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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安南之亂仔細(xì)給云慟將身子清理干凈,又是冰敷又是喂藥,折騰了近兩個時辰,那駭人的高熱才總算是退了下去。玄湛被他那因高熱而徹底失去意識的模樣嚇壞了,寸步不離的守在床榻旁,即便孫敬再三保證他已無大礙,他依然不放心。所幸今日才正月初二,正是封筆停朝之日,朝務(wù)也不繁復(fù)。這一守就守了整整一天,直到夜幕落下,風(fēng)雪又大,昏睡不醒的人兒卻絲毫沒有動靜,依舊沉睡不醒,如果不是孫敬再三保證,云慟的確沒什么大礙,太醫(yī)院一眾人的腦袋估計都已經(jīng)落地了。戌末,玄湛剛剛給云慟喂了藥,人都還沒放下,全安就疾步進來。“陛下?!?/br>“何事?”放下藥碗,給云慟將唇角的藥漬拭盡,才小心的將懷中的人放下,掩好被子掖好被角,無一不仔細(xì)。“王大人方才叩了宮門,說是有緊急軍務(wù),六百里加急從西南遞上來的?!比材坎恍币暤墓矸A報。“王輔臣?”“是?!?/br>玄湛仔細(xì)檢查了一遍掖好的被角,才起了身,“著人仔細(xì)伺候,世子醒了即刻來稟告朕。”“是,奴才遵旨。”“孫敬囑咐的清粥備著嗎?”玄湛抬步往殿外行去,習(xí)慣性的便走邊說。“奴才一直囑咐人備著。”“嗯,仔細(xì)些?!?/br>“奴才遵旨?!?/br>吩咐好這一切事宜,玄湛才冒著風(fēng)雪去了前殿的御書房。*于王輔臣一道候在御書房的還有兵部尚書秦正陽,兩人年紀(jì)相仿,平日里算是走得比較近的,兩人正小聲的說著話,就聽到殿外小太監(jiān)的高呼,“陛下駕到?!?/br>打住了話頭,兩人跪地迎駕,“微臣參見陛下。”玄湛裹著披風(fēng),挾著風(fēng)雪寒意踏進了殿來,“起來吧?!?/br>“謝陛下?!?/br>“懷英也在?”看到秦正陽,玄湛并不顯詫異,似是意料之中的。跟王輔臣一樣,兵部尚書秦正陽也是天子近臣,是玄湛一手提拔起來的天子門生,從皇帝陛下直呼他的表字就足以說明,君臣關(guān)系十分融洽。“微臣今夜跟王大人值守。”秦正陽溫聲道。“夫人可安頓好了?”想到寢殿榻上至今未醒的人兒,玄湛突然對王輔臣道。王輔臣聞言詫異莫名,不明白好端端的皇帝陛下為何會詢問此事,壓下不解,王輔臣拱手應(yīng)道,“有勞陛下掛懷,賤內(nèi)早已安頓妥善。”玄湛點點頭,不再多言,“暖閣說話吧?!?/br>“是。”兩人相攜隨著皇帝陛下進了西暖閣。“西南來的折子呢?”玄湛前腳進了暖閣,人還沒有落座,便對兩人道。王輔臣將袖中已經(jīng)拆了密封火漆的折子呈上,“微臣見是火漆密封,就先拆了?!?/br>玄湛并不以為意,接過折子翻開,看了兩行,就冷了眉眼,“安南內(nèi)亂?”“據(jù)此密折所言,安南王戌天任早已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于丞相戍文志之手,現(xiàn)在安南朝廷內(nèi)外已被那戍氏父子把持,三年來無半點消息泄露出來,可安南早已易主?!?/br>“而昨日那安南使臣還坐于朕太和大殿之上?!