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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波和紐卡那在各自邦國的統(tǒng)治下生活得太久了,如果想要在這里重建新的秩序,那么國王就必須保證沒有任何一位反叛邦國的王室血脈留存于世。屠殺只是清洗的第一步。在北地人們對兩個邦國王室全部被殺議論紛紛的時候,國王的官員將巴爾波邦國和紐卡那邦國兩個王室這些年對北地人民的剝削壓迫所做的一切事情列出來,整理成為,派出大量人員將它傳遍北地。在中,國王的財政部官員們進(jìn)行了嚴(yán)密地論證,將此前反叛聯(lián)盟用來鼓動叛亂的言論駁斥得體無完膚:——真正導(dǎo)致巴爾波邦國和紐卡那邦國貧困的,不是羅格朗,而是邦國王室貪婪無度的收刮。在北地人民忍受饑寒的時候,諸如紐卡那邦國國王,紅胡子蘭托夫特,他的宮殿金碧輝煌,他個人的財產(chǎn)相當(dāng)于整個邦國三年的稅收。不得不說,國王的官員們在經(jīng)過國王幾次折磨之后,辯論的能力直線上漲,堪稱無懈可擊。裹著黑色大氅的官員們慷慨陳詞,仿佛自己也成為了北地人的一部分,聲淚俱下地控訴著蘭托夫特等人的剝削壓迫。但這一部分控訴的確不是虛言。以紐卡那為例。國王奪回博馬里城堡之后,立刻組織人手檢閱了博馬里城堡中保存的紐卡那財政檔案。北地的貧窮落后與紐卡那邦國的統(tǒng)治離不開關(guān)系。蘭托夫特家族統(tǒng)治下的紐卡那邦國經(jīng)濟(jì)制度以古老的莊園制為主。莊園制度下的土地面積不小不等,有的大莊園面積多達(dá)數(shù)千畝,而小莊園只有數(shù)百畝,甚至幾十畝。在紐卡那邦國的中登記的莊園中,一千畝以上的大莊園幾乎全屬于蘭托夫特家族及其效忠者所有。而在羅格朗境內(nèi)已經(jīng)大體上實行固定地租與實物地租的時候,紐卡那邦國還在實行著上個世紀(jì)的勞役地租。勞役地租之下的邦國只有農(nóng)民名義上雖然是公簿持有農(nóng),但實際上與農(nóng)奴沒有太大的界線。莊園有著自己的獨立的司法庭院,甚至因為是獨立邦國的緣故,被莊園控制的人們很難直接越過邦國請求羅格朗王室法庭的裁決。惡劣的氣候,古老的制度……北地的確帶著野蠻和貧困的氣息。國王從厚重的卷宗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他整理出了當(dāng)初薔薇家族統(tǒng)治北地時實行的制度。戰(zhàn)爭的勝利只是收復(fù)的第一步,軍事上的獲勝之后,國王還必須喚醒人心的歸向。這同樣是一場無形的戰(zhàn)爭。在鋪傳開之后,國王的官員們嚴(yán)陣以待,開始第二場宣傳攻勢。這一場宣傳攻勢里,吟游詩人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一位吟游詩人得到了國王的接見。在國王迎戰(zhàn)古倫底前的授封儀式上,這位吟游詩人在廣場上撥動豎琴的琴弦,唱起了古老的羅格朗民謠。國王派人將他從班茲城接來了。沒有人比吟游詩人更加熟悉偉大的傳說與古老的史詩。那是在琴弦中相傳的古老記憶。“我希望您能夠?qū)⒈钡匾郧暗奶耢o、祥和美麗重新傳唱?!痹谌计馉t火的大廳中,國王對吟游詩人說道,“有這樣的歌謠嗎?”“有的,陛下。”吟游詩人鬢角灰白,他穿著一雙因為走了太多路,而磨損嚴(yán)重的長筒皮鞋,臉上滿是皺紋。不過他有著一雙明亮的綠眼睛,“我很樂意唱那些歌謠……”說著他撥動琴弦,尋找記憶中的曲調(diào)。旋律悠揚,像一片雪飄轉(zhuǎn)落下。“您需要什么?”國王傾聽著那讓人想到白雪,爐火與獵鹿的旋律,溫和地問。“我什么都不需要,陛下?!币饔卧娙擞盟髁恋木G眼睛看著國王,“事實上,我有一首自己寫的歌,想要請您聽一聽,如果可以,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嘉賞啦!”“請?!?/br>吟游詩人認(rèn)真地調(diào)了調(diào)琴弦,他的神情變得極為專注,極為虔誠,他低低地哼唱起來。“告訴我,告訴我,科雅的人呀誰帶著你們踏上山崗誰帶著你們拿起長槍——是那有著黑發(fā)的年輕女王……”旋律低沉,吟游詩人的聲音微微地有些沙啞。這是他最熟悉的一首歌,他唱著它從羅格朗的南部群山走到了北地的連綿雪山,他走到哪里就將這人們不知道的歌曲傳到哪里,旋律悠揚而又哀傷。他唱著一位年輕的女王。一位有著黑色綠眸的年輕女王,她從鮮血里撿起長槍,帶著人們擊敗了侵犯的敵人,于是人們用荊棘編成王冠戴在她的頭上。年輕的女王在十七歲那年與年輕的君主相逢。他們相逢在科雅楓葉如火的群山,他們在血與火中相愛,最后年輕的君王為了他的女王闖過了科雅人布下的七關(guān),像童話里所有想要追求心上人的騎士一樣。于是,科雅人高高興興地將他們的女王交到那人的手中。他們?yōu)榕趵鹆溯p快的旋律,為女王唱起了歡快的歌曲。那些歌曲至今仍在科雅城邦代代相傳。在豎琴的旋律里,爐火搖曳,四周仿佛有紅色的群山,在楓葉林下,年輕的君主撥動著琴弦,年輕的女王長裙烈焰。吟游詩人歌唱完了,不再撥動琴弦,但國王眼前仍然浮現(xiàn)著那模糊的身影。國王看著他們模糊不清的面孔,恍惚間聽到了隱約的搖籃曲旋律。仿佛曾經(jīng)有一雙手,輕柔地?fù)崦拿骖a,仿佛有人曾經(jīng)抱著還在襁褓之中的他,坐在明亮的爐火邊,溫柔地拍著他的背,低聲哄他入睡……那么溫柔,那么溫暖,他為愛所包圍。“她是誰?”國王低聲問。“伊莉諾王后,我們永遠(yuǎn)的女王?!?/br>吟游詩人向國王行禮,他有著一雙綠色的眼睛,那是科雅人的特征。伊莉諾女王。這個名字觸動了國王心底的一根弦。那是……他的母親。“她……”國王聲音很低,他注視著地面,“她是什么樣的人?”“她是科雅最好的一位女王?!币饔卧娙送贻p的國王,在國王臉上找到了他們敬愛的女王的影子,“如果您到科雅,就可以看到她的雕像,世界上最好的吟游詩人出自科雅,科雅的人都很愛她。”第96章凱旋者“她是科雅最好的一位女王。”國王重復(fù)了一遍這句話,他抬起頭,目光落在壁爐中跳動的火焰上。“她當(dāng)然是。”吟游詩人露出了喜悅的微笑。國王輕聲說:“謝謝?!?/br>吟游詩人深深地鞠躬:“這是我們該做的,科雅人愿意為您效勞?!?/br>他輕輕地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