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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顧西樓手腕處磨破的皮rou,清涼又柔軟的指尖,讓顧西樓瞪大了雙眼,靳無言說“我信你能改”·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顧西樓突然覺得自己不再多余,不再是那個走在街上會被人唾罵囂張跋扈的大妖,他的每一次進步,都將會換來靳無言的一句,我信你——————————第30章武功心法清晨的薄霧帶著微熹的光芒,從地平線處層層推進,先是一層看不透的朦朧灰,然后是乳白,青,靛青,最后是太陽撕裂黑暗沖破云霄的熾烈橙色,這束沉淀了整夜溫暖的曙光,將影二十的睫毛拉的很長,這雙有著男人堅硬線條的睫毛微微顫動,然后輕輕的睜開·影二十感受到自己的胸膛在勻速起伏,呼吸在自己的鼻腔內(nèi)不疾不徐的流淌,居然還活著?影二十感到前所未有的詫異,這種詫異的情緒里,還有絲絲欣喜,他不聽命令,違逆主人,從杖斃的命令下達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下了必死的心,他一度以為自己該排著隊去奈何橋那里討一碗孟婆湯,去閻王等著他的判官筆,真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他簡直都要喜極而泣·影二十從這種驚喜交加的情緒中走出,他動了動手掌,想撐著床坐起來,可重傷未愈的他掙扎了半天,只落了個打翻茶杯的結(jié)局,陶瓷落地的乒乓聲,驚動了門外的送藥丫鬟,她急忙推開門跑進來,感慨之下滿是欣喜,“你可算是醒了,你都已經(jīng)昏迷了整整七天了”·這丫鬟影二十認識,是常在靳同儀身邊伺候的若蘭,影二十沒想到自己會勞煩她照看,因為若蘭是重華宮中的掌事丫鬟,地位不低,影二十出生影閣,身份卑微,是萬萬不敢勞煩若蘭的,這難道是靳同儀的意思?自己明明已成棄子,靳同儀又為何待他這么好?滿肚子的疑惑壓在心里,影二十還沒來得及問,若蘭就丟給他一本武功心法說道“殿下說了,你醒了以后就去把這本書,送到興圣宮顧侍衛(wèi)手上”,說完,就忙著去收拾藥碗,離開了·影二十微愣,他看了看手上那本書,還不甚明了,可當他看到書的封面時,瞬間紅了眼眶,那是一本最普通不過的武功心法入門,他將指尖輕輕的從頁面邊緣緩緩滑過,紙張?zhí)赜械挠|感仿佛一枚刻刀將他的手指牢牢的釘在上面·靳同儀命令影二十教授顧西樓武功,影二十擔心靳同儀安全,執(zhí)意不去,為此,靳同儀大怒,賞杖斃之刑,影二十覺得自己能活著,已經(jīng)是靳同儀仁慈開恩,他萬萬沒想到靳同儀會同意影二十的固執(zhí),用無聲的語言告訴他,你可以不用去興圣宮了,再也不用去了·影二十就突然,哭的像個孩子,大串大串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混著低低的嗚咽,就連丟了糖果的孩子都沒有像影二十這樣哭過,枕頭濡濕了一大片,他急急的想下床,他想趕緊執(zhí)行命令,趕緊的把這本武功心法送到顧西樓的手中,他不想讓靳同儀再次失望,他不敢,也舍不得,影二十扭動著身體想從床上站起來·噗通一聲,影二十整個人直挺挺的從床榻上摔了下來,他的后背連著tuen腿處的傷口開始冒出大量的鮮血,剛剛愈合的傷口經(jīng)他這么一折騰全部撕裂,鉆心的疼涌入大腦神經(jīng),影二十眼前陣陣發(fā)黑,可他依舊倔強的用手指死死抵著地面,指甲都斷裂碎片,每個關節(jié)都在緊繃用力,他要站起來,他必須站起來!·噗……一口血嘔了出來,影二十看著地面的一灘血跡低聲咳嗽,越來越多的血從他捂著嘴的指縫間流出,他咳嗽的越來越厲害,血流的越來越多,心肺間如刀絞的劇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不該這么折騰的,重傷初愈死里逃生,至少應該休息一兩日再去興圣宮,可影二十就是不想休息,他心中將要破繭而出的那點難以啟齒的心思此時此刻正在攪弄風云。·一直以來影二十都在偷偷的喜歡靳同儀,他知道自己不配,也知道靳同儀一定是會納妃封后,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做事,將這點小心思藏在心里,誰也不曾告訴,這次死里逃生,讓他第一次有了希望,既然靳同儀沒讓他死,那靳同儀會不會也是有點喜歡他的……這個大膽的想法讓影二十倒吸一口氣,可他還是忍不住不去想,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靳同儀運籌帷幄的樣子,鎏金描邊的云紋華服將靳同儀襯托的宛若一位智者,他的眼睛里永遠都是深藏不漏的小心思,他高大貴氣,卻不顯不露,做的每一件事都像一位商人,總能全身而退,他是那么的喜歡他·影二十撐著地,終于是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打起精神,走了出去,重華宮離興圣宮很遠,影二十無法施展輕功,只能是一步步走過去,他一襲黑衣早已被鮮血染紅,但幸好是黑色,遮蓋了血跡,讓周圍人不易察覺,他每走一步都仿佛是在刀尖上殊死搏斗,他雙腿顫抖,艱難前行,沒人能想象出來,他是怎樣站起來的,他的下一步還能不能邁的出來,人類最簡單的走路行為,此時此刻難如登天,這一走,就走了一上午,影二十終于敲響了興圣宮的大門·顧西樓前來開門,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顧西樓無法想象影二十是怎么能站在這里的,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影二十,問道“二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顧西樓其實知道影二十來的目的,無非就兩件事,一件是教他武功,一件是鮫人吃人,要是之前他肯定會湊上鼻子聞著他心愛的人血的味道,伸出she+頭舔上一口,順便囂張的來一句“你可是來教我武功了?”,可現(xiàn)在,他沒這么做,即使新鮮的人血味兒,還是讓顧西樓吞了吞口水·影二十哆哆嗦嗦的從懷里掏出那本武功心法,遞給了顧西樓,他咬著牙,聲音嘶啞的說道“二殿下已經(jīng)兌現(xiàn)承諾,還望顧侍衛(wèi),早日赴淮水”·顧西樓呵呵冷笑,尖銳的獠牙散發(fā)著陰森的光,頭上的犄角從頭發(fā)間盤繞而起,眼底的紅色翻騰卷弄,顧西樓接過那本武功心法,戲謔道“好說好說”,·武功心法這本薄薄的小冊子,散發(fā)著毛絨絨的希望,顧西樓看著嶄新的書頁,嘴角上揚,這本書將會是神力盡失的顧西樓未來這段日子里,最重要的武Q,他將重背行囊,重赴南疆,他將還是那條千年龍王,保護靳無言的老龍王·影二十踉踉蹌蹌的離開興圣宮,他扶著墻努力站好,大滴大滴的冷汗順著額頭滾落在地,當他正準備繼續(xù)往前走時,遠處乘著步攆而來的靳同儀,看見了他·靳同儀沒想到影二十還能站起來,有些驚訝,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