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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和馴龍者兵分兩路。審判局長率領著巴列林傭兵成為先鋒軍,順著多瑪河支流攻陷沿途重要軍事城堡周圍的小城鎮(zhèn),將軍事城堡孤立出來,切斷它同外部的聯(lián)系。而隨后趕至的馴龍者驅使黑龍轟開城堡的大門。一座又一座城鎮(zhèn)幾乎來不及做出什么反應就淪陷在烽火中。這個時代的軍隊秩序本就堪憂,而巴林列傭兵更是和“秩序”兩個字扯不上絲毫關系。他們肆無忌憚地劫掠經(jīng)過的每個莊園,以此獲取供給。成百上千的難民開始奔逃,他們滿心絕望地涌進附近還未遭受攻打的城市。距離普利塔尼領地不遠的普頓郡就是難民們投靠的一處地方。伴隨著每天大量難民的涌進,普頓城堡南北大街上擠滿了拖家?guī)Э诘碾y民們。他們攜帶著自己的畢生財產(chǎn),將孩子綁在自己的身上……再也沒有比這更讓人難過的場景了,哀鴻遍野,遍地悲聲。薔薇王宮中召開了緊急會議。戰(zhàn)報很快就送到了國王手中,王宮里的氣氛前所未有地緊繃。“他們切斷了交通線,我們的軍隊很難迅速趕到。”希恩將軍皺著眉和國王商討著。薔薇鐵騎在反叛消息傳出的時候,就第一時間征集,此時正由約翰將軍率領在趕赴中部戰(zhàn)場的路上。此外的大軍眼下還在籌集中。事實上,國王命令沃爾威海盜突襲低地聯(lián)盟的時候,約翰將軍就已經(jīng)開始做戰(zhàn)爭的準備了。然而,今年初,為了平定北地的戰(zhàn)亂,羅格朗已經(jīng)在進行過一次征兵。而按照征兵役的規(guī)定,騎士們僅需要對國王每年提供四十天的兵役,一旦超過這個期限,國王再想征兵就勢必得經(jīng)過議會的允許。取得議會的允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這段時間的備戰(zhàn)更多的是提前進行糧草、物資的籌備。“西奧爾德下了一步好棋?!?/br>國王面無表情地翻閱著這些緊急送達的戰(zhàn)報。“我們的對手不是格萊斯大公那樣的蠢貨?!?/br>國王與教皇可以說是同時做了類似的事。羅格朗和圣廷其實面對著同樣的情況。他們都想盡快地籌備起自己的大軍,搶占決戰(zhàn)的先機。但另外一方面,不論是羅格朗還是圣廷都猶如一輛沉重的戰(zhàn)車,想要讓這輛戰(zhàn)車行動起來,就注定要耗費不短的時間和精力。沒有辦法瞬間驅使起自己的戰(zhàn)車,那就拖延對方讓車輪滾動的時間。所以國王派戰(zhàn)艦突襲了圣廷盟友低地國家的港灣,教皇策劃了眼下羅格朗的這場動亂。必須承認的一件事——和國家擁有的軍隊相比,雇傭兵天然地擁有令人羨慕的機動性。因此,在國王還必須與議會的貴族打交道做出讓步的時候,巴林列傭兵已經(jīng)開始燒殺搶劫,無惡不作了。然而羅格朗卻沒有辦法同樣雇一批數(shù)目龐大的傭兵。他們沒有圣廷那般雄厚的財力。“他們下一步目標是普頓郡?!?/br>國王在地圖上一點。“如果普頓郡被他們攻占,那么我們與東南部的交通線將被徹底切斷?!毕6鲗④姂n心忡忡,“我現(xiàn)在立刻讓薔薇鐵騎改變進行路線,前去支援普頓。”“來不及了。”國王說,“薔薇鐵騎如今只行進到伍德郡,再往前就是普利塔尼家族的領地,想要支援普頓郡就必須先和普利塔尼家族開戰(zhàn)。而到了那時候,普頓郡早就淪陷了?!?/br>希恩將軍皺緊了眉頭。國王扔下了戰(zhàn)報:“先去和我們的議員先生們打交道吧?!?/br>“普頓郡怎么辦?”希恩將軍下意識地問。“會有人去的?!?/br>國王回答。他的聲音讓人莫名生出寒意。希恩將軍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面對這次叛亂,國王的反應格外平靜。就像他本來就在等著這場叛亂,并打算利用這場戰(zhàn)亂來完成另外一些事情。這個念頭一浮起,一些事情一下子有了新的解釋。為什么連“薔薇之變”中的保王黨大貴族都詭異地按兵不動,為什么國王要特地將他調回王宮,而改由約翰將軍率領薔薇鐵騎,為什么會議會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下陷入僵局……沒有什么比赤裸裸地羅格朗的生死存亡直接攤到世人面前,更能讓整個國家站到統(tǒng)一的戰(zhàn)線上了。想起戰(zhàn)報中描述的難民與傷亡,希恩將軍愣愣地站在國王的書房里,一時間如臨寒冬。“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他下意識地問,聲音干澀。“這是您的意思?”“我是國王,命令我下?!?/br>國王淡淡地說,他披上外袍,沒有再解釋什么,直接走向了召開議會的大廳。內務總管看了看呆立的希恩將軍,在心底嘆了口氣。他隱約有些恍惚,想起自己看著一個孩子漸漸長大。最后那個孩子變成了一位國王。他是國王,騎士不愿意做的,他做。政客做不到的,他做。地獄他去,罪孽他背。為了最終的勝利他不擇手段,成罵名之輩。這就是君主。………………普頓城。格雷伯爵披掛鎧甲,與他的兩個兒子一起面容嚴肅地立在城墻上。戴爾緊張地看著天空,像他這樣做的人不少,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恐懼天上會出現(xiàn)那條惡龍的身影。不過,根據(jù)偵察兵傳回來的消息,馴龍者在兩天前抵達紐特郡之后就再沒有離開,好像要在那里尋找什么。但事情其實沒有變得好上多少。以普頓城的兵力,要迎戰(zhàn)普利塔尼伯爵的軍隊和巴林列傭兵,仍然是一件艱難的事情。他們只希望,能夠撐到援兵抵達——盡管這種希望十分渺茫。高大的投石機被推上戰(zhàn)場。看到投石機的那一刻,格雷伯爵下意識地松了口氣,這代表偵察兵傳回來的消息沒有錯。馴龍者和黑龍的確滯留在紐特郡。這是個好消息,格雷伯爵開始指揮士兵們固守城墻,不論巴林列傭兵怎么挑釁都堅守不出。鐵箭壓上弓弦,士兵們熟練地逼退一波又一波涌上來的敵人。戰(zhàn)斗進展得很順利,又或者說,順利得過頭了。格雷伯爵皺著眉頭,觀察整個戰(zhàn)場,巴林列傭兵從戰(zhàn)斗開始就一直龜縮在普利塔尼伯爵的軍隊后面,并沒有真正加入戰(zhàn)場。眼下這一切更像是一場……一場佯攻!難道他們故意放出假消息?馴龍者其實已經(jīng)抵達普頓城附近?!格雷伯爵心頓時沉了下去。這時候城墻上出現(xiàn)了sao動。“怎么回事?”格雷伯爵立刻喝道。回答他的是一發(fā)從背后射來的鐵箭。鐺——格雷伯爵的兒子辛里眼疾手快,揮盾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