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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外還有堅固的壕溝,一共有十二座城門分布在各個方向。城門全都開在兩座圓形塔樓中間堅固的石臺高座上,并配備了沉重的吊橋。想要從外面攻破梅茨爾城非得花上好幾個月不可,它堪稱堅不可摧。而今天,唯一被允許放下,就是西南面這座吊橋。寬闊的吊橋放了下來,騎兵們像一陣旋風(fēng)般沖過來。這個時候指揮官剛剛從塔樓上下來,準備上前迎接博恩子爵,傳達大公的安排。他剛剛走下臺階,意識到有哪里不對勁。血腥!無比濃厚的血腥味!城門一開,迎面而來的騎兵們身上都帶著濃得讓人顫栗的血腥味!“你們遇到襲擊了嗎?”指揮官納悶地迎上前,他話剛開口,臉色就變了。因為他看到打出旗語的博恩子爵臉色蒼白得嚇人,身上沒有任何鎧甲——一名將軍怎么會不穿戴鎧甲?然而沒有等他再明白過來其他的事情,一切就都終結(jié)了。速度快得驚人的騎兵轉(zhuǎn)瞬之間就經(jīng)過了吊橋。最前面的戰(zhàn)馬直接踢翻了指揮官,那戰(zhàn)馬上的人披著猩紅的斗篷,他握著一把狹長的弧刀就勢下?lián)],一抹溫?zé)岬难查g飛濺而起。一刀得手,那名年輕的騎士毫不停留,疾風(fēng)一般地沖進了城門。他的紅斗篷翻卷起來,獵獵展開。其他騎兵們緊隨其后。守衛(wèi)城門的士兵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劇變,他們意識到來的不是戰(zhàn)友而是敵人,但是一切都晚了。騎兵們已經(jīng)全部通過吊橋了,衛(wèi)兵們徒勞地架起長槍上前阻擋。但是他們怎么可能抵得過這一支安格爾騎兵?是的,他們認出來了。來的不是博西子爵的騎兵,而是安格爾的輕騎兵。這些生活在安格爾的野性騎兵們直披掛簡單的皮甲,使用的是一種單刃的,刀身狹窄修長的騎士刀,最適合從馬上揮砍,劈下時會像萬千弧形的彎月。他們放聲大笑,背著長弓與箭囊,揮刀緊隨他們此時的首領(lǐng)。而率領(lǐng)這支騎兵的人年輕得不可思議,他的銀發(fā)在晨霧中飛舞,映襯著他血腥的長袍。那是國王!普爾蘭一世。被認定已經(jīng)死了的國王重新出現(xiàn)在了人們的面前,一出現(xiàn)就是帶著猶如某種訊號的血腥騎兵。…………………圣威斯大教堂。這里是歷代帝王的加冕之所,今天這里聚集了許多手握權(quán)勢的貴族們。白金漢公爵已經(jīng)放棄了抵抗,保王黨一敗涂地,新王黨們洋洋得意地看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敵人。其中最得意的莫過于格萊斯大公。他的護衛(wèi)私兵們分散在圣威斯大教堂之外,教堂里他的對手頹然喪氣,王冠觸手可及。——哦,不是傳了一代又一代的那一頂。那頂薔薇王冠可能已經(jīng)埋在泥土里了,格萊斯大公自掏腰包打造了一頂新的王冠。加冕將在圣威斯大教堂中殿與翼部交叉的地方舉行,格萊斯大公出于謹慎盡可能地節(jié)省了整個典禮的流程,但為了向人們宣告自己的勝利,他還是按照傳統(tǒng)在加冕的地方放了一個巨大的木質(zhì)舞臺,以便中殿的人能夠清楚地看到新國王的誕生。