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想偷看我長什么，他們打不開這個罩子，就不會知道我是誰了?！?/br>
摩根咯咯笑起來，又用小手碰了碰紅頭罩。

杰森喜歡小孩子，尤其是摩根這樣的乖孩子，但他不會主動去靠近他們。紅頭罩帶來的唯有死亡和恐懼，他更適合在揍黑幫上一展拳腳，這些事情都不便給孩子們看到。

更何況，軟綿綿的小孩子太容易受到傷害，杰森希望這世上所有的兒童都不再因恐懼而蜷縮在黑暗的角落，無依無靠，不知道明天會在哪里。要達成這個目標，他就必須向某一些邪惡之徒下殺手。

所以，他喜歡小孩，保護孩子，卻不能靠近他們。

看著杰森和摩根聊得開心，小辣椒也笑起來，遞給杰森一杯茶，笑道：“你和你父親真像，我一直聽托尼說，他也最喜歡孩子?！?/br>
父親？杰森的嘴角有片刻凝固，不會是老蝙蝠吧？

他之前和老蝙蝠一起穿越過，然后他們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都失憶了？

“小丑先生雖然長得……有些嚇人，心底卻柔軟得不像話，對你尤其珍愛?！?/br>
?。。。?/br>
等等，這位女士，你剛才說了什么？你說誰來著？小丑？是他認識的那個混蛋玩意兒嗎？小丑心底柔軟，對杰森尤其珍愛？

小辣椒女士你醒醒啊，你是不是在白日做夢？

不，杰森冷漠地想道，他永遠都不會管小丑叫“父親”的，絕不！老蝙蝠會活活氣死，然后把他從這個荒謬的世界里拖出來。

“對了，你不記得了，但托尼保留了一些錄像，你們當時在復仇者大樓的時候，他會讓智能管家偷偷錄下來。當然，那時候是為了……觀察你們，畢竟你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小辣椒也不好直接把“監(jiān)視”這個詞放嘴邊。

于是，杰森就抱著摩根，看到了讓他三觀盡毀的若干景象。不是，那個安安靜靜坐在陽光下看書的男人是誰？那個摸著他腦袋，問他晚飯想吃什么的又是誰？

不不不不，他為什么會一臉依賴卻又傲嬌地扭頭，會抓著小丑的衣角撒嬌啊啊啊??！

他，杰森·陶德，即便在八歲的時候，哪怕撬了老蝙蝠的輪胎，也從不撒嬌求饒！

這日子沒法過了，這一定是某個反派的陰謀，幻覺什么的。

小辣椒一定是不存在的，摩根也是不存在的，復聯(lián)什么的……臥槽，這個幻象好大膽，而且邏輯好通順，自圓其說，且充滿想象力，他竟沒有任何話能反駁。

就好像一切都是真的，只不過……是他忘了而已。

“他倒不叫自己‘小丑’，托尼叫他‘J先生’。”小辣椒像是想到什么，又補充了一句，她看到摩根打著哈欠像是要睡覺的樣子，便把孩子抱了起來，往床邊走去。

看著摩根慢慢入睡，看著女兒熟悉的眉眼，活脫脫就像另一個人的模樣……小辣椒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托尼，他提到J先生和杰森的時間也并不那么多。

但每次提到，他倒是很篤定兩人一定會回來，甚至已經(jīng)想好怎么捉弄他們了。

小龍蝦之仇不可不報，斯塔克家有債必償（等等，是不是哪里不太對？）

想著想著，小辣椒便笑了起來，可是笑著笑著，卻又逐漸凝固成深深的沉默。

但這股沉默蔓延開來時，隨著光暈在房間里的憑空出現(xiàn)，某個馬臉的至尊法師再次準時趕到，他似乎是剛從某一場戰(zhàn)斗中脫身，渾身還帶著戰(zhàn)損的痕跡。

盡管有心掩飾，聞不到身上的血腥味，但博士身上那股疲倦和硝煙感依舊瞞不過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紅頭罩，他努了努嘴：“我又認識你?！?/br>
“有過幾面之緣。”相比于弗瑞的機警，小辣椒的憂傷，這位魔法師的態(tài)度更平和自然，也讓杰森更好接受一些。

他表現(xiàn)得就是個不太熟的陌生人模樣，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

奇異博士是來送紅頭罩回自己世界的，之前那個魔法漩渦的波動，他一早就感覺到了，只是之前有事情被拖延住了（杰森猜測是那場博士不肯提及的戰(zhàn)斗）。

“我為什么會失憶，還是說，這是個平行世界？”杰森冷不丁問道。

小丑和他的影像太過真實，如果搞不明白這個問題，他可能永遠都無法安心。拜托，他得用什么心態(tài)再去面對小丑啊啊啊！

“準確來說，他確實是你，但又不是這個時間線的你?！敝磷鸱◣熉f道，“這個問題很多人都討論過，假如將時間倒回，那再次演繹出另一種人生的你，還是曾經(jīng)的你嗎？”

“停停！”他就知道魔法師都神神叨叨的。

“你有辦法找回那段記憶，你應該能做到?！苯苌蚍◣?，后者并沒有扭頭看他，而是凝視著面前逐漸成形的傳送魔法漩渦，那里的通道深邃得猶如宇宙之海，望不到盡頭。

“我拒絕這么做?！?/br>
法師依舊是那種平靜無波的語氣：“因為給你帶來這份記憶的人，已經(jīng)永遠離開了這個維度的世界。記起來，對你對他都不是什么好事情?！?/br>
什么意思？

杰森瞇了瞇眼睛，法師卻不再肯回答，干脆利落地將擴大到足夠程度的漩渦激活，直接罩在杰森的身上，這趕人的態(tài)度爐火純青，讓人有些牙癢癢。

“記不記得，真的這么重要嗎？”

至尊法師問道，當杰森和魔法漩渦消失在面前時，他沉默了片刻，喃喃道：“反正，現(xiàn)在想起再多，世界線總會修復自己，沒有任何意義……”

帶著一頭霧水穿越回去的杰森，第一件事，當然還是——先找到康斯坦丁暴揍一頓，卻發(fā)現(xiàn)后者十分機智地逃出了哥譚，并且十年內都不打算回來。

渣康倒不是怕紅頭罩從漩渦里爬出來，他是怕紅頭罩真的爬不出來，他會被得而復失崽子的蝙蝠俠給弄死……

杰森惡狠狠地朝著康斯坦丁跑路的方位比了個中指，在迪克啰啰嗦嗦如同母雞一樣的念叨中，心不甘情不愿地給阿福發(fā)了個報平安的短信。（他死也不會和老蝙蝠聯(lián)系的，絕不?。?/br>
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心緒不寧的杰森選擇最讓自己輕松的工作。

沒錯，兇狠如紅頭罩的放松自己的業(yè)余愛好是烤餅干和蛋糕。

將奶油打發(fā)地蓬松柔軟，加入調味料，即便是深夜了，這種制作美食的行為依舊很有治愈感，有沒有？雖然也容易餓就是了。

然而，當他烤制著一個戚風蛋糕的時候，突然一陣朦朧的記憶涌上來。

是的，他確實什么都不記得了。

他不記得那個人的臉，不記得那個人做的事情，不記得他們相處的情節(jié)。

但他記得曾經(jīng)有人將自己牢牢護在身后，心里涌上的那種暖意；他記得那人喜歡吃自己做的甜點，他們似乎還給一個奇怪的天使做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