帕遞上,溫培鐸低頭看他,說了句“真像”,便匆匆離開了。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這人竟然就是爺爺?shù)摹肮P友”,還是溫凜的爺爺。溫培鐸絮絮說了一點以前的事,傅觀寧就抱著他的腿,把下巴擱在他膝頭聽了一會兒,覺得很溫暖,就像小時候聽爺爺講故事那樣。片刻后,溫培鐸摸摸他的腦袋:“好啦,蹲得該累了,去坐會兒吧,今晚玩得開心點?!?/br>傅觀寧乖巧地應(yīng)了,默默退下。隔著人群,他看到溫培鐸的輪椅往前挪了一段,轉(zhuǎn)身同眾人隨便交待了幾樁事,然后吩咐孫子跟自己走了。他們一走,廳堂內(nèi)又熱鬧起來,更多的人湊到傅觀寧面前套近乎,于是傅觀寧懂了,剛才那一番敘舊,實際上是一種無聲的宣告,宣告溫培鐸對自己的喜愛與偏袒,今后自己在溫家便不會受人明目張膽的排擠與輕視。***溫培鐸進到房內(nèi),保鏢們對房間進行了一番檢查,確保沒有竊聽裝置后,便退出了去,守在門口。溫培鐸從輪椅上站起身,拄著手杖走到沙發(fā)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