洪鐘敲響。這大概是羅格朗帝國有有史以來最為古怪的一場加冕典禮。氣氛生冷得不像一場盛典,倒更像一場無形的戰(zhàn)爭。祭壇附近的貴賓席上。以白金漢公爵為首的那部分人保持緘默,并不歡呼,披風(fēng)上依舊綴著鐵薔薇的徽章。新王黨的人雖然取下了白玫瑰,換上了華服,但是他們也謹慎地在華服下穿了貼身的軟甲,并攜帶了刀劍。“新國王”格萊斯大公的王袍下,也有著一副精致的鎖子甲。如果不是為維持威嚴,他幾乎想套上一身板甲來參加典禮。在莊嚴的吟誦聲里,唱詩班奏響了輝煌的圣歌,這一切掩蓋了空氣中那種針鋒相對的氣息。格萊斯大公穿著金線紫袍肅穆地踏上了長長的紅毯,走進教堂。他一級一級地踏著那臺階,登上了高臺。教皇特使年輕的樞機主教是這場加冕儀式的主持人,他站在高臺正中央的御座前,身后是圣威斯大主教。主教手中捧著的托盤上,那頂新的王冠被放在柔軟的天鵝絨正中間。格萊斯大公與樞機主教交換了一個眼神。樞機主教輕輕咳嗽了一聲,他看向所有人,發(fā)表講話:“……在仁慈的圣主和神圣的教廷面前,我請求所有人允許格萊斯大公憑著他正當(dāng)?shù)纳矸輥硭魅×_格朗帝國的王冠……”保王黨核心成員們瞬間將目光投向了白金漢公爵。這是不符合加冕儀式的慣例的!按照正常的順序,應(yīng)該是先進行加冕誓言,然后受予圣油,最后才是授封儀式!但是現(xiàn)在,格萊斯大公顯然與樞機主教串通好了,將最后的授封儀式提到了最前面來。新王黨們早已經(jīng)知道這個變動,幾乎是在樞機主教話音剛落,他們就歡呼起來,大聲吶喊“同意!同意!”白金漢公爵臉色一沉,他簡潔有力地打了一個手勢。貴賓席上的保王黨們霍然起身,紛紛掀開了華麗的斗篷,拔出了鋒利的刀劍。幾乎是在白金漢公爵他們起身的同時,新王黨們也停止了呼喊,同樣掀開外袍,拔出了藏在披風(fēng)下面的武器。轉(zhuǎn)瞬之間,教堂之內(nèi)殺氣席卷。“白金漢公爵先生?!?/br>樞機主教在高臺上冰冷著臉,看向白金漢公爵。“在圣主面前喋血,這就是您給圣主的回復(fù)嗎?這里是圣靈棲息之地,不是你們的戰(zhàn)場!”“如果圣主的規(guī)定是可以由人更改的話,那么教堂當(dāng)作戰(zhàn)場自然也不是什么大事。”白金漢公爵回答,他緩緩地抽出了長劍。“要么按照規(guī)矩來,要么現(xiàn)在就開戰(zhàn),這就是我的答復(fù)?!?/br>格萊斯大公臉色鐵青。按照傳統(tǒng)的規(guī)矩,宣講加冕誓言,進行圣油儀式,最后授封……整個流程至少要大半個早上。而他此時簡直一秒都不想多耽擱。不知道為什么,一種不安籠罩在格萊斯大公的心頭,這種不安在雙方拔劍的時候達到了頂點。雙方僵持了片刻。樞機主教看向圣威斯大主教,想暗示他緩和氣氛。然而就在此時,金鐵碰撞的聲音伴隨著臨死前的慘叫從教堂外面?zhèn)鱽?。格萊斯大公大驚失色,所有人在瞬間猛地抬頭看向了教堂的入口。急促的馬蹄聲。仿佛有一整支騎兵奔騰而來,戰(zhàn)馬攢蹄踏至,殺意毫不掩飾。這不是他的軍隊!格萊斯大公意識到了這一點。貴族們驚呼出聲。一匹戰(zhàn)馬出現(xiàn)在了教堂狹長中殿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