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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洗了個澡,爾后一邊坐在床上擦頭發(fā),一邊道:“玉涼蘅,話說你今晚吃過飯去哪了?”方才忘問了,現(xiàn)在才想起來。玉涼蘅坐在椅子上,伸手倒了杯茶,一臉冷峻道:“去找賀雄了。”朝黎擦頭發(fā)的手一頓:“你去找他作甚?”玉涼蘅道:“今日在大街上,他不是說認(rèn)識你么,本君找他去問問真假?!?/br>這種事,沒必要瞞著朝黎。朝黎淡淡道:“然后呢,他怎么說?”玉涼蘅:“他就是實話實說,跟回來時,你同本君講的一樣?!?/br>兩人在四海酒樓第一次碰面,賀雄喝多,沒事找事,拽著朝黎找麻煩,之后,賀雄便記住他了。朝黎擔(dān)心道:“你沒把他怎么樣吧?”玉涼蘅不屑道:“他一個普通凡人,本君能把他怎樣?”朝黎松了口氣:“那就行,我還以為你把他給打了呢?!?/br>玉涼蘅切了聲:“本君從不打人?!?/br>朝黎一側(cè)眉毛不禁提起,他怎么總覺得玉涼蘅這句話別有深意呢。等頭發(fā)干了,玉涼蘅直接將其抱到了床上,朝黎還以為他又要如何,皺眉道:“今天很晚了,明日還有正事,別了吧?!?/br>“沒想弄你,”玉涼蘅從背后環(huán)住他的腰,“就想跟你聊聊天?!?/br>玉涼蘅貼緊朝黎的后背:“你今晚為何會突然暈倒在那間破廟?”朝黎:“不知,我見你遲遲不歸,原本是想找你的,但我突然聽到一陣捻佛珠的細(xì)碎聲,便跟了過去?!?/br>玉涼蘅:“只有聲音,沒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人?”朝黎搖頭:“沒有。后來我一路跟到了城外那片林子里,到了那間破廟。興許是先前的記憶作祟,我一進(jìn)去,便感覺到一股奇怪的熟悉感,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我腦子里,將出不出的,我想努力去想,但頭卻愈發(fā)疼痛,之后,便暈了過去。”玉涼蘅:“你頭痛,應(yīng)該是記憶復(fù)蘇。但捻佛珠的聲音又是怎么回事,他為何要將你往那里去帶?”朝黎想起當(dāng)年跟自己做交易的失心佛,問玉涼蘅會不會是他。“有可能?!庇駴鲛垦劬ξ⑽⒉[細(xì),露出一道兇光,“本君找了他那么多年,沒想到又在老地方遇見了,還真是緣分。”朝黎道:“你說他知道當(dāng)年那個孟竹溪就是你嗎?”玉涼蘅:“本君當(dāng)年在佛門鬧了那么大動靜,縱然他未曾露面,但也應(yīng)該知道。不過若真見了面,他倒真不一定能認(rèn)出本君,畢竟我二人從未正式謀面。”朝黎道:“有一點我很奇怪。”玉涼蘅:“講?!?/br>朝黎:“你之前說,失心佛根本沒有救人的能力,如何說?”玉涼蘅:“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得從失心佛的來歷說起?!?/br>“佛與神一樣,飛升之路多種多樣,可舍身成佛,也可苦苦修煉,遵守清規(guī)戒律,熬成佛,更可以借殺戮入佛?!庇駴鲛康溃翱傊?,只要戒了貪嗔癡,再加上一定機緣與天命,便可以以各種途徑成佛?!?/br>朝黎不信:“這也太隨便了?!?/br>玉涼蘅并不認(rèn)同道:“非也。要知道,世間生靈,走的上高位的,心中都得揣點雜念,不然為什么要走上高位呢?至于那些被人說爛了的替天行道與拯救蒼生,也不過是雜念的一種罷了。故而貪嗔癡并非那么好戒?!?/br>朝黎皺眉:“可若照你這套說辭,那成佛又有些太難了?!?/br>玉涼蘅:“自然很難。別看當(dāng)今六界佛眾蕓蕓,能稱得上是真佛的,除了佛門三尊,你還真找不出第四個?!?/br>“至于其他人,只不過是雜念比旁人純粹了些罷了?!庇駴鲛棵锶坏溃熬湍梅痖T除三尊之外,實力排行第十的嗔佛童子來說,一日十二個時辰,刻刻都在發(fā)怒,不管遇上好事壞事,都能跟人抬起杠,整個人除了莫名其妙,還是莫名其妙。本君總覺得他日常敲的不是木魚,是他的腦子。”“……”朝黎嘴角一抽,在玉涼蘅懷里動了動,“那個我覺得你介紹別人的時候,可以不用加那么重的感情色彩?!?/br>玉涼蘅冷聲道:“本君有嗎?”你沒有嗎?朝黎無奈道:“當(dāng)我沒說,你繼續(xù)?!?/br>玉涼蘅繼續(xù)道:“至于失心佛,他入佛道的方式便更加簡單粗暴。他雖法號失心,但其實心還完好存在著,只是被他改造成了斷情絕欲的陣法之源,強行用外力阻絕了自己的貪嗔癡三念。雖然跟從個人心性中剔除三念有著本質(zhì)差別,但兩者表觀是一樣的。這就造成了一種悟道假象,再之后,他便入道了?!?/br>朝黎傻眼:“這也行?”玉涼蘅:“當(dāng)然行,只是這種入道之法也決定他的能力會處處受限。例如救人,他便不行。因為不能從根本上戒掉貪嗔癡三念的話,便不能心生普度眾生的憐憫之心,其法術(shù)便也只能是破壞之類的。但正因為失心佛的法術(shù)基本都是破壞類的,戰(zhàn)力當(dāng)數(shù)翹楚,故而依舊列在了佛門四大長老之位,且在佛門的總體地位僅次于無塵那個禿驢。不過就算咱們遇上了,你也不必?fù)?dān)憂,本君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他?!?/br>玉涼蘅說完,原本想等著朝黎夸他一下的,但等了半天,朝黎一點動靜都沒有。玉涼蘅好奇伸頭,目光落在朝黎安靜的睡臉上,眉頭突突一動。他方才又不是在講睡前故事,這就睡了?玉涼蘅不悅的盯著朝黎看了好一陣,半晌才揣著火氣躺了回去,小指一勾,手便順著朝黎的衣邊探了進(jìn)去……次日一早,朝黎醒來時,感覺身上莫名腫痛,撩開里衣一看,整個人都傻了。他皮膚白,稍微有點痕跡便會顯現(xiàn)出來,此刻,他不管是腰上,還是小腹上,都有一些來源不明的紅痕,觸目驚心!“玉涼蘅,你快起來!”朝黎把玉涼蘅搖醒,指著自己身上的紅痕,嚴(yán)肅道,“你看,我好像被蟲子咬了!”玉涼蘅掃了眼,十分不在意的嗯了聲,又翻身繼續(xù)睡了。朝黎:“……”不是吧,雖然被蟲子咬也并非什么大事,但按照他兩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也不該如此冷淡啊,且他倆睡一張床,蟲子把自己咬了,那他定然也會遭殃。玉涼蘅不說話,朝黎自己拉開被窩,掀起玉涼蘅的衣服,看見那白皙無暇的皮膚時,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