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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把人當下屬使喚,隨便交代了一個輕松的活兒,就把許書銘請到了一個稍微安靜一點的位置休息去了。而他這么做,頂頭上司鐘聞天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似沒看見,堂而皇之地讓人去摸魚,可見他這么做是多么的正確。記住網(wǎng)址m.xswang.倒是許書銘有些惶惶,他自從正式被鐘聞天提拔到身邊做特助,從來沒這么清閑的時候。鐘聞天的專機設(shè)備又比一般的商務(wù)艙還要舒適,他把要處理的文件放到面前,便戴上耳機聽著歌,靠在座椅上,不一會兒便昏昏欲睡。“許助理,許助理?”一個惱人的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許書銘一下子從半夢半睡中睜開眼睛。白鉞一看到他歪著頭從座椅上醒來,立刻手縮回去,含笑道:“許助理,我們已經(jīng)到了?!?/br>許書銘一邊看了看他,一邊揉著太陽xue,從窗戶看向外面,果然是個私人停機場。他道:“好的,我知道,不好意思,睡著了。”他說著,便要從座位上起身。剛剛一動,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從身上滑下去,許書銘詫異的低頭把衣服抓住。這件西裝外套……白鉞看出他的疑惑,馬上熱心的為他解惑:“鐘總說,許助理不用跟著去晚宴了,先去酒店休息,養(yǎng)足精神,明天再隨行?!?/br>許書銘面對著白鉞直白的眼神,他并不想作什么解釋,跟白鉞實在沒必要,只好微微一笑,無視他臉上無數(shù)個問題,起身把衣服放到臂彎里帶下飛機。他走下飛機,沒看到鐘聞天一行人,對身邊的白鉞問道:“鐘總呢?”“那邊接待的人消息靈通,一聽鐘總落地,便早早打發(fā)了人過來,把鐘總帶去了跑馬場。”許書銘更是詫異:“白總助不會騎馬嗎?”怎么把你也丟下了。白鉞倒是已經(jīng)準備,道:“鐘總特意吩咐讓我把你先送到酒店。”這話的潛意思簡直已經(jīng)溢于言表,許書銘不好再當著面無視,只簡略道:“真是勞駕白總助了,也非常感謝鐘總對我的體恤?!?/br>白鉞笑得一臉心知肚明,感懷道:“許助理就是許助理,真是一點風(fēng)聲不露,要不是鐘總……啊,哈哈,我還一點不知道呢!”許書銘聽到這話,腳步立馬一頓,轉(zhuǎn)身看向白鉞。他的表情格外嚴肅,一臉鄭重的神情對白鉞道:“白總助,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白總助想說鐘總怎么了?”白鉞對許書銘現(xiàn)在有心理障礙,一看許書銘擺出這幅面孔,心說難道又示好沒示不對嗎?他干巴巴的笑了一聲,道:“許助理,別那么嚴肅嘛,鐘總當然沒怎么了,他就是特別‘體恤’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大家都知道的!”許書銘烏黑的眼珠一錯不錯地盯著他,看著讓人格外有壓力,只聽他聲音穩(wěn)穩(wěn)地道:“我們做助理的,說到底都是為鐘總辦事,他說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哪有我什么能置喙的?白總助,別隨便揣測鐘總的行為背后有什么深意,要是猜對了還有退一步的余地,要是哪天猜錯了?那可就——”許書銘最后一句沒說完,但是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白鉞馬上道:“我明白,我明白,許助理是我失言了,走、走走!我趕緊送你去酒店,你好好歇著,別我的話放在心上!”許書銘掃了他一眼,見他連和自己對視都不敢,才默不作聲地點點頭,接著一路無話上了專車。到達酒店,許書銘沒有立刻休息,他坐在靠窗的沙發(fā)上,拿著手機看了半天,確定了自己想知道的東西,才脫了身上的衣服去床上睡了一會兒。他確實有些累了,說不累是騙人的,一開始到美國,連倒時差的時間都沒有,直到現(xiàn)在,他晚上還有些睡不著,需要靠安眠藥才能勉強入睡。這個習(xí)慣很不好,但是如果不吃安眠藥強行入睡,第二天他很難保持專注投入工作。這一覺因為鐘聞天不再身邊,睡得格外舒心,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黃昏時分。他們挑的酒店坐落在一處湖邊,黃昏時分的景色十分優(yōu)美,恢弘的落日慢慢沉入進水面上,灰白色的野鳥從平靜的湖面飛掠而過,驚奇陣陣漣漪,在更遠處,是DC特有的櫻花樹,一蓬蓬白色的花瓣從樹梢上雪一般撒落下來,這樣寧靜美麗的畫面讓許書銘有一刻不真實的感覺。他穿著休閑服,披了一件針織外套,慢慢踱步走到戶外,坐在了草坪的一處長椅上。落日已經(jīng)只剩一縷不甘的火紅色倒影,天空呈現(xiàn)著混沌一般的濃黑和紫藍色的云霧,微風(fēng)攜裹著春天特有的氣息從遠方吹來,輕輕拂過額頭上的發(fā)梢,像小孩子嬌嫩的手指一般。“有沒有覺得很眼熟?”一個男聲突然從耳邊傳過來,許書銘猛地側(cè)過臉,鐘聞天坐在椅子的另一邊,臉上帶著可見的笑意看著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夜晚,路燈還沒有開,人的面孔在黑暗中只余一點模糊的輪廓,但是鐘聞天的眼睛很亮,笑容很好看,讓許書銘也不禁有些穿越時空,回到他們在歐洲初遇的那段時光。許書銘把他認真看了一會兒,才笑著點點頭,把目光移開,看向遠方道:“是你帶我去的那個小鎮(zhèn),我也不知道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但是真的很美,我還沒有見過那么清澈的湖泊,還有那么壯麗的落日?!?/br>鐘聞天沒有和他一起看向遠處,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許書銘在迷蒙夜色中的美好側(cè)臉。其實鐘聞天早就看到了許書銘,但是許書銘專注得看著眼前的景色,沒有察覺到自己也成了別人眼中的風(fēng)景。他在許書銘身邊坐了許久,直到實在受不了許書銘的忽視,才忍不住驚擾他。“還想去再看看嗎?”鐘聞天聲音柔和地問。許書銘微微睜大眼睛,他回頭看了看鐘聞天,這時路燈光已經(jīng)打開,微弱的光線照在鐘聞天的臉上,只能看見鐘聞天那雙緊緊盯著他的眼睛里,有一種讓人看不懂的灼熱的光芒。在那雙眼里,許書銘甚至能看清自己的倒影,這讓許書銘有些微怔,他不明白鐘聞天為什么突然說起這個,他可從來沒有說過想回到以前那段時間。以前那時候,許書銘難道過得就不辛苦嗎?房租費,交通費,生活費,保險費,甚至請人介紹工作,又要從他微薄的工資里抽取不菲的傭金。這一切,鐘聞天自然沒有經(jīng)歷過,他記得的自然是那些浪漫的時間。可對于許書銘來說,那段時光除了浪漫,更多的還是為了未來而精打細算。直到許書銘認識到鐘聞天的浪漫是可以折算成現(xiàn)金的,而鐘聞天又是本來就是這么打算的,他才逐漸的從煎熬里跳出來。鐘聞天見許書銘發(fā)怔,長長的眼睫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