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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夏良笑了,“我還能有幾個?!?/br>“他怎么這樣啊?!绷M笑不出來,看著夏良的臉還是心疼。那么好看的一張臉也舍得這么下手。他小心地摸了摸夏良的傷口,手指又繞去他耳根兒后面探探那條舊疤,心里難受得不行。“心疼了?”夏良任他摸著,歪歪頭看著他。說點兒廢話。柳小滿撇他一眼,一張臉皺巴著:“得上點兒藥吧?”“去吃飯吧,陪我吃?!毕牧颊f,他看看四周,天臺底下的人都在急匆匆地奔走,沒人抬頭,就把柳小滿摟進懷里又揉了揉,“先去看看你爺醒沒醒?!?/br>小滿爺爺還是沒醒,但是梅姨來了,帶著飯菜和燦燦。柳小滿下去只看見她和燦燦,沒看見柳勇,梅姨說被護士叫過去了,說是商量什么治療。見到夏良她還嚇一跳,“喲”了一聲:“這孩子臉怎么了?”燦燦也在她旁邊瞪著眼睛看。柳小滿趕緊就要去找,剛一轉(zhuǎn)身,柳勇跟著護士回來了,問清楚知道醫(yī)院只是要進一步確定一下基本措施和用藥,柳勇已經(jīng)都簽完字了。“我能進去看看我爺么?”柳小滿忙說。“現(xiàn)在還不行。”護士搖搖頭就走了。“找個地方先一塊兒吃點兒飯吧。”柳勇在旁邊望著他們。夏良看柳小滿,柳小滿搖搖頭,下意識伸手拉著夏良的袖子,不想讓他們跟夏良沾上,說:“你們吃吧,我們出去吃。”“我包了餃子?!泵芬堂φf。這不是包子還是餃子的事兒。柳小滿還是搖頭,扭臉問夏良:“那個手機的號碼是多少?”夏良說了一串?dāng)?shù)字。柳小滿從包里抽出紙筆記下來,柳勇知道他的意思,趕緊掏出手機說:“你再說一遍,我錄手機里就行。”柳小滿沒理他,把寫著電話的紙條撕給梅姨:“爺爺這邊如果有情況,趕緊打這個就能找著我?!?/br>“行,好。”梅姨看看柳勇,把紙條接過去折好放起來。在這整個過程里,燦燦一直在盯著夏良看。夏良上次見他還是他在大街上哭,挺煩的,這會兒對他也沒什么好感。他對大部分小孩兒都沒好感。他們這片兒老城區(qū),胡同串子里大多都是老人帶孩子,也不怎么講究。孩子小點兒的時候就帶著每天端個小馬扎在家門口坐著閑聊,大了就一群群的湊在一塊兒虎淘亂跑。老給人一種鼻涕啦撒的感覺。燦燦今天臉上拾掇得挺干凈,但是瞪著眼睛盯上人就不挪眼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夏良面無表情地跟他對視,一邊嘴角突然微微一呲,沖他亮了亮虎牙。燦燦小小的腦瓜上彈出一個巨大的驚嘆號,趕緊縮他媽腿后頭去了。柳小滿交完手機號一抬眼正好看見這一幕,憋著笑跟夏良往外走,從走廊拐個彎出去了才笑出來。“你怎么還嚇唬小孩啊?!彼醚劢强粗牧肌?/br>“看著煩?!毕牧颊f,“他在家沒事兒也這么盯你玩兒?”“他也沒別的能玩兒?!绷M想起來他的大章魚。“不過你比我想象得硬氣多了,”夏良笑笑,“看都沒看你爸一眼?!?/br>“我不想跟他說話?!绷M嘆了一聲,“爺爺要是醒不過來,我真不知道怎么在家里面對他?!?/br>夏良也想象不到。他攬著柳小滿的肩膀搓了搓:“會醒的,吉人天相?!?/br>柳小滿現(xiàn)在其實特別想找個地方抱著夏良,安安穩(wěn)穩(wěn)待一會兒。但他們走在醫(yī)院的人潮里,除了“嗯”一聲點點頭,什么都做不了。醫(yī)院是個沒有“過年”概念的地方,死神沒有年假,在今天進出醫(yī)院的人,面色只會比平時更澀楚匆忙。經(jīng)過急診的時候,他們看見一個奔跑的女人,很瘦,懷里抱著的孩子是個胖墩兒,看著快有她mama一半兒重了,舞著一手血尖叫著哭,一看就是放炮把手炸爛了。女人踩著高跟鞋健步如飛,白著臉沖進急診喊醫(yī)生,護士立馬圍上去引著她往里跑。柳小滿看著她飛快地遠(yuǎn)去,心里對她的力量感到有些費解,又有點兒說不來的羨慕。大概“為母則剛”就是這個意思。可能他也曾被這樣抱在懷里沖進過醫(yī)院,只是他對這種愛的記憶,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現(xiàn)在是需要他,去為了爺爺撐起來的階段。夏良不想讓柳小滿看太多這種畫面,從各種角度都不想。他把柳小滿的腦袋轉(zhuǎn)回來,帶著他繼續(xù)往外走,問:“想吃什么?”“都行。”柳小滿答應(yīng)一聲,又補充:“挑你想吃的就行?!?/br>他沒什么胃口。醫(yī)院附近的飯店好幾家都開著門,夏良來路上看了。正在盤算去哪家,對面有人一手拎著飯盒,另一手拎著一箱牛奶,步履匆匆地過來。經(jīng)過門框,他們出對方進,步子撞到了一起,夏良半邊身子被他拎著奶的那條胳膊懟上,倆人都撞了個晃兒。“cao?!毕牧济偷匾话櫭?。對面本來有點兒想惱,看夏良又眼又嘴的血道子,還滿臉戾氣,也不想真嗆嗆起火,不耐煩地丟了句“抱歉”,飛快地側(cè)身進門走了。夏良“cao”那一聲也不是要嗆火,他是被奶箱子的尖角撞著胯了。他的手本來就抄在衣服兜里,往胯骨上摁了摁,動作沒什么幅度,但是柳小滿看出來了,立馬問:“怎么了?”他順著夏良的手腕往他胯上摸:“撞著你了?”“雖然我無所謂,”夏良的視線從柳小滿貼在身前的腦袋頂上望出去,看看四周光天化日來來往往的人們,“不過你真的想就站在這兒摸?”“……”柳小滿都不知道是想笑還是無奈了,撒開手看著他,“認(rèn)真問你呢?!?/br>“先找個地方坐下?!毕牧歼~下大門前面的臺階,蹙了一下眉。他倆沒走遠(yuǎn),就在馬路對面隨便進了家開門的館子。人還不少,除了那種一看表情就是從醫(yī)院出來的家屬,還有幾桌年輕人,學(xué)生情侶,中午不想在家悶著,跑出來快樂過二人世界。挑了個靠里的位置坐下,旁邊正好有一盆發(fā)財樹,把這張桌子意意思思地圈成了一套半封閉的卡座。點完菜,夏良把自己手機掏出來點了點,站起來丟給柳小滿:“你點紅包玩兒吧?!?/br>“你去哪兒?”柳小滿忙問,又看看手機,“什么紅包?”“看見‘恭喜發(fā)財’你就點。”夏良說著,指了一下衛(wèi)生間的指示牌。柳小滿點點頭,開始點紅包。點開第一個就開心地喊了一聲:“六塊八!”夏良帶著笑地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去衛(wèi)生間。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