毙啃λ品切Φ墓戳斯创浇?。“安南臣服于我大胤近百年,一向安守本分,邊關(guān)多年來無一絲半點的摩擦,如若此次不是那安南王幼弟拼死逃出,此事還不知要被隱瞞多久?!鼻卣柕馈?/br>“趙陽全他是干什么吃的???”玄湛甩手將手中的密折狠砸于榻上矮幾,語氣嚴(yán)厲,眉眼冷肅,“安南發(fā)生如此之大的政變內(nèi)亂,他竟然絲毫都沒有察覺?他這個戍邊大將連這點洞察力都沒有了?”“請陛下息怒,安南上下瞞得跟鐵桶一般,戍氏父子掌握了安南國中所有的兵權(quán),又是有心想要隱瞞遮掩,趙將軍無從察覺也是情有可原。”即便皇帝陛下并未大怒于表,但是王輔臣跟秦正陽卻是知道,皇帝陛下這已經(jīng)是破天荒的怒了。玄湛冷哼了一聲,“今年安南遞交的國書呢?”王輔臣和秦正陽聽聞皇帝陛下突然做此突問,相當(dāng)不解,“國書已由禮部封存歸檔了,陛下您這是……”“全安!”“陛下?!边M來的不是全安,是門外候著的小太監(jiān)。看著進來的小太監(jiān),玄湛皺了皺眉,突然想起自己將全安留在寢殿看護那昏迷整日未醒的人兒了。“即刻去禮部將安南今歲遞交的國書給朕取來?!?/br>“是,奴才遵旨?!?/br>小太監(jiān)機靈的打了一個千兒,轉(zhuǎn)身就急急跑了出去。“陛下這是何意?”王輔臣和秦正陽面面相覷,不明為何皇帝陛下突然會讓人去取封存歸檔的國書。“今年安南遞交的國書你二人可過目了?”玄湛問。王輔臣和秦正陽對視一眼,眼底有了了然和醒悟。王輔臣斟酌了一下言語,“陛下您是說……”“戌和戍相差有多?大意之下,你會注意此等小細(xì)節(jié)?”玄湛問王輔臣道。王輔臣有些訕訕的,這事兒他還真的沒有仔細(xì)注意過。封存歸檔的國書很快就被小太監(jiān)取了來。“瞧瞧吧?!毙糠_,仔細(xì)掃了一眼,冷嗤了一聲,將國書遞給了兩人。王輔臣和秦正陽接過仔細(xì)一看,果然,安南王的姓氏成了戍,而非戌。“陛下?!?/br>玄湛屈起的修長指尖敲了敲案幾,略一沉思,“此事先不必聲張,清遠(yuǎn)?!?/br>“臣在?!蓖踺o臣聽到皇帝陛下喚他,忙從安坐的杌子上起身,拱手而立。“此事僅憑一面之詞也不足以為信,你替朕擬一道旨意,著禮部派人去安南走一趟,探查一番此事,如若有異再言其后,如若是那安南王幼弟想借朕之手替他奪權(quán),那朕這趟渾水不但白蹚了還讓天下人笑話堂堂大胤給他一個小小的安南小王當(dāng)了槍使?!?/br>聽到皇帝的吩咐,王輔臣十分欽佩,“陛下考慮得周到?!?/br>“陛下圣明!”秦正陽也一掃愁眉,喜笑顏開,“此舉可謂是方方面面周全?!?/br>“讓禮部派個可靠的人去,此番是探個虛實,定要仔細(xì)?!?/br>“是,臣遵旨。”“行了,時辰也不早了,都跪安吧?!毙睦锏胗浿钪谢杷葱训娜藘?,談完了正事,玄湛也不想跟兩人啰嗦,直接打發(fā)了走人。“是,微臣告退?!?/br>玄湛擺擺手,率先走在他倆前面,出了御書房直奔寢閣而去。“懷英,你注意到了嗎?”“什么?”秦正陽正在想擬旨派人出使安南之事,被王輔臣一問,有些茫然。“陛下今日好似有些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