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
向許直:“容妃,你已不是將軍,你有什么權力阻止發(fā)兵……若是陛下有個三長兩短,你擔待得起嗎?”說著,又轉向徐攝:“立即發(fā)兵前往北疆?!?/br>“這消息不實。如果真的調去十萬援軍,京師無力抵御劉鏢的軍隊,一旦京師淪陷,陛下即使活著回來,劉鏢也不可能讓陛下進京。”許直望著徐攝:“如果真的危急到連虎符和密信都送不出來的程度,即使派去援軍也來不及救陛下。因此,不能出兵?!?/br>太后眼圈紅了,仍舊無法接受不發(fā)兵的決定:“事到如今,應當先保住陛下的性命!”許直說的這些,徐攝也想到了,徐攝聽見許直這樣說,心里便已經有數了,施禮道:“太后娘娘和將軍的意思,末將知道了,末將這就回去與諸將商議?!闭f著,又對太后說:“太后娘娘,龍驤將軍一心為國,深得陛下信任,還望娘娘不要錯怪將軍?!?/br>徐攝走后,太后憤恨地望著許直,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果然…你對陛下有不臣之心。當初那些大臣讓陛下除掉你,陛下沒有,你反倒恩將仇報?!?/br>“臣沒有?!?/br>“陛下有難,你勸徐攝按兵不發(fā),不是把陛下往死路上逼么?”許直不再辯駁。許直是最不希望楊顧死的人,這一點,就算所有人都不理解也無所謂。太后走后,許直坐著喝了些茶水,茶水早已涼了,如同一把冰劍入喉,胃里痛如刀攪。許直回到寢宮,小皇子撲了上來:“爹爹!啊…爹爹臉色好差,生病了嗎?”許直勉強笑了一下,也沒能笑出來:“爹爹只是困了。”“爹爹的手好冰…”小皇子把許直的手往自己懷里揣:“鈺兒給爹爹暖一暖。”許直默默俯身抱住小皇子。“唉?!毙』首佑朴茋@了口氣,小臉蛋挨著許直的肩膀。“鈺兒怎么嘆氣?”許直問。“爹爹有煩惱都不和鈺兒說,”小皇子垂眸:“只是自己一個人憋在心里。鈺兒覺得自己好沒用……”許直開不了口。剛才發(fā)生的那些事,他一個字也沒辦法坦白和小皇子說。“等有機會了,爹爹會告訴鈺兒的?!?/br>許直露出一個有些虛弱的微笑。*許直連續(xù)幾天都沒有吃好飯、睡好覺,身子明顯消瘦了下去,整個人憔悴了一圈。太后拒絕許直進入她的大殿,許直派去刺探的宮女和太監(jiān)也無一人得手。許直失去了探報,不知道軍情如何。這天上午,徐攝終于又進宮了。許直為了避免上次的事情發(fā)生,讓徐攝進了自己的寢宮,把小皇子帶去給乳母照顧,關上宮門,確保沒有人聽墻角。“戰(zhàn)況如何了?”許直望著徐攝,眼睛里滿是渴求和期望,他已經很久沒有楊顧的消息了。徐攝臉色蒼白而麻木,嘴像是被凍上了,久久沒有說話。許直:“……怎么了?”“據探報說,陛下背后中了一支毒箭,又染了風寒,病了兩日沒挺過去,昨夜駕崩了…”徐攝不敢看許直的眼睛,小聲說了下去:“為了穩(wěn)定民心,軍中秘不發(fā)喪,還請將軍不要聲張……將軍?”許直眼前發(fā)黑,扶了下桌角。不可能。楊顧那個天才怎么可能死在這種任務里…不可能。“探子親眼所見么?是哪個探子,我要問話?!痹S直的聲音低而發(fā)顫。“那個探子是我的親信,他是在中軍帳里親眼看見的,陛下臨死前叫著將軍的名字,好像是想說一句話,但還沒說完就駕崩了。”徐攝說:“還有幾個探子也說了同樣的話,應該不會有假了……”許直眼中隱隱有淚水打轉,整個人像是融化一般頹了下去,他閉上眼睛。許直的大腦一片空白,什么思緒也沒有,很空,但空得很沉重,像是整個冬天所有的雪都向他壓來,沒有空隙,喘不過氣來。徐攝看到許直的反應,感到十分詫異。皇上死了,將軍為什么這般傷心?將軍對皇上不是沒有感情么?“將軍,眼下是否要派兵支援北疆?”“……”“將軍?”許直緩緩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必了。”朕與將軍解戰(zhàn)袍許直不記得自己是怎樣送走了徐攝將軍。走回來的路上,許直發(fā)現下了很久的雪停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停的,它停得戛然而止,悄無聲息,只留下一地霜白,一眼望去,竟像是皇宮被紙錢淹沒了一般。許直發(fā)現自己比想象中更平靜,心里其實不是很疼,只是有什么東西梗在那里,拿不掉。許直穿過靜悄悄的院落。之前和楊顧一起在這里堆雪人,那時也沒覺得有什么,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其實還是挺開心的。只是堆雪人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許直回到殿內,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這個世界的任務是吸引讀者,不讓漫畫被腰斬,讓故事世界能夠維系下去。現在皇上不在了,接下來的故事如何進行?系統(tǒng)還沒有宣布任務失敗,看來還沒有到達腰斬的程度。但是,這恐怕撐不了多久……用不了多久,讀者發(fā)現皇上的死亡無法挽回,都會紛紛離去的,得在那之前想個辦法留住讀者。正在許直思考對策時,乳母帶著小皇子回來了。“爹爹!我剛才又排了一出戲哦?!毙』首与p手拿著兩個影人,一個貓將軍一個鼠將軍,上次過完生日,皮影師傅把這些影人送給了小皇子。“是什么呢?”許直俯身,笑著為小皇子理了理衣襟。“唔,現在不能說,等父皇回來,我們三個一起演!”小皇子把影人抱在懷里,仰頭對許直說:“爹爹,我想父皇了,父皇怎么這么久還不回來,他該不會在外面迷路了吧…”小皇子的眼眸清亮如水,眼尾有一點點上挑,很像他的父皇。“不會,你父皇很聰明的。”許直說:“可能是遇上事情耽誤了?!?/br>“嗯…”小皇子乖乖點頭:“沒關系,鈺兒等父皇回家?!?/br>許直藏起自己的罪惡感,陪小皇子玩了一會影人。*下午,許直一邊教小皇子練字,一邊想著后面的計劃,然而他遇到了瓶頸,能想出的可行計劃少之又少。小皇子學字格外勤奮,想等父皇回來給父皇一個驚喜。日影西移,小皇子已經寫了滿滿五大篇字,許直心里的計劃還沒個一撇。越想不出計劃越著急,但越著急就越想不出。平時做任務的時候,總有四五個隊友在身邊,許直很少有想不出對策的時候,有什么事情和大家聊一聊,總會有些進展。然而這次搭檔走了,剩下許直一個人。不過,白天再難熬也總比晚上好些。白天有光亮,有聲音,有人。到了晚上,郁結的情緒凝成一塊大石頭,壓在肺上,如果逃避不去想它,需要一直集中注意力,一旦動了心念,那塊大石頭就化了,思緒一股腦翻騰起來,在黑暗與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