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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涼蘅不答,反問道:“你信嗎?”朝黎認真道:“說不上來,因為他所言種種我雖然一點印象都沒有,但心中總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確實發(fā)生過?!?/br>玉涼蘅皺眉:“你還記得之前在青遙鎮(zhèn),我問你,你手中那把佩刀是從何而來,你說不知?!?/br>朝黎嗯了聲,抬眼看著玉涼蘅:“你覺得我是忘了什么?”“有可能。”玉涼蘅淡淡道,“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記憶變模糊的?”朝黎想了想,道:“好像是三年前,我舅舅帶我離開云腳小鎮(zhèn)后,便開始記不清了。”玉涼蘅:“而照賀雄所言,你出現(xiàn)在源陵的時間恰巧也是三年前?!?/br>朝黎點頭:“指不定他是真的認識我。”玉涼蘅刮了下他的鼻尖:“先別多想,不久之后,一切自然便會明了?!?/br>朝黎垂下眼:“其實,我并不是很想知道三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br>玉涼蘅:“為何?”朝黎拽著玉涼蘅的衣袖:“雖然我記不起來,但我總有種預感,我忘掉的那些事情讓我很痛苦?!?/br>玉涼蘅輕聲道:“傻子,能忘掉的只是事情本身,那種經(jīng)歷過的感覺,是你永遠也忘不掉的。你所謂的預感,其實只是當時殘留的感覺而已。想破除痛苦的最好方法,就是不斷的回顧,要么讓自己麻木,要么,從此釋懷?!?/br>這一點,他自認沒人比自己更清楚了。一炷香后,兩人來到了最近的一處寺廟。進去之后,雖然目之所及與尋常寺廟并沒什么不同,但廟中和尚多了些。不過朝黎在廟中轉了一圈,并沒在這些和尚身上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一切都太正常了。他走到后院時,見有幾個小和尚正在閑聊,湊過去寒暄了兩句后,問道:“敢問幾位小師父,是何時來廟中的?”三人互看了一眼,給出了一個完全相同的答案——他們是三日前剛來的新和尚。朝黎又問:“為何突然要來出家?”其中一名微胖的和尚道:“沒為何,只是單純覺得凡塵俗世沒意思,想遁入空門,追隨我佛?!?/br>簡單說,就是沒有原因。之后,另外兩人也皆表示,他們想的一樣。朝黎又找了幾名和尚問了下,其中有一半的人,都是這幾日新來的,且問及出家原因,也都跟方才那三位相同。入廟之后,他便同玉涼蘅分開打探了,黃昏時,兩人在大殿前重新會和。玉涼蘅所得到的結果跟朝黎基本無差,這廟中一半都是新人,且都是莫名其妙就想皈依了,沒一個能說出個像樣的理由。玉涼蘅:“本君還專門去問了方丈,方丈本人也覺得奇怪,畢竟雖然此廟香火旺盛,也深受僧人向往,但也不至于到三天便有幾十號人來請求剃度的程度?!?/br>“別說這里,就算是再負盛名的寺廟,也沒這么夸張?!背杩戳搜厶焐瑧脩玫?,“今日看來是打探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先回客棧吧,我餓了?!?/br>離開賀府之后,兩人恐晚上再客滿,便率先訂了客棧,位置在城東,剛好離他們明日要去的兩家寺廟很近。回到客棧之后,朝黎吃完飯,原本想沐浴睡覺,可去打水的時候,發(fā)現(xiàn)玉涼蘅突然不見了蹤影,問了小二,小二也說不知道。與此同時,玉涼蘅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賀雄院子中。夜色一落,賀雄便將院中所有人支開,專門洗了花瓣澡,穿上最華貴的衣裳,站在院中癡癡等他的美人公子。45、晉江原創(chuàng)看見院中那抹突然出現(xiàn)的白衣身影,賀雄嚇得直接退到了墻上:“你是人是鬼?”玉涼蘅回頭間,賀雄眼睛都直了:“美人公子?”玉涼蘅默聲朝他走去,賀雄一臉局促的站在原地,大氣不敢出。就在兩人相距不到兩步遠時,一道雪白的劍光乍然閃過,賀雄脖子一涼,目光一側,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頸間橫了一把通體銀色的窄劍。“美、美人公子,你這是何意???”賀雄咽了下口水,兩腿忍不住開始發(fā)抖。“你再喊一句美人公子,本君立刻將你殺了。”玉涼蘅冷漠看著他,“這些年死在本君手中的人不計其數(shù),全堆在一起,足夠將你生生活埋?!?/br>賀雄都快嚇尿了:“不不不不叫了?!?/br>玉涼蘅收了劍,賀雄還以為自己終于安全了,不料,下一刻,玉涼蘅突然用劍柄朝他后背搗了一下,爾后將其一腳踹進了房中。賀雄摔了個臉朝下,爬起來的時候,鼻孔流出了兩道血。玉涼蘅拂手一揮,大開的房門便自動關上。賀雄以為他要殺人滅口,連忙蜷縮著身子躲到墻角,緊張道:“玉公子,不知我今日做錯了什么,惹到了您,我錯了,千萬別殺我啊。”玉涼蘅冷聲道:“殺不殺,還要看你的表現(xiàn)。”賀雄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爬到玉涼蘅腳前,砰砰磕了幾個響頭:“玉公子請說,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玉涼蘅手指一勾,屋內那張貴妃椅便到了他身邊,他優(yōu)雅坐好,單手支頭,手中不停把玩著草葉劍,做好了隨時一劍刺穿賀雄的準備:“不用你赴湯蹈火,只需要回到本君幾個問題便可?!?/br>賀雄眼睛一亮:“您說!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玉涼蘅:“你跟朝黎,當真認識?”賀雄一愣,旋即點頭飛快道:“認識?!?/br>玉涼蘅皺眉:“別騙我,不然你想死都死不了?!?/br>賀雄連忙搖頭:“絕無虛言,我真的認識他!”屋內燭火照在玉涼蘅臉上,一半亮,一半暗,原本便冰冷的輪廓更顯凌厲:“你們是如何認識的?”賀雄想了想,哆嗦道:“我們是三年前的春天,在源陵城西的四海酒樓中認識的,就是我今日在街上所說的那家,當時朝黎還在里面做幫工?!?/br>……這邊,朝黎發(fā)現(xiàn)玉涼蘅不在,便出門去找,找著找著,仿佛受到什么指引似得,來到一處破廟中。他剛推門而進,看見廟中景象時,頭突然炸裂般疼痛,直接痛暈了過去。昏迷中,一些陌生又熟悉的記憶涌了上來。源陵城,四海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