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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傾軋,云慟到底沒有皇帝這般深惡痛絕前朝后庭之間那斬也斬不斷的關聯(lián)。能被選入宮廷的女子,容貌、家世、德行缺一不可,這是不成文的慣例。民間選秀或許有之,可是只要不是好色昏聵的帝王,誰也不會大肆甄選天下女子進宮,不天下普選,能踏入宮禁的,還要容貌德行尚好的女子,京中這些被嬌養(yǎng)的高門貴女自是首選。世家高門本就處于王朝的權利中心,他們見識過權利帶來的富貴和榮耀,心自然大。既然有這能保住族中富貴榮華的捷徑,誰又舍得舍棄?費盡心思培養(yǎng)族中能堪大任的女子,送進宮,隨侍帝王之側,潑天富貴自然而然緊隨而來,連帶家族興榮,一旦誕下皇子,或許就是下一個帝王,這樣的榮耀,誰能拒之門外呢?這是他們的私心。可是帝王子嗣有繼,王朝一代一代傳承,百姓安居樂業(yè),天下安定富足,這并不算是私心“是啊,可是對我而言,重要的從來不是血脈的傳承?!毙啃πΑ?/br>云慟愕然,“陛下……”若子嗣對他而言并不重要,那他三番兩次的嚷著讓他誕下孩兒又是為何?“之前是不重要,如今我的慟兒能誕下屬于我們的孩兒,自是重要!”他從未想過他此生竟還會有子嗣,可是若由他所出,自是另當別論。見他這般所言,云慟這才作罷。如若這人根本就不在意子嗣,那何必這般心心念念的想要他誕下龍子?倒不如索性不生來得好。如若不是他身為帝王,傳承子嗣是他必擔的責任,他又何必這般逼著自己不要在意以男兒之身如同婦人那般孕育孩兒。“我知道讓你如同婦人那般孕育子嗣是委屈你了。”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委屈,玄湛親親他的鬢角,將他攬抱入懷,“對不起,慟兒,委屈你了?!?/br>云慟搖搖頭,不再言語。知道要讓他心無絲毫芥蒂,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做到的,玄湛有些心疼,可是他到底有些自私,想要一個融合了他們兩人血脈的孩兒……待兩人沐浴畢,穿好衣衫,全安已將晚膳傳至暖閣內。外間雨大天涼,膳食備得清淡熱乎,云慟晚間膳食一向用得不多,也不知是不是放下了心中大石,皇帝陛下的胃口倒是出奇的好。待用完膳,全安和福全吩咐宮人撤下碗碟時,瞧著大主子和小主子似乎說開了,早沒了回宮時的大怒,躊躇著想稟報外間還冒雨跪著的三位廢妃,但是他又怕這會兒說,又將自個兒給架上火堆。玄湛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冷哼了一聲,“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兒?”見皇帝陛下開了口,全安擦擦額際的汗,心里嘴里都苦巴巴的,“陛下,奴才知道錯了,奴才一會兒就去慎刑司領罰?!?/br>以他伺候大主子這十來年的經驗,他知道雖然小主子沒有因為此事跟大主子置氣,可是大主子哪里會輕易將此事揭過去?按照慣例,少說他也得脫層皮。御前差事說著風光,可這也是提著腦袋干的差事啊!“這點差事都辦不妥,你還覺得這頓罰冤枉?”他在議政殿聽到此事時,差點沒被這蠢奴才給氣個倒仰,他一再叮囑,此事定要謹慎,切不可出岔子,可結果呢,這奴才竟讓小人兒正正撞了個正著!全安苦著一張臉,“奴才不冤枉?!边@事兒本來就是他的疏忽,哪里還敢喊冤?主子也將他扒皮拆骨算是看在這十幾年的情分上了。皇帝陛下不知想到什么,又是一聲火大的冷哼。全安戰(zhàn)戰(zhàn)兢兢聽著,只覺得頭皮都麻了。云慟見這主仆倆這一訓一聽,忍不住有些失笑,皇帝陛下積威慎重,即便是跟了他十幾年的全安都對他這般畏懼,可想見其他人到底對他畏懼到了何種程度。果然是應了皇帝陛下咳一聲朝廷都要震三震那話。全安跟了他十幾年,向來都是忠心耿耿的,這人位尊,又性子冷,全安自是被前朝后庭無數(shù)雙眼睛盯上的那個,偶爾敲打敲打免不了,不過,意思到了就差不多了。想到此處,再看那不停擦汗的全安,云慟輕輕拽了拽皇帝陛下的衣袖。“怎么了慟兒?”察覺到動靜,一轉頭的功夫,冷臉的皇帝陛下瞬間溫柔了眉眼。“大總管總領庭中事務,繁忙中難免有疏忽,何況認真說來,此事也算不上大總管的失職,這頓罰便免了吧。”那三個女子跪在宮門前,守衛(wèi)宮門的侍衛(wèi)兩次勸退都無果。即便是廢妃,但到底也曾是后庭妃嬪,誰也不敢直接動手驅逐。玄湛聞言失笑,“我這還沒想好怎么罰呢,你就為他求情?”云慟也笑,直接打蛇上棍,“那陛下就給了這個恩典,免了處罰吧?!?/br>皇帝陛下對著自家小帝后,向來是沒半點脾氣的,抬手點點他的鼻尖,眼中滿是寵溺的笑意,“好,慟兒你說免了就免了吧?!彪y得他肯為這些瑣碎的小事上心,他自是不愿在這等小事上逆了他的意。況且,他能為全安求情,不正好說明,他漸漸將此處和此處的人放進心里了么?云慟摸了摸鼻尖,見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那意味深長的光,他悄悄紅了耳根,這錙銖必較的男人,這會兒答應得爽快,可事后……必定要找他討要回來的。想到他要討要之物,身子忍不住微微細顫,耳根越發(fā)紅了。見他這模樣,玄湛笑得越發(fā)高興了,看來他家小人兒是明了這求情需要付出的代價了。全安垂著頭,聽到小主子替他求情免了處罰,立刻識趣兒的撲通一聲跪下地,“奴才謝陛下!謝殿下!”“起來吧,這次殿下為你求情,朕便免了你這頓罰,再有下次,看朕不拆了你兩層皮。”“謝陛下隆恩!”全安苦哈哈的想,哪還敢有下次。全安想了想外間跪著的人,決定還是跪著回話,“陛下……”“怎么?你還想領罰?”見他跪著不動,玄湛挑眉。全安小心的看了看小主子的神色,斟酌著該怎么來回稟這話,才不至于將剛剛躲過的那罰給招回來。“陛下,奴才斗膽……”全安俯身磕了一個頭,想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反正今兒這事兒躲不過,“回陛下,三位廢妃此刻還在宮門外跪著?!?/br>第一三六章云慟聞言,詫異非常,他下意識的側過頭望了望緊閉的窗欞,膳桌擺在暖閣中間,離著門窗還有一段距離,即使這般,也能聽見外間那滂沱的聲響……“福公公,你方才沒有將人打發(fā)走么?”福全撲通一跪,匆匆磕了一個頭,“回殿下,奴才去了,可三位廢妃怎么也不肯走,堅持要見陛下,奴才……”他到底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