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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yù)感,宋西野沒開玩笑,他這一百多平的小房子將會面目全非。果然,宋西野折騰了一下午,把他能看到的地方都鋪上了喜慶的紅色,甚至遞給了姜承禮幾抹艷麗的紅褲衩子,笑瞇瞇道:“本命年,保平安?!?/br>姜承禮本命年剛過兩年,他不知道宋西野是有意還是無意,還沒有理由拒絕,只得嫌棄地把褲衩子扔到了衣柜里面,安慰自己,好歹是宋西野的一片心意。春晚熟悉的開場BGM響了起來,宋西野累得癱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姜承禮本來坐在另一個側(cè)位的沙發(fā)上,但看電視的位置偏了些,于是和宋西野坐在了一個沙發(fā)上。宋西野感覺到自己明顯在姜承禮靠近的時候緊張了,起身道:“我回家吧。都沒注意到這個點兒了。”姜承禮聞言問:“宋總急著回家,是家里有誰等著?”宋西野愣了一下,這倒是問住他了。過年他把家里請的阿姨都包了個紅包遣送回家了,老總裁又還沒回來,宋家的親戚都分家了,大年初一也都是在各自的小家過,后面幾天才會來客套客套。好像現(xiàn)在家里除了他,還真就沒別人了。他這幾年還真很少這么過年?;厝ビ帜芨墒裁茨兀恳膊贿^是守著個空曠的大房子。不過骨氣還是要有的,宋西野毫無誠意地推辭道:“但是我在這兒也不……”“就當慰問員工?!苯卸Y道,“我家里……也沒什么人了。”宋西野要是之前聽這話,會覺得姜承禮是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不幸,但現(xiàn)在,他明白姜承禮是在說現(xiàn)在這個世界里,只有他們倆是一樣的外來者。“唉?!彼挝饕皣@口氣坐回沙發(fā)上,“別說,我還真舍不得我這一屋子勞動成果。”姜承禮默默看了眼紅桌布,移開目光,又看到了紅的電視罩布,就連春晚節(jié)目也是一片紅,只好看向宋西野。宋西野實在是頂不住姜承禮這注視,往旁邊挪了挪,心虛地問道:“你怎么這么看著我?”姜承禮真誠道:“因為其他地方太紅了。”宋西野聞言有些好奇地坐正了身子,側(cè)頭看他:“小姜啊,你是不是討厭紅色呢?”姜承禮糾結(jié)自己要不要再偽裝一下,卻又覺得自己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了,沒必要,于是點點頭認了下來。宋西野又問:“為什么?。俊?/br>姜承禮頓了一下:“討厭和喜歡一樣,都是沒有理由的?!?/br>“也不一定吧。”宋西野靠在沙發(fā)上,慢悠悠道,“小時候我媽教我剪窗花,紅彤彤地貼在窗戶上。過年時候家里會做一些拿出去賣,以前我還寫過對聯(lián),賺的錢里有我的壓歲錢。那個時候我就覺得,紅色多好看啊,我媽也喜歡?!?/br>姜承禮知道宋西野嘴里描述的不是宋總,而是他自己,雖然之前宋西野也很少提起以前的事,更沒講過這個原因,但姜承禮清楚宋西野的家境和成長環(huán)境。后面的故事他也知道,宋西野的母親積勞成疾,在他剛上大學就去世了,那個教他剪窗花的人不在了。無論之前有沒有聽過,姜承禮一想起宋西野要早早承受這些就覺得一陣心疼。他想了想,道:“我討厭紅色是因為之前看了個鬼片,鬼是新娘,穿著紅衣服,她害死的人也都是穿著紅衣服的。”宋西野聞言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起來:“你……你居然怕這種東西,你居然……怕鬼哈哈哈哈哈?!?/br>堂堂姜氏的公子爺原來膽子這么小,國產(chǎn)鬼片都能唬住。宋西野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才想起來要維持自己的富二代人設(shè),忙道:“誒,我剛剛講的故事別當真啊,就是想聽聽你的,我們家……筑歡怎么可能這么窮……”姜承禮看著宋西野笑得眼角亮亮的,一雙眸子閃閃發(fā)光,點點頭,不置可否:“我也是隨便說說?!?/br>宋西野半信半疑,卻也不糾纏什么,扭頭道:“快看春晚吧,開著電視不看多費電。”倆人其實都沒看進去什么內(nèi)容,偶爾感嘆一句燈光舞美做得真不錯,終于,還差幾分鐘倒計時時,宋西野熬不住了倒在沙發(fā)邊上打著瞌睡。姜承禮聽著主持人口中的倒計時歸零,全場歡呼聲起來,震耳欲聾,他嘆了口氣,輕聲沖宋西野道:“新年快樂。”這聲音輕而易舉就能被電視的嘈雜聲蓋過去。宋西野迷迷糊糊在半夢半醒間聽見歡呼聲,嘟囔了一句,轉(zhuǎn)頭更安心地睡了。“新年好,姜承禮?!?/br>第17章宋西野早上被一通電話叫醒了,綿軟的被子像水草一樣纏著他,帶著一股陌生的香味兒,讓人不想從被窩里爬出來。他閉著眼懶懶地接起電話:“喂?”那邊是個陌生的男聲:“兒子,你怎么不在家呢?”“誰是你兒子???”宋西野本來就沒睡醒,迷迷糊糊地懟了回去,“詐騙電話請打110,好走不送,謝謝。”宋西野掛斷電話,剛想接著做夢,突然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兒子?家?難不成是老宋總回來了?宋西野打了個激靈,清醒了些,連忙把電話打了回去:“喂?爸?”“爸什么爸?!蹦沁呝€氣道,“我該打110去。”“……別,我錯了?!彼挝饕靶⌒膯柕?,“您不是初二才和我媽一起回來嗎?”“早回來一天你還不樂意了?小兔崽子。”“沒……”宋西野聲音又弱了幾分,他不敢多說話,免得露餡。“你媽急著見你,我不管你現(xiàn)在在哪鬼混,你趕快給我回來!”老宋總講起話來很有氣勢,宋西野自愧不如,連連應(yīng)下。他站起來把姜承禮的被子整好,也想不起來自己昨天怎么爬床上來的了,火急火燎地下樓,看到姜承禮還在沙發(fā)上躺著,眉頭緊蹙,不知道夢到了什么。宋西野順手把掉在地上的半床被子給姜承禮蓋上,氣鼓鼓地盯著姜承禮的臉看了兩分鐘,像是要一點點兒和腦海中的臉對上,然后才輕輕嘆了口氣,匆匆離開。這緣分,真他娘的造孽??!回家的路上,宋西野和方丘聯(lián)系了一下,旁敲側(cè)擊地問出了老宋總和宋太最喜歡的東西,然后去商場一通采購,掂著大包小包回去了。這棟老別墅還是他們原先一家人住的地方,不過這大半年來常住的只有宋西野和老保姆,宋西野也往往是早出晚歸,別墅就顯得沒什么人味兒了。宋西野深吸一口氣,面露笑容推開家門,看到一男一女坐在客廳的紅木沙發(fā)上,道:“爸,媽。”“小兔崽子!”男人站起身,不怒自威,“過年去哪兒過了?”老宋總還不到退休年紀,興許是這半年過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