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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馬放下,這才安靜的躺好,換了笑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是覺得師尊既然回來了,卻都沒有來看他,心中還是微微有些失落。纖歌見他終于安靜了下來,這才拍了拍他的肩,轉(zhuǎn)身離去了。纖歌剛走,念夙便走了進(jìn)來,給他端了一碗湯藥進(jìn)來。“大爹爹,這是能治好你傷的藥,快趁熱喝了吧!”念夙吹了吹那湯藥,等它冷卻了些,才遞給了蕭子欽。蕭子欽笑笑,接了過來,一飲而盡,似乎心情很好一般,無意問道:““念夙,你爹爹呢?還有南……紅夙怎么沒有跟你一起過來?”本想問南夙的,但一想到自己現(xiàn)在也不知道對(duì)方是否依然將他看作爹爹,便也就放棄了。念夙一頓,目光有些閃躲,似乎不太敢看他,“哥哥和jiejie都在兮晨閣,至于爹爹……大概也在那兒吧!”蕭子欽很不喜他這凌磨兩可的回答,稍稍有些不爽,“你爹爹回來你都沒有去看他嗎?什么叫大概?”念夙似乎有些繃不住了,眼中微微乏起了紅,卻是未語。“怎么了?”蕭子欽心中一沉,有一種不好的想法在心間蔓延。他一把抓住了念夙,迫使他看著自己的眼說話。有淚在念夙眼中打轉(zhuǎn),但他卻仍是一言不發(fā),一直搖著頭。念夙這孩子,除去他修行的那五百年之外,其他時(shí)候都是他帶著的,所以這三個(gè)孩子間,就念夙和他最親,從小到大,他從未見過念夙如此模樣。心中的不安,逐漸擴(kuò)大,就連心跳,也不自覺的加快了起來。“到底怎么了?你說啊!”許是太過急切,明知道不應(yīng)該這樣吼他的,但他還是有些忍不住,放大了聲量。“你這么逼迫一個(gè)孩子干什么?有什么事,你問我不就好了,我比他知道得更多?!痹捳Z間,纖歌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滿面寒意的看著他。蕭子欽放開了念夙,緩緩轉(zhuǎn)頭,看向了纖歌,“娘……”纖歌走至床前,一把將念夙拉起,語氣有些責(zé)備,“我就知道不應(yīng)該讓你來看他的?!?/br>忍了半天的淚,終是沒有忍住,從眼角滑落。念夙抬眼看她,咬緊了唇,握緊了拳,一言不發(fā)。“娘,到底怎么回事?我?guī)熥鹉???/br>猶記得臨別之際,他還對(duì)自己說了,只要抓緊能活著回去,他便什么都答應(yīng)自己的。“他死了,死在了火神山上?!崩w歌直視著蕭子欽,一字一頓的說。像是怕他沒有聽清楚一般,她還特意又加了一句,“半個(gè)月前他就死了,你昏迷了半個(gè)月了。”蕭子欽心中一緊,如同撕裂一般。他望著纖歌,希望能從他眼中看出一點(diǎn)他說謊的破綻來??墒菦]有,她說得那樣認(rèn)真,那樣……冰冷,似乎死去的人與她毫不相干一般。“不,我不信,你騙我?!笔捵託J搖著頭,滿臉的不可置信。他的師尊那么強(qiáng),他在與神尊決斗之時(shí)明明還向他借了靈力的,怎么可能他才睡一覺醒來,師尊就沒了呢?不可能的事。“我沒有騙你,子欽你忘了他吧!他已經(jīng)不在了?!崩w歌看著他,眼中逐漸柔和。哭泣的念夙,滿面寒意的母親,還有師尊不在了的噩耗。這一切,好似一場(chǎng)噩夢(mèng)一般。蕭子欽掙扎著從床上爬起,衣服也來不及穿好,便匆忙的往外跑去。即便身體再疼,即便腳下不穩(wěn),他也毫不在意。纖歌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擰緊了眉,“你要去哪里?”蕭子欽頭也未回,一把將她甩開,“放手,我要去找他?!?/br>“別去,他被地炎燒成灰燼了,你去也找不到他的。”聽到這,蕭子欽才猛地回過頭來,眼中微紅,“你這么知道的?你看到了?”“我看到了,他落入了火神山的火山口里。”本是一句隨意的問話,卻的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蕭子欽一怔,就連身體都微微顫抖了起來。即便再是愚昧,也知事情沒有那么簡單的。“母親為何會(huì)去火神山?!奔幢阕约号c神尊決斗,母親都不曾來幫自己,可她為何去了火神山?事情到了這一步,纖歌覺得也沒有必要瞞著他了。蕭子欽是她與蕭凌的孩子,纖歌想,他就應(yīng)當(dāng)能理解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的吧!“為了你,為了幫你爹報(bào)仇,為了給妖族與魔族討一個(gè)公道?!?/br>“……”她直直的看著蕭子欽的眼,毫無畏懼的模樣,希望能看到他贊同的眼神。只是沒有,她只在他眼中看到了心痛與自責(zé),甚至絕望。她有些不解,他的丈夫和在那一戰(zhàn)中所失去的重要之人,以及妖魔二族至今沉淀了五千年,被壓迫了五千年,都是拜慕千兮和易浮沉所賜,如今她不過是讓那些人為自己所犯的過錯(cuò)付出代價(jià)而已,有什么錯(cuò)呢?“蕭子欽,你忘記你爹怎么死的了嗎?”她怒,她有什么錯(cuò)呢?為什么他的孩子要這樣看她?蕭子欽近乎絕望的看著她,一直搖著頭,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是你殺了他!”不是疑問,而是肯定。“是我,那又如何?我精心策劃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大功告成了,可他偏要和我作對(duì),難道他不該死嗎?”說話間,脖間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把利劍。紅白相間,正是蕭子欽新融合的神器,霜塵劍和泣血?jiǎng)Φ慕Y(jié)合體。“他不過是履行和鳳兮仙君的承諾而已,他又何錯(cuò)之有?”蕭子欽無聲淚流,眼中空洞而絕望。纖歌有些驚訝的看著他,隨即冷笑了一聲,“你要替他報(bào)仇?你要為他弒母?”會(huì)拔劍確實(shí)是剛剛絕望之時(shí)的無意之舉,若說弒母,他不敢,亦不想。最終也只能松了手,任劍落在地上。隨后伏地而跪,朝纖歌磕了三個(gè)響頭,“謝謝魔尊大人的生養(yǎng)之恩?!北泐^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去。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在呆在這里里,無論如何,他都想去火神山看一看。“莫尊……大人么?”纖歌苦笑了一下,嘆了一口氣,輕聲問道,“你要去哪?”蕭子欽腳下微頓,低垂著眸,沒有回頭,“我去找他,無論是死是活,我都要陪著他,我……和他約好的。”生生世世,都要與他糾纏。“他對(duì)你來說,就如此重要嗎?”纖歌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他是我的命??!”說完,蕭子欽便不再猶豫,跨步走出了房間。※※※※※※※※※※※※※※※※※※※※哎……不是悲劇真不是悲劇?。?/br>