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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指不定為了達成目的,燕王還會殺了楚王,以圖讓失去君主的楚地分崩離析。楚地使臣謹慎地提出條件,若是答應(yīng)釋放楚國全部人,他們可以割讓此次打下來的洛水城。洛水城乃青州產(chǎn)鐵重地,極為重要,在這亂世之中,可算是極高的贖金了。但燕王就是不松口。楚地使臣也不能一退再退。兩方僵持不下。商議不成,這便讓燕軍在祁地停了數(shù)日。謝相知趁機在祁王宮小住了兩日,緩解行軍途中的疲勞。裴淵一想到楚王待他如何親近,心中不免不快,但又舍不得對他發(fā)脾氣,只暗自更加記恨楚王。若是我先遇見他,哪還有什么楚王趙王的事!第六日,裴淵又聽了一遭“寵臣”的話,壓抑著怒火冷聲道:“楚國使臣若不愿意就將楚國那些人全殺了,省得礙事!”楚國使臣思慮再三,猶豫不決之時收到一張藏在食盒下的小箋,正是楚王筆跡。楚國使臣定了定心神,答應(yīng)燕王的條件,兩方各自交換人質(zhì),只單單留下公子謝。自然,洛水城也不必割讓。議完條件,裴淵把楚國人除了他之外都可以走的事情告訴了謝相知。“阿謝,楚王也沒有那么在乎你。良禽擇木而棲,楚王能給你的孤一樣能給你,甚至只會更多?!?/br>他口吻溫和,帶點誘哄的意味。謝相知支頜,笑了笑:“燕王陛下,這不一樣的?!?/br>這話不知刺激了裴淵哪里,他唇邊笑意冷下去,眸色暗沉,只是礙于謝相知在場,還得勉強保持君子風(fēng)度。系統(tǒng)看著都覺得裴淵可憐:[他是不是覺得你和楚王有一腿???]謝相知執(zhí)起一枚棋子敲了敲白玉棋盤:[比起這個你不如猜猜他接下來會做什么。][關(guān)小黑屋,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系統(tǒng)“呵呵”了兩聲接話。……謝相知到達燕王宮時恰好趕上春天的尾巴,燕王宮是前朝行宮改建而來,并不如何奢侈,倒有種歷史的凝重。裴淵無妻妾,父母早亡,偌大的燕王宮只有裴淵一個人,眼下還要再加上一個謝相知。宮女為他領(lǐng)路。大約是怕他逃跑,連為他領(lǐng)路的宮女都身份不簡單,謝相知猜想大概是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細作之類的人物。他目光漫不經(jīng)心打量過四下的花花草草,恍惚有種熟悉感。直到宮女領(lǐng)著他走到主殿謝相知才憶起這地方他曾來過一次,當初和百里澤。倒是物是人非。踏進主殿之前,謝相知腳步頓?。骸拔易∵@兒?”宮女屈膝低頭:“王上是這么吩咐的?!?/br>“阿謝不愿意?”裴淵的聲音自身后傳來,他換了一件玄色常服,許是刻意收斂過的緣故,氣勢并不如在陳王宮時那般咄咄逼人。“燕王身份尊貴,與我同居一殿,恐怕不如何合適?!?/br>謝相知回頭對上裴淵的視線,微微一笑。“有何不合適?”裴淵湊近他,音色略低,“孤與公子一見如故,欲與公子秉燭夜談,為表知己之情,更是該抵足而眠同床共枕才好。”作者有話要說:晚安第61章帝皇圖第五燕王宮的人大概也是平生第一次知道他們王上能厚顏無恥至此。領(lǐng)路的宮女微微垂首,小步從謝相知身后退開,她身手輕捷,在兩人對峙時無聲無息地離開了。主殿外,銀甲長矛的將士沉默駐守在兩側(cè),目不斜視。裴淵注視著謝相知的表情變化,暗自觀察他有什么反應(yīng)。謝相知淡淡側(cè)過視線,并不與他直接對視:“燕王引我為知己,本該不甚榮幸,只是不知哪方面竟能叫王上一眼引我為知己?”“況燕王身份貴重,我又非王上親信,王上競也不怕我起歹心?”裴淵朗聲笑道:“阿謝生來便處處合我心意,無處不可引為知己。若阿謝當真起歹心,孤也算死得其所?!?/br>裴淵略略垂眼,目光幾乎膠凝在謝相知身上。“天下除阿謝外,旁人皆不可殺我?!?/br>他嗓音溫柔,但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透著股不管不顧的瘋勁。謝相知知道,無論他看上去再多么像一個芝蘭玉樹的朗朗君子,也掩蓋不住他內(nèi)里的瘋狂偏執(zhí)。他不是個正常人。從百里澤到楚北澤到如今的裴淵,都不是。謝相知深刻的明白這一點。謝相知突然有些好奇他真正的身份了。……相比從陳地王宮帶回來的那些他國使臣,謝相知的待遇是真當?shù)闷鹋釡Y一個“請”字的——別國使臣被關(guān)在燕地重獄里,和老鼠蟲蟻為伴,慘兮兮等著自己國家的人和燕王一點一點磨條件把他們接回去;謝相知則是高床軟枕,錦衣玉食,宮人侍候他比對燕王還盡心三分。除了裴淵就是不肯放人這一點謝相知過的比在楚地還自在。便是裴淵雖然提了“抵足而眠”,也沒有罔顧他的意愿,反而在外間設(shè)榻委屈自己。燕王近臣不由得想燕地大約是要出一位被搶回來的王后了。他們當中有人憂心忡忡,照著燕王這做派,楚燕開戰(zhàn)是遲早的事。真是藍顏禍水??!想到燕王藏在自己殿中,不許旁人窺探分毫的公子。屬下?lián)u頭拂袖,嘆息地想。裴淵新得了祁地和半個陳地,要處理的事物一堆,這幾天也沒什么時間來煩謝相知,又怕他在燕王宮感到不習(xí)慣,特意找了個在楚地做過一段時間探子的人陪著謝相知,也有幾分要將人牢牢看緊在眼皮子底下的意思。謝相知叫人找了根釣魚竿坐在御花園的人工湖邊上釣魚。燕宮的湖水里養(yǎng)了數(shù)百條金貴的錦鯉,金紅白三色鱗片在搖曳著陽光碎金的湖水里熠熠生輝。裴淵派來的人就站在他身后。其他宮人則遠遠地避開。謝相知眼神落在翠色的湖面上,鯉魚自誘餌旁游過,金紅尾巴試探地拍打著誘餌,躍躍欲試又格外小心翼翼。“楚地局勢近來如何?”謝相知身后五官平平無奇的男子似是毫不意外他對著自己問出這種問題,用沒有什么感情起伏但又隱隱透出一絲恭敬的語氣回答:“回主公,大丞相說楚地局勢一切安好,只是洛水城那邊南王的人在其中攪混水,他已經(jīng)派人過去處理了。不知您何時準備離開燕地?國不可無君。已經(jīng)有一些人懷疑您不在王宮中?!?/br>裴淵往楚地送的探子,被楚地歸還回來時誰能保證又還都是一開始的那個呢?水面上浮標動了一下,但謝相知沒有急著提竿。“那便這幾日準備回去。人手都安排好了?”“已經(jīng)安排好了,只等您的命令。”身后人毫不遲疑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