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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紅纓如游龍般蒼勁有力翻飛的青色衣角,灑意而超脫。“主子!主子!”由遠及近的呼喝聲傳來,少年眉梢微一動,手中動作不停,待那急急呼哧的人奔近時,一套軍戰(zhàn)槍正好耍完,最后一招狂風擺柳,手中長槍脫手飛出,直直插入三丈開外的淺灘中,長槍直插而下,整支槍頭沒入河灘卵石中,槍尾余顫久未平息。“主子!主子!”青衣少年斂息而立,不疾不徐的從袖中掏出錦帕擦拭額際汗意。“哎呦我的主子!您還有心情在這兒練槍呢!”來人一看這老神在在的主子,急得直嚷嚷,“京中出大事了!”少年淡淡一笑,束了束因練槍而散亂的長發(fā),然后不慌不忙的撿起地上擱置的水袋遞給來人,“別急,先歇口氣?!?/br>來人雙手接過少年遞上的水袋,也顧不上喝,急急說道,“主子!老奴剛剛收到京中傳來的消息,旬月前,宮中那位突然下旨冊封張氏之女為德妃,即日就擇令進宮了!”少年聞言,微一愣,“是右相張青榆之女?”中年男子跺跺腳,“除了這位,朝中還有哪位張氏之女跟咱們王府有關系???!”少年失笑,“德叔,這位張氏之女跟咱們有什么關系?”云德差點暈過去,“我的主子啊,您難道忘了這位張氏之女可是先皇親封的您未來的王妃?。 彼疫@小主子,一天到晚,這心思都花到什么事兒上去了啊,連這么大的事都給忘了!?少年淺淡一笑,氣宇軒昂,豐神俊朗,飄飄有出塵之表,渾身上下縈繞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清雋,猶如一塊微帶青澀的稀世美玉,再過經(jīng)年,只怕世間再難出其相左之絕世男兒。“德叔,那不過是先皇與父王一時興致所至的戲言,怎可當真?”“主子——”“陛下冊封其為皇妃,并無不妥。”云德訝異,“主子……”“囑咐府中眾人,切不可妄言,以免招惹禍端?!鄙倌晡⒁粶\嘆,目光落入遠處群山,微帶憂慮,“云王府身為大胤唯二之外姓親王,代代戰(zhàn)功顯赫,以足以讓皇家心生忌憚,再有任何逾矩行為都足以招致殺身之禍,咱們避都避不過,難道還要主動招惹是非嗎?”云德面色一怔,“主子?!?/br>“德叔,告訴旬叔,管束好府中眾人,切勿理會任何事宜?!?/br>“是,老奴知道了?!痹频履h首。府中唯剩的就這一位小主子了,王府子嗣血脈單薄至此,如皇家仍有忌憚,真不知道這世道該如何自處了。少年上前將淺灘里的長槍取了回來,擦拭掉槍頭上的泥水,突然回身蹙眉詢問,“德叔,你說冊封旨意是突然下的?”云德點點頭,“是啊!而且,聽說旨意是半夜頒下的,還是陛下的貼身總管親自去宣的旨!”少年蹙眉,“半夜?”“是啊。”“之前可有何預兆?”“聽說是右相自己上的折子請求陛下賜婚?!痹频碌?。少年嘲弄的勾起唇角,并未言語。云德剛想問,少年就擺擺手,“走吧,回營?!?/br>看主子不想說,云德也沒有追問,收拾好水袋,跟上小主子一道回了營地。第五章戰(zhàn)神云王前朝末年,皇帝驕奢yin逸,昏庸無道,朝廷腐敗,宦官當政,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前朝廷最終以一場‘八王之亂’分崩離析,至此天下陷入諸侯割據(jù)的紛亂局面。這一亂,近百年間,幾乎是連年戰(zhàn)亂!以戰(zhàn)為業(yè)的諸侯,統(tǒng)治血腥而殘酷,戰(zhàn)亂中的百姓顛沛流離苦不堪言,再加上天災,百姓流離失所饑不果腹。繁重的兵役和徭役,即便是在盛世之下都會逼得民心嘩變,更何況是暴政統(tǒng)治下的困苦黎民百姓,結果自然是困苦百姓紛紛揭竿而起。天下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諸侯割據(jù),因勢力相當,始終無法打破彼此膠著的局面,僵持近百年,直至玄氏一族的崛起。玄氏本只是前朝的百年書香世家,族中子弟英杰代代,心懷天下,考取功名,以期報效朝廷造福黎民。前朝末年,君王昏庸無道,任用宦官當政,族中子弟心灰意冷,逐漸淡出了朝野,前朝滅亡之后,玄氏一族便遷往族地避禍。玄氏以書傳家,百年書香門第,熏養(yǎng)出來的謙謙君子個個淡泊名利,偏偏卻還是養(yǎng)出了一個異數(shù)。就是這個異數(shù),打破了天下局勢,將混戰(zhàn)百年的亂世整合統(tǒng)一,由亂到治,由分到合。這個人就是大胤開國皇帝,胤太祖玄石。玄石是個有著雄才大略的亂世之雄,他聰明而見識綽約,神威英武,納諫如流,招才納賢,即使身居高位,亦能禮賢下士,賢名遠播。他治軍嚴明,后史書有載,曰:卒有取民麻一縷以束芻者,立斬以徇。卒夜宿,民開門愿納,無敢入者,軍號“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卒有疾,親為調藥。諸將遠戍,飛妻問勞其家,死事者,哭之而育其孤。有頒犒,均給軍吏,秋毫無犯。善以少擊眾。凡有所舉,盡召諸統(tǒng)制,謀定而后戰(zhàn),故所向克捷。猝遇敵不動。俗話說,得民心者得天下,玄石對此的參悟不可謂不登峰造極。正是因為他領悟參透這其中的深意,順應天下大義,終統(tǒng)一了天下。玄石之所以能剪除戰(zhàn)亂一統(tǒng)天下,除了他自身的雄才大略,還有兩位不得不提的傳奇人物。連玄石都曾感嘆,如不是得此兩人,統(tǒng)一這天下,至少多征戰(zhàn)三十載,更有甚在他有生之年都無法達成此宏愿。此二人就是大胤唯二的外姓親王,戰(zhàn)神云王云徹,策神沐王沐子修。前朝之亂始自分封諸王,大胤立國之后,太袓為吸取教訓,分封功臣都以侯爵為封,世襲三代始降。追隨太祖建功立業(yè)的親族兄弟亦均無王位賜封。可太袓卻偏偏破例冊封了這兩位外姓親王。兩位親王一文一武,一剛一柔,一戰(zhàn)神一神策,如同玄石左膀右臂,助玄石打下了這萬里河山。玄石是一位賢明偉大的君主,他心胸廣闊,海納百川,晚年時不少人都勸其為避免功高震主,應盡早飛鳥盡良弓藏,以免釀出取而代之的禍事。他卻淡淡一笑了之,在他臨終前,更留下遺命,加諸兩位親王世襲罔替的鐵帽子,更叮囑太子,切勿擅殺功臣,還言如新皇兔死狗烹,定不得善終。太祖薨后,兩位親王相繼去世,繼任子嗣承繼先輩遺愿,終生守護大胤。忠心耿耿。兩位外姓親王得太祖庇佑,又因太祖遺言,榮寵不斷,卻偏偏有福無命。更是詭異的代代單傳,子嗣不豐。策神沐王雖子嗣不豐,卻也還算代代有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