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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所有人銘記,那些死去的鐵騎,那些葬身于大海的勇敢海盜們。查爾斯微微一愣,他轉(zhuǎn)頭看向還擺放在房間中的那幅——毫無疑問,這是一幅會留于人們印象中的杰出畫作。他不是很清楚國王口中的“文藝之光”代表什么,但是此時他卻明白國王這樣的舉動意味著什么。如果,這便是文藝的曙光。那么國王沒有想著讓這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而是將這份榮耀落到那些長眠于地的人身上。有多少位君主會將為自己犧牲的士兵銘記于心呢?戰(zhàn)爭里,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死去的士兵如果不是貴族那無足掛齒,一點兒補恤金就足以打發(fā)。一直以來,人們都這么認(rèn)為,也這么接受著。——他們會被記住的。那夜,在海盜們埋骨之處,國王這么允諾。他相信了。而國王也沒有愧對他這份相信。查爾斯笑起來。他想,他已經(jīng)能夠看到以后,王冠意志所指,即為鐵騎所向的那一幕了。“人們會羨慕羅格朗的?!?/br>他輕聲說。國王微微有些詫異地看著他。查爾斯只是溫和地笑著,沒有解釋。——羨慕羅格朗有這樣的一位君主。………………在國王提醒白金漢公爵注意低地國家的信寄出的時候,羅格朗北地。紐卡那。黑死病造成的恐慌并沒有影響到這里,得到來自安格爾豐富的鐵木資源之后,國王去年下令在這里建起的軍事城堡進(jìn)展速度比以往快了許多。繼那次向國王要求得到更多的經(jīng)費被拒絕之后,城堡的建筑設(shè)計師詹姆斯堪稱以“向自己的小情人寫信的熱情”來向國王寫信。每一封信前半部分都是對自己的軍事城堡的新構(gòu)思進(jìn)行詳細(xì)解說,然后信的后半部分都是相同的——朝國王要更多的經(jīng)費。駐守此處的指揮官偶然看到詹姆斯寫的信,嘴角頓時就抽搐了。他覺得國王與傳言不符。——就詹姆斯這種膽大包天,天天向國王伸手要錢的行為,居然國王還讓他活到了今天。暴君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寬容。反正自從“戰(zhàn)爭狂人屬性”被點亮之后,指揮官對這位原本的教堂設(shè)計師看哪哪奇怪……這家伙不僅天天自己蹲到眺望臺上琢磨著,怎么改進(jìn)射箭孔,還一個勁兒地催促著他向國王請求私造一批硬弩……指揮官不得不懷疑,到底自己是軍人,還是這家伙是軍人?而國王竟然還真答應(yīng)了給紐卡特造一批被禁止的硬弩。不過,打造一批硬弩顯然不是什么短時間能夠完成的事情,因此從那以后指揮官幾乎天天躲著詹姆斯走,生怕一見面這家伙就要他吐出批硬弩來。“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這天,指揮官小心翼翼地繞開詹姆斯常出沒的地方,正準(zhǔn)備喝口烈酒,背后突然傳來了一道幽幽的聲音。他一口酒險些被嚇得直接噴出去,一轉(zhuǎn)頭,詹姆斯胡子拉碴,眼圈青黑不知道幾天沒睡的樣子站在他的背后。“你、你、你……”指揮官抽著嘴角,最后無可奈何地說,“什么不對?”“運輸隊還沒到?!?/br>“下大雪呢,我親愛的設(shè)計師!”指揮官滿肚子苦水,“這兩天,你都問幾百遍了!聽我的,讓那些可憐的工匠們也休息一下吧!”第68章北地叛亂詹姆斯盯著指揮官:“安格爾人不是你這種會在大雪里迷路整整三天的蠢貨!他們從小就和大雪打交道!現(xiàn)在!立刻派人出去接應(yīng)!”指揮官臉上的不以為然消失了,他嚴(yán)肅起來。他意識到問題出在哪里了。該死的!那群總是拖拖拉拉的五港同盟混蛋,帶得他幾乎都習(xí)慣了運輸隊晚上那么段時間才到!這幾天的確下著大雪。但是詹姆斯這個神經(jīng)病有一點說對了,安格爾那邊一到冬天,沿海的寒流會讓他們的雪下得和北地差不多厚。而且,安格爾人剛剛與羅格朗建立交易不久,他們不至于不出幾個月就變得跟五港同盟的人一樣懶散。最重要的是!——這里是紐卡那。去年的暴動剛剛平息不久,還不時有暴民襲擊這邊的駐守軍隊。盡管一直以來,他們的襲擊都零零散散的,如同煩人的蚊子。“cao!”指揮官咒罵起來,他顧不上喝什么狗屁的烈酒了,一轉(zhuǎn)身大踏步地朝兵營走了過去。“都給老子滾起來?。 ?/br>喧嘩響起,戰(zhàn)馬嘶鳴,鎧甲碰撞。很快地,紐卡那城堡西南大門的吊橋升了起來,守衛(wèi)的士兵看著指揮官率領(lǐng)著一群騎兵旋風(fēng)一般地沖過了橫橋。他們在指揮官的催促聲中沖進(jìn)了茫茫大雪里。…………戰(zhàn)馬倒在血泊中,安格爾士兵們收攏在一起,他們借助著運輸鐵木的車輛作為防御的臨時堡壘。但是,說實話,這臨時堡壘實在太過于寒酸了。安格爾人的勇武好斗是出了名的。當(dāng)初薔薇王室征伐安格爾多年,始終未能徹底平定他們。盡管他們貧困無比,缺乏先進(jìn)的武器,往往只穿戴皮甲手持弓箭長矛與全副武裝的騎士們戰(zhàn)斗。一直以來,他們依靠著自己的迅捷,使敵人措手不及。數(shù)百年,他們就是依靠這種游擊戰(zhàn)術(shù)擊潰羅格朗的軍隊,但是今天這些優(yōu)勢失效了。他們押送著鐵木,離開自己熟悉的安格爾群山,來到堪稱陌生的北地。他們遇到了伏擊。對方對這里的地形遠(yuǎn)比他們熟悉。敵人潛伏在他們通往紐卡那城堡的必經(jīng)之地——一處稍微有點長的峽谷。在他們行進(jìn)到峽谷中部的時候,敵人忽然從兩側(cè)的積雪中一躍而起。敵人披著白色的厚實罩袍與大雪完美地融為一體,氣息被積雪掩蓋連戰(zhàn)馬都沒有察覺到異樣。等到兩邊積雪飛濺而起,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安格爾運輸隊的軍官剛剛抽出弧刀,空氣中就響起了“咻、咻、咻”的利箭聲。鐵箭如雨,破空而來。軍官揮刀撥開幾枚鐵箭,身下的戰(zhàn)馬就已經(jīng)哀鳴著轟然倒地了。他踉蹌著抽出了被戰(zhàn)馬壓著的腿,一個貼地翻滾到了裝載的鐵木車下,躲開了箭雨。這簡直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安格爾士兵只有一身簡單的皮甲,而對方手中持著的竟然是被圣廷禁止使用的精鐵十字弓。硬弩在這么短的距離之下,攢射的速度快得就算是最精銳的安格爾騎士也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而眾所周知,十字弓之所以被禁止使用,就是因為它能夠穿透最精良的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