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啞劇。

是的，這個頻道不放昨天的人物訪談了，而是像在播放上個世紀(jì)的黑白喜劇默片。有那么點卓別林的意思，只不過場景布置更還原和好看，場面做得也挺大的。

J先生還是挺愛看老電影的，好像以前從來沒看過這個演員。莫非是某種現(xiàn)代的新式拍法，你們懂得，致敬卓別林啥的，表達(dá)方式是默片那套，但制作技術(shù)都是現(xiàn)代特效。

比如前段時間，他就很愛看英劇的，哇，那可真是太精彩燒腦了。他就記得其中有一集是致敬卓別林，據(jù)說卓別林孫女還參演了呢。

一顆又一顆吃著葡萄，J先生倒很快看入了迷。這個小丑也不知道是怎么挑選的演員，演技真的沒話說，尤其是眉宇間的那種肆意的惡意和瘋狂，簡直……太迷人了！

倒不是說他五官多好看，要J先生來說的話，這刀疤嘴角，小丑妝，瘦削又寒酸過分的骨相，怎么著都不能叫英俊。

但有些人的個人魅力，就是與長相無關(guān)，他甚至都不用說法，只是一個眼神就夠了。舉手投足都能讓人為他瘋魔。屏幕里的小丑仿佛張開雙手邀請著每個人：釋放內(nèi)心真正的你。

沒有規(guī)則，沒有束縛，沒有不公。

純粹的隨心所欲，放縱你心底曾經(jīng)一閃而過的惡念，難道你在午夜夢回的時候，不曾閃過那最骯臟瘋狂與邪惡的念頭，難道不曾有一秒想象過惡念實現(xiàn)的場面嗎？

J先生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幾乎是本能地動作。

他的身份仿佛觸電般微微顫抖，甚至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某種東西就潛伏于他的骨髓之中，蟄伏卻不曾失去，遺忘卻不能抹滅，隨著電視里小丑的肢體語言呼喚，又再次死灰復(fù)燃。

這個黑白默片也是有劇情的，雖然每一集的長短不一。

有的劇本中，小丑是一個肆意為惡的人，他毫不顧忌地毀滅一切，虐殺無辜的路人（J先生都在懷疑這頻道的分類是不是nc-17？）而有的劇本里，小丑卻仿佛改過自新了，安安分分地找了份新工作，隱姓埋名甚至還娶妻生子？（J先生：劇本認(rèn)真的嗎？）

更多的劇集，則是看這位小丑演員花樣“毀滅”世界，那真的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小丑做不到的。有些世界的毀滅方式，荒謬到J先生嘆為觀止，甚至張大嘴巴，連葡萄都忘記塞嘴里了。

哇哦，他也愛上這系列默片的導(dǎo)演編劇了，簡直比還刺激，關(guān)鍵還是大制作。那世界末日的場面做得……精彩逼真！

只不過剪輯絕對要換一個，J先生砸吧了下嘴巴，又吞了兩顆葡萄，他就覺得劇情不是很連貫，總覺得當(dāng)中有什么橋段被剪掉了。別的不說，小丑毀滅世界，難道沒人來阻止嗎？

不對不對，似乎少了什么，一定是少了！

不過任何電視劇都不能完美無瑕，對吧？就比如說曾經(jīng)大熱一時的，那時候露西幾乎每一集都不漏地看過去，結(jié)果最后一季不還是像喂了屎一樣？

做人吶，尤其是做觀眾吶，要知足。

只要不爛尾成，哪怕是這樣永遠(yuǎn)沒有盡頭的兄弟清腸戲，或者像這樣越來越模板公式，再或者和第二季那樣主角被下了降智光環(huán)，咱都是可以接受的對吧？

所以，J先生嘴里叼著葡萄，看著“小丑花式毀滅世界”的系列默片，竟然就這么在沙發(fā)上睡過去了，等到太陽光照到臉上的時候，他又發(fā)現(xiàn)自己就快遲到了。

還好，路程還算順利，他在勞頓夫婦的攤子上買了個煙熏雞rou三明治，配拿鐵咖啡。

貝特曼已經(jīng)來上班了，并且活像是昨天舉辦派對到深夜的人不是他一樣，依舊那本精神奕奕，幽默風(fēng)趣的華爾金精英范兒。

按理說，貝特曼那個等級的股票經(jīng)紀(jì)人是很忙的，忙到?jīng)]時間管他們手下那些小新人。

但貝特曼偏不，他硬是從像海綿里擠水一樣，百忙之中抽出寶貴如石油般的時間來找J先生。大概是他把別人喝咖啡的時間，都用來糾纏J先生了吧，呵呵。

“不不，最近真的是沒空了?！碑?dāng)貝特曼再次拋出派對邀請時，J先生發(fā)誓，自己在那一刻仿佛看打了惡魔本魔在向他招手。

他會死于睡眠不足和酗酒過度的。

“好吧，你好好休息一下，看你的黑眼圈?！必愄芈诎滋焖坪醺谜f話一些，他用指尖點了點J先生下眼皮，嘖了一聲：“你得注意形象，你隨時都可能遇見重要客戶?！?/br>
華爾街精英，哪怕死撐著也要維持面子的光鮮亮麗，這就叫格調(diào)。

好在貝特曼沒能sao擾J先生太久，畢竟想找他的人也不少。當(dāng)然，除了客戶、老板和工作伙伴外，F(xiàn)BI可從沒有把貝特曼從自己的黑名單上拿下來過。

華爾街人是常見美國政府要員的，F(xiàn)BI探員也不例外，畢竟每年都能從他們這里被拷走幾個。有的是自己公司，有的是隔壁公司。

但這位FBI探員倒是新面孔，長得還挺英俊，就是不茍言笑。

“哦，哈維?！必愄芈故钦J(rèn)識他，甚至無奈地聳了聳肩，瀟灑隨意地說道：“看來我這輩子都不能擺脫你咯，米莉，給丹特探員一份下午茶，用別人送我的那罐哥倫比亞咖啡?！?/br>
丹特探員絲毫對下午茶沒興趣，而是冷漠地回答道：“什么時候你被我抓進聯(lián)邦監(jiān)獄了，我就再也不用來找你了?！?/br>
“順帶一說。”丹特探員露出一個并不算愉快的假笑，“我是不會去探監(jiān)的，貝特曼?！?/br>
“嗯哼，鐵石心腸？”貝特曼倒是完全無所謂，在干練精英的打扮下，當(dāng)他彎起那雙深藍(lán)眼眸笑起來的時候，還真是甜蜜醉人，讓人不忍心對他說任何狠話。

他應(yīng)該去做社交名流，而不是什么股票經(jīng)紀(jì)人。

J先生托著下巴，咬著筆帽默默評價道，公司里所有工位靠近的人，都在暗自聽著貝特曼和丹特探員的交鋒。很快，公司主管意識到，不能這樣下去了，便請丹特探員去會議室私談。

“嗨，你說貝特曼會被帶走嗎？他可是剛剛來我們公司。”有同事小聲問道。

J先生慢條斯理地拿了自己的錢包，起身道：“你想太多了，那是惡魔貝特曼，經(jīng)濟科出動了一個組都沒能拿下他?！?/br>
嘖，丹特探員可不是貝特曼的對手，從來都不是，對嗎？

他笑了笑，以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嘲諷笑意，隔壁同事暗暗吃了一驚。似乎并非他的錯覺，J先生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尤其是剛才那一笑，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瘋狂魅力。

趁著大家忙碌，他又跑去勞頓夫婦那里買零食吃了。

他可沒有貝特曼那么好命，每天下午茶都有美女助理準(zhǔn)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