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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醫(yī)了,嗚嗚(>_<)——,這可咋整???!第一一零章太醫(yī)是個要命的買賣晨間起了風,風起拂散了熱意,谷中頓時有了些涼意,天色昏沉沉的,福全還在說給小主子尋兩身厚一些的衣袍備著以免下了雨天涼,話才說過,午后便下起了雨,秋雨攜著風,涼意一下就重了起來。玄湛的毒雖然沒有了大礙,但是一直昏迷不醒,誰也不敢大意。云慟雖未將擔憂的言辭放在嘴邊一言半語,可是他卻不聲不響的守在一旁,寸步不離。簡單梳洗更衣之后,用了一些米粥,全安硬勸著他在一旁的軟榻上歇息一會兒,躺了一個時辰就醒了,看著榻上依然昏迷不醒的皇帝,他眉心微蹙,有些欲言又止。全安見他這般模樣,便主動道,“殿下,既然孫大人說了陛下的龍體已無大礙,您也別太過擔憂。”云慟微微頷首,并未言語,算是默認了全安所說的擔憂。見他蹙著的眉頭,擔憂不已的望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陛下,全安心中既喜又憂。都說福禍相依福禍相依,陛下雖然受了傷中了毒,但卻可能是因禍得福,若小主子因為此事心中心結微融,陛下只怕是要欣喜不已,認為受傷中毒也是值得的。全安輕嘆了一聲,若果真如此,也算是壞事變好事了。“對了,殿下,云侍衛(wèi)回來了。”見他神色有些萎靡,全安適時轉了話頭。“德叔回來了?”果然一聽全安所言,云慟便立即詢問道,“什么時候到的?”前些日子,因他之故沖撞了玄湛的云九被突然升任御史欽差,去往雍州治理水患安頓受災百姓,他們出宮來此避暑,那人守在他身邊,身邊又跟著伺候的宮人,德叔見他身子沒有大礙近身伺候又使不上力,就自請去雍州看看能不能幫上云九什么。他見他確實有些有心去瞧瞧,又想著九叔身邊可能確實需要人手,便讓他去了,這一去便是兩月。“一個時辰前到的,奴才見您剛睡下,云侍衛(wèi)似乎也趕了一夜的路,便先讓他去梳洗歇息了。”云慟微頷首,隨即又皺了皺眉,“也不知雍州的情形如何了?!?/br>他從雍州出事回京之后,一直深居簡出,對前朝的事情知之甚少。九叔被委任御史前往雍州治災,他是事后從德叔口中知曉的,得知此事時,他足足怔愣了一盞茶的功夫。他如何也想不通,朝中可堪重用的人比比皆是,為何那人會將九叔派去雍州。他雖對朝政上的事情接觸得少,但也知道雍州的事非同小可,出不得一點岔子,否則一旦引起民心嘩變,輕則一方動亂,重則天下大亂。在朝政大事上,那人向來不是意氣用事的性子,九叔多年來雖一直理著王府的一應大小事務從未出過差錯,但是畢竟跟朝廷政務不沾邊,更何況是這般冒然的派去治災。全安微一沉思,安慰他道,“這些日子雍州的折子遞得勤,到也沒瞧見陛下為雍州的事兒有什么怒色,應該是一切順利的?!?/br>要知道身為皇帝陛下貼身大總管的全安,可是朝中重臣間接了解皇帝陛下喜怒與否的風向標。如果說全公公說陛下有了怒色,那可就千萬別往上湊,這種時候一旦湊上去,估計就是找死,全安敢說沒什么怒色,那應該算是一切順遂。云慟在宮中的這些日子,對全安這御前大總管的話的份量多少是有些了解的,聽到他這么說,心中的擔憂多少放下了一些。當時事態(tài)太過突然也太過混亂,回京之后又……這些日子,他也沒有心力去在意雍州之事,現(xiàn)在洪災已經過去三個月了,也不知雍州的情形到底如何了,只愿受災的百姓不要流離失所才好。“對了……”云慟張了張嘴,話道嘴邊了,他又突然頓住了。“殿下?”云慟搖搖頭,“無事,”轉頭看了看床榻上的玄湛問道,“孫大人可有來替陛下請脈?”“來過了,孫大人說陛下的毒并無大礙了,殿下您且安心?!敝噶酥覆贿h處的簾帳外邊,“奴才怕有閃失,就讓孫大人歇在外間了?!?/br>對全安如此細致的安排,云慟并無異議,只是問,“孫大人可有說陛下什么時候能醒?”雖說無礙,可是人不見清醒,總是讓人覺得不踏實。全安搖搖頭,臉上也是一片憂色。“回殿下,孫大人說,他也……不敢斷定,但是不出意外,最遲明晨應該就會醒?!?/br>孫敬說這話,其實是把自個兒的腦袋拎在手上說的,他的醫(yī)術是不錯,但也沒到出神入化白骨化rou的地步。他當初進太醫(yī)院的時候,他的恩師就曾告訴過他,當御醫(yī),那就是個隨時準備掉腦袋的活兒,醫(yī)術不精醫(yī)不了病你要死,醫(yī)術太精‘醫(yī)死人’你要死,出了差錯你要死,捅了簍子你要死”一不小心得知了辛密會死,一不小心礙著主子的眼也會死,主子死了不關你事兒也要死,關了你事兒你更要死……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反正去給天子當醫(yī)差,絕對是個要命的買賣,只要是長了腦水的都不會上趕著去找死。當時年輕一腔熱血奔著去了,如今磕磕坎坎這么多年過來,他才總算是領悟了恩師當初說這一席話時為何會那般語重心長。可是即便就是讓他再選一次,他估計也還是會選這條路。在宮中的這幾十年,他所學所看所了所悟所見識所經歷,是很多學醫(yī)的人窮極一生都無法觸碰到的,雖然時時刻刻都膽戰(zhàn)心驚,可是他覺得值。至少如果他當初沒有進太醫(yī)院,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原來世上男子竟然也能懷胎孕子!就算只為這一宗幾乎堪稱神跡的事兒,他也覺得值!皇帝受傷未醒,此事除了全安云慟和孫敬等一干人知曉,其他的也只有皇帝貼身的暗衛(wèi)和幾個心腹侍衛(wèi)知道,出事的第一時,全安就下了令,此事關系重大,一旦泄露出一點風聲,無論任何人一概殺無赦!陛下沒有子嗣,此消息一傳出去,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朝廷上下定然動蕩,人心不穩(wěn),只怕到時頃刻間就會天下大亂。按理說,此處簡陋,要養(yǎng)傷還是回宮較為穩(wěn)妥,但因為此等緣故,現(xiàn)在卻是萬不能冒然回宮,只能留在此處待皇帝陛下醒來。白日里,云慟和孫敬全安寸步不離的守在屋中,但是守了一整個白日,也不見皇帝有任何轉醒的跡象。夜間,全安勸了兩遍也無法將云慟勸走,只得在床榻邊支了一處軟榻讓他歇息,他和福全兩個輪流守著,孫敬也照例在外間候著,不敢稍離。“主子,夜深了,您別看了,仔細眼睛?!痹频虑穆曁みM屋來,瞧見自家